173.援手(2 / 2)

自家的禁臠竟要被彆人搶走,韓右安火冒三丈,驅劍追來。

魚采薇揮手向後扔出幾張爆裂符,轟然的炸裂聲攔住了韓右安,隨即再次放出飛梭,如離弦之箭,淩空而行。

飛梭的速度堪比元嬰前期修士禦劍,韓右安隻是金丹初期,即使瘋狂猛追,也無可奈何,任由飛梭化作一道弧線,消失在視野裡,氣狠狠揮舞手裡的靈劍,斬斷了旁邊的粗壯樹木。

魚采薇挑斷韓婉婉手上的繩索,解開她被封住的穴道,“沒事了。”

韓婉婉拔出嘴裡的布條,眼中含淚,激動得雙膝跪倒磕頭,“謝前輩救命之恩,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無以為報,隻求前輩允許晚輩跟隨在前輩身邊,侍奉前輩。”

魚采薇坦然接受她的道謝,“順手而已,同為女修,我自然不忍看到你就此遭難,不過我還有事在身,不能留你在身邊,前方將路過溧水城,我隻能將你放在溧水城,你好好想想,後路如何。”

韓晚晚此時頹然跪在地上,眼睛裡全是對前路的茫然,“晚輩,晚輩不知道以後該如何。”

“你不是從韓家逃出來的嗎?在你逃之前,就沒想過逃出去之後如何嗎?”魚采薇盤膝坐下,直言而問。

韓晚晚眉眼低垂,渾身散發著悲切,“晚輩從小被家裡以照顧之名看管著,從來不曾離開過家族,當時隻想逃出來,無論外麵怎樣,都比在家裡等著爐鼎的命運強。”

魚采薇心裡微動,凡是特殊體質都能在不同方麵促進自身修煉,哪怕是爐鼎體質也一樣,可爐鼎體質最受人覬覦,隻因與爐鼎體質之人雙修交合,雙修之人的修為也能突飛猛進甚至進一大階且不留後患,但作為爐鼎,所有的刻苦修煉,隻給他人做了嫁衣裳。

韓家人早發現韓晚晚是爐鼎體質,這才從小看管,她之所以修煉到築基中期還能保留清白之身,就是想將她養得修為高些,以她的體質修為和元陰一舉助家族老祖進階,此後韓晚晚失去元陰修為跌落,再供資源讓她修煉,為下一個人的進階做準備,如此反複,韓晚晚哪裡還是修士,簡直成了韓家可反複利用的人形丹藥。

現在魚采薇救下了韓晚晚,但若是放任她不管,真有可能剛出虎穴又落狼窩。

玉手拂過,一個小小茶幾擺在麵前,符紙朱砂擺上,魚采薇提筆開始畫符。

慳铖老祖給的符冊裡,有一種符篆能掩飾爐鼎體質,正可以用在韓晚晚身上。

韓晚晚怔怔地看著魚采薇畫符,如此行雲流水,揮灑自如,不像在畫符,好似在隨意作畫。

她也想過學畫符,家裡人卻從來不願意真正教她,說畫符枯燥乏味,何必勞神,想要用家裡自會提供,實際上,不過是怕她學會了不好掌控罷了。

韓晚晚的手指緊捏著袖角,強抿著嘴,前輩可驅飛梭自由暢行,修為高恣意救人,又能揮毫畫符隨心而動,她卻隻能困在韓家的院落裡,等著淒慘的結局,同樣是女修,命運為何相差如此之大?

