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不需要行動方便呀,我在呢。”陸一心到底寵他,一邊抱怨一邊由著他穿好了行動方便的義肢,“你要拿什麼我可以幫你拿啊。”
“不拿東西。”他剛才穿義肢是想出去搶東西吃,現在被順毛了,改了口,“一會要洗碗。”
陸一心:“……你今天就不能乖乖做個病人麼!”
幾個小時前還痛到發抖呢!
睡覺的時候都還在冒冷汗呢!
這才剛剛好了半個小時不到!
真的是操勞命。
“我爸上上個月開始就每周都有單休了,我問過鄭飛,他說他一開始就是每周雙休的,為什麼隻有你沒有休息日啊。”陸一心突然想起自己想問很久的問題。
方永年是不是有點閒不下來。
那怎麼行啊,他這破身板要養回來還得好幾年呢。
方永年端著陸一心一早給他涼出來的稀飯沒吭聲,一個下午因為自己是個病人被哄得有些囂張的氣焰眼見著暗下去一點點。
陸一心皺著眉。
“你不會是為了年底多留幾天假給婚禮吧……”神經很粗的陸一心對方永年的所有事都很敏感。
她差不多一秒鐘時間就想通了。
“你有病啊!”她脫口而出。
方永年抬頭看了她一眼。
陸一心清清嗓子。
“你應該事先跟我商量的……”她又秒慫。
她覺得她這輩子都沒辦法跟她媽媽一樣,把方永年逼得四處亂躥了……
真遺憾……
“衛星中心過年是要值班的,孫博士說一般第一年進去的新人會多輪值幾天。”
這種長期的科研項目計劃都做的很詳實,上個禮拜過年的輪值表就出來了,過年放假七天她輪到了三天。
“我年初三到年初五都得值班。”偏偏是夾在中間的幾天。
她本來沒當回事,她用大腿想都能知道方永年他們過年肯定不可能放滿七天,她想著就算要去方永年老家辦婚禮,年初三前也肯定能趕得回來了,方永年這個禮拜回來的晚,她也就一直沒說。
方永年端著稀飯碗,看起來有點傻傻的。
他剛才睡得很熟,抱著她把臉埋在她的睡衣裡,她睡衣的木耳邊都印在了他臉上,現在頭發亂糟糟,臉上還有木耳花邊的印子。
他的臉頰因為家裡暖氣開的足還有一點點紅,難得的蒼白的臉上多了一些血色。
他現在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是三十多歲的男人,反而有些像他們第一次見麵,他背著她偷吃豆腐包子被她逮個正著的樣子。
有點無措,有點傻眼,還有點尷尬。
眼睫毛很長,一雙眼睛漂亮的不像話。
那是方永年不諳世事還沒有被打入塵埃前的樣子。
陸一心突然就紅了眼眶,用她多年粉絲的手速飛快的拿起了手機,哢嚓一聲。
方永年:“……”
他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他過年本來想放足七天,遠的地方去不了,就近找個山清水秀的有溫泉的地方短暫的度個假總是可以的。
他確實沒料到陸一心的工作,他還不太習慣自己的小妻子已經工作了不再是個大學生了這件事。
所以他很尷尬。
尷尬了還沒有一秒鐘,對麵的陸一心突然紅了眼眶,拍了照就嗷嗚一聲衝進了他的懷裡,他得用健身房舉鐵的力氣端穩碗,不然下一秒這碗裡的稀飯就都得灑在陸一心的身上。
“陸一心!”他咬牙。
還親愛的,還小心心。
對著她這個樣子他怎麼叫的出口。
陸一心什麼話都沒說,隻是把手機懟到他的臉上,讓他自己去看剛才拍好的照片。
方永年盯著看了半天。
“我毛衣起球了?”他的第一反應。
陸一心:“……”
“我頭發要剪了?”他的第二反應。
陸一心:“…………”
“我……”方永年這次停頓了一下,“老了?”
這張照片,都能看到他眼尾的紋路了。
陸一心張嘴啊嗚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為他的自作主張,為他的不解風情。
也為了她都快要止不住流出來的眼淚。
“我好愛你。”淚眼模糊的小心心抱著她的男人,不管不顧的在他根本沒起球的毛衣上蹭出了幾顆毛球。
她好愛他。
好愛好愛。
作者有話要說: 幻肢痛目前還沒有特彆百分之百有效的療法,大部分的治療都隻是緩解,還有一些比較嚴重的可能會通過手術之類的方法,其實文裡麵方永年的幻肢痛並沒有現實生活中那些已經直接影響生活的人嚴重
好的愛情能讓人更勇敢的麵對困境,但是畢竟不能治百病,它隻能讓人變得勇敢,在困境中學會換一種思維方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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