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試探, 宇智波想，他不會去試探自己在乎的人，他隻是想要得到身邊的人的支持。他也擔心宇智波月會和泉奈有一樣的想法, 這會讓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宇智波斑一直都是溫柔的, 他永遠不會把不好的那一麵放在自己在乎的人麵前。
同樣，也隻有自己在乎的人才能夠感受到他藏在細節處的溫柔。
沒有必要和宇智波月爭辯, 斑想，他最終隻是柔和了眼神，然後道歉：“對不起, 月。下次不會了。”
斑沒有解釋，他拉著五條月坐在石碑旁邊，慢慢地和她說著自己從小到大藏在心裡麵的話。
很多事情就連泉奈也不知道, 有一些隻有在小時候見到千手柱間時，因為誌同道合，才稍微透露過一部分, 但更多更多的，被埋藏在心底。
誰也不能說。誰也不告訴。他是大哥, 他是族長，他應該是能夠擋在所有人前麵的人。
斑以為他會一直帶著這些心事直到自己死去, 如果有什麼後人能夠對他這位先輩有那麼點猜測, 就是他這一生留下的最大的印記。
但現在不是, 