她心裡羨慕得很,羨慕得甚至生出了一絲嫉妒,瞬間她又生慚愧,前輩救了她,她怎麼能生出嫉妒的心思,實在不該。

魚采薇的神魂何等敏銳,韓晚晚的心緒波動全在她的感應之中,絲毫不以為意,筆鋒彎轉符篆成,她淡然收起茶幾,隻留六張符篆懸浮在外。

“這幾張符篆送你,以靈力激發納入體內,可以掩飾你的體質,化神之下發現不了,每張符篆維持作用三個月,一年半的時間,足夠讓你適應外麵的世界。”

韓晚晚眼神慌亂,原來這些符篆是專門給她畫的,趕忙接過,“多謝前輩。”

魚采薇漠然頷首,閉目養神。

韓晚晚手忙腳亂地激發一張符篆納入體內,又將其他五張符篆小心翼翼地放進儲物袋深處,偷看一眼魚采薇,趕緊低下頭。

前輩救她不就是可憐她不想她被當做爐鼎嗎?既然符篆能掩飾她的體質,看著又很容易畫成,為什麼前輩不多畫些給她,隻有區區六張,一年半後符篆用完,她該怎麼辦?

魚采薇雖然閉上了眼睛,神識之下,韓晚晚的反應看得一清二楚,她救韓晚晚於水火又送出六張符篆已經仁至義儘,韓晚晚是築基修為而非初入練氣的小修士,縱然被韓家看管,不可能一點不做準備,該有的自保能力一定有,隻是剛剛脫離藩籬還有些無所適從,若不能儘快轉變心態適應真正修士的生活,即便予她再多也無濟於事。

突然,魚采薇雙眼猛睜,一直外放的那縷神識感應到有抹身影手持羅盤,正追著飛梭瞬移而來,是元嬰修士,眼見著速度還在飛梭之上,在逐漸拉進和飛梭之間的距離。

定是韓家的追兵到了,想來手裡的羅盤是其感應到飛梭位置的關鍵。

魚采薇不假思索直接避其鋒芒,驅動靈力使飛梭迅速降落地麵,同時召出了玉麟獸。

玉麟獸張開大嘴將魚采薇和韓晚晚納入內腹空間,遁入地下十米,繼續朝著溧水城的方向奔跑。

韓晚晚不明所以,隻覺身形未動,就從光亮之處來到黑乎乎的無風空間,頓時忐忑難安,驚呼,“前輩!”

魚采薇眼皮未抬,“禁聲,韓家的元嬰修士追來了。”

韓晚晚連忙捂住嘴,大氣不敢喘。

遠處半空,來的韓家元嬰目光炯炯,正循著羅盤的指示方向追擊,羅盤凹槽處放置的正是韓晚晚的一滴精血,以血為媒,千裡內可以感應到韓晚晚逃走的方向。

恰在此時,羅盤上的指針開始顫抖,頃刻間就偏離了原來的方向,隨之指針繞著羅盤旋轉,它迷失了指使方向。

“怎會?”韓家元嬰即刻刺破手指,一滴精血落在韓晚晚的精血之上,兩滴精血相融,他口中念訣,磅礴的靈力輸入羅盤,精血頓時跳躍沸騰,緊跟著羅盤的指針停止旋轉,向一個方向偏移,卻好似受到了極大的阻力,雖然極力擺動,卻沒能給出真正的方向。

韓晚晚在玉麟獸的肚腹空間內,與外界隔絕,羅盤根本無法準確感應其位置。

韓家元嬰麵沉似水,氣蘊丹田,循著原來的方向極速瞬移,半點發現也無,他挪動身軀在周邊尋找,凡是可疑之處一一查探,依舊未發現任何痕跡。

快要煮熟的鴨子飛了,這件事還不能隨意聲張,若大張旗鼓地去尋找韓晚晚,必會被人察覺異常,萬一他人先一步找到韓晚晚,便宜必定落在他家了。

發上指冠,韓家元嬰含著怒火回到韓家,將家中一眾管事之人罵得狗血噴頭,讓他們派出人手,明察暗訪,無論如何要把韓晚晚抓回來。

韓家的子弟悄然出動,而此時,玉麟獸撒開蹄子,在地下飛奔,跨過兩天一夜終於來在溧水城外十裡的亂石叢林。

在隱秘的山石後,玉麟獸躍出地麵,閃身回到獸戒,放出魚采薇和韓晚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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