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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劇組拍戲的時間過得很快，有莫雅嫻處理工作室的事情，李澈隻需要在劇組專心拍戲就行。
與以往拍完自己的戲份就抽空摸魚不同，這次李澈在劇組操心的事情就太多了。
也許是因為這是自己工作室的劇，在片場李澈總有一種不一樣的感覺，什麼細枝末節的事情都想去管管。
問問群演是否到位，把關盒飯的飯菜質量，幫忙清點搬運器材……讓王毅雲吐槽了好多次才作罷。
這倒不是擔心賠本的原因，電視劇製作的風險沒那麼大，畢竟大幾千萬也不是都自己出，有廣告廠商回血，郭嘉慧也投了點兒錢，而且奇想視頻也參投，隻要不是崩到天怒人怨，回本肯定沒問題。
李澈想想，大概是因為多了一種以前不習慣的責任感。
以前李澈總覺得自己肯定是不喜歡操心的鹹魚，但現在這一年多以來，自己是想的越來越多，從擁有自己的工作室，再到簽下彆的藝人，到現在自己做電視劇。
這一步步走來，是完全背離了曾經的打工人心態啊。
沒有人是天生鹹魚。
李澈現在這麼覺得。
在《白夜追凶》劇組，李澈重新有了很多年前第一次拍戲時的新奇感。
看著片場所有人都在井然有序的進行拍攝，協調布景，舉燈打光，熟悉走位，糾正失誤，溝通指導……
真好！
這一切都是自己的！
“其實吧，我覺得一年下來，你的變化不比去年那幾個月後的小。”
王毅雲嘴裡嚼了塊兒口香糖，言語中有淡淡的感慨。
其實現在人吃口香糖的越來越少了，王毅雲以前抽煙比較多，抽完後有嚼口香糖的習慣，而且在私下裡不抽煙後，他還會帶口香糖在身上，偶爾想起來會來一塊兒。
這部戲裡他所扮演的周巡倒又是個喜歡抽煙的角色。
“你台詞記熟了嗎？還有空感慨呢。”
李澈沒跟王毅雲談什麼變化的問題，因為他覺得王毅雲比自己變化更大。
除掉李澈外在金手指帶來的編劇、歌手“才華”，李澈感覺自己也就是態度更積極了點兒。
而拍攝的這三個多月下來，兩人雖然還是經常一起扯淡，但李澈能明顯感受到王毅雲的內裡變得更多。
“嗨，這點兒台詞才有多少啊，我就回去看兩眼，都記在腦子裡了，不然我先給你來一遍？”
王毅雲手裡摸著一支香煙和打火機，有些不以為然。
“那你念著吧，”李澈開玩笑道，“反正咱這就剩你這最後一場了，你什麼時候過劇組就什麼時候殺青。我就聽你講得了。”
“簡單。”
很快場記打板，最後一場戲開拍。
化完妝的李澈坐在審訊桌後邊，冷光從背後打到肩上，正麵陷入陰暗之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那道疤痕卻很顯眼。
“就五分鐘，不準談論任何與調查有關的事，領導有交代，周隊，你應該懂的。”
審訊室外，有聲音傳來。
“明白，開門。”
鐵門聲響，王毅雲扮演的周巡走了進來，他雙手插兜走到審訊桌前坐下，眼睛一直看著李澈，他的臉上也沒有多餘的表情。
就這麼看了會兒，周巡低下頭，從兜裡取出香煙和打火機，給自己點上，用力抽了一口，然後才帶著有些懷念的語氣開口：“零一年，對，零一年一月二十七號，晚上十點多鐘。我騎著摩托車路過……”
周巡一邊抽煙一邊講，隻有他自己講，講他曾經的迷茫，講關宏峰對他的影響，到把煙抽完，一直講了八分鐘，卻一點兒沒讓人覺得枯燥冗長。
懷念、苦笑、嫉妒、惋惜、無奈、惆悵……
“……十五年啊！艸！我居然沒有交下你這個朋友！”
講了八分鐘的周巡意猶未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