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出來的時候,白若溪已經不在休息室了,我四處探查了一下,發現她確實消失了,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
身上隻穿了一件
a,攝影棚又是搭在廢舊的工廠裡麵,沒有空調,我披著大衣哆嗦著走進了布景地。
偌大的地板上鋪著一層厚厚的玻璃,頭頂巨大的打光燈發出微熱。
調整了一下狀態,我把情緒對準了鏡頭,灑脫地將身上的大衣脫掉,感受著天寒地凍。
按照昨天的試鏡,我需要整個人趴在玻璃地板上,用手肘撐起身體。
可當我剛剛趴下,那塊玻璃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寒刀,直接捅進了我的皮膚。
這丫的,也太冷了吧!
慢慢撫平自己過激反應,就在我的準備用某島國片女星性感姿勢進入拍照模式時,白若溪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探出了腦袋。
她就站在攝影師的身後,環抱胳膊,目光炙熱。
我有那麼一刻。
真的想自毀前程的跳腳不乾了。
這真的也太羞恥了吧!
“唐老師,我希望您能在妖嬈一點,就像昨天那樣,您再稍微抬一下屁股。”
可以賜死這個攝影師嘛?他的話也太多了吧!
再說,昨天能和今天相提並論嗎?
大哥!站在你背後的是白若溪!是我剛剛同居了不到一天的對家。
你讓我怎麼趴在地上,對她撅起翹臀,臉上還要擺出一副我最棒,我最性感的綠茶表情?
你不如直接讓我給在座的各位打一套軍體拳好了。
但沒辦法,這是工作!我得忍!
努力控製自己的情緒,積極調整自己的業務能力,按照要求提高了一下臀部的高度,皺眉暗問;“現在呢?”
攝影師:“還不如剛才呢!”
我:
和攝影師彼此將就著拍了十多分鐘,攝影師最終擺了擺手,喊了句休息。
“唐老師,您今天可不在狀態啊,我都拍了十幾張了,一張沒出。”他看著剛!剛剛拍的那組照片,狠巴巴地皺著眉頭。
我坐在原地,連連吸了好幾口氣。
“您如果不想趴著,要不跪著試試也行。”攝影師見我如此為難,最終妥協退了一步。
我點點頭,努力放鬆自己僵硬的身體。
跪下身子,膝蓋頂在玻璃上。
十二月的首都仿佛一個巨大的冷凍室,而玻璃就如同加倍版的催凍劑。
又冷,又硌,膝蓋仿佛被地板硬生生地撕裂成了兩半。
整整跪了一個小時,我隻顧著進入拍照狀態,完全把白若溪拋之腦後,也不知道她看了多久,更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離開的。
等到我結束收工之際,雙腿的麻木感才漸漸讓我重返人間。
小美在聽到收工,就拿著衣服立馬衝到了我的身邊,“心疼心疼,真的太心疼了。”
我披著大衣,沒管小美的表情,慢慢抬起跪僵的雙腿,緩緩坐在地上,看了一眼攝影師,“成嗎?”
“很棒!能和您這樣高水準的名模合作,我太榮幸了。”攝影師難掩興奮,挫著手給我比了個大拇指。
終於說了句人話!!
我鬆了口氣,用手揉著一經烏青的膝蓋,往四處望了一眼,“白老師呢?”
“她說她累了,回休息室了,看起來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確實,讓她陪我出來做這麼無聊的事情,是挺受罪的。
心裡想著,覺得內心有些過意不去,於是趕緊讓小美把我從地板上攙扶起來,緩緩朝著休息室挪動。
推開門,隻見白若溪陰沉著一張臉,直勾勾盯著對麵的牆發呆。
“白老師。”我叫了她一聲。
“好了?”她沒看我,眼神還落在對麵的牆上。
小美小心翼翼地扶著我往沙發上走,把我送到目的地,很識趣的離開了休息室。
整個休息室就剩下我們兩個人。
“讓您久等了,不好意思啊。”我低著頭,手還不斷的揉捏著我已經麻木的膝蓋。
她瞥眼往我不斷動作的!的手上看去,眼神不溫不火,頓了一會,想要開口,但最終又變成深吸的一口氣。
什麼也沒說,起身走了。
白若溪這是咋了?
我往這她離去的背影沒反應過來,一時間手上的力度沒掌握好,疼地倒吸了一口冷氣。
一個人坐了十分鐘,才看見小美拿著一個熱水袋從門外進來,“我看了片子,說實話真是爆炸性感。”
說完,她將手上的東西遞給了我,“白老師給我的,說是讓你暖暖。”
接過暖水袋,我望了望門縫,外麵什麼人都沒有,心裡頓時空落落的,“她人呢?”
“說是公司有事,先走了。”
“哦,我知道了。”聽見白若溪就這樣走了,我心募地揪了一下。
她就這麼反感我嗎?被迫營業都要提前離開?
喪了口氣,我將這些奇怪的思緒拋除腦後,等著小美和一行人交接結束,我便坐上了回程的車。
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白若溪的車已經回家了,她就坐在客廳裡,看到我回來,對著我點頭示意。
她倒像個領導的。
我衝她甜甜的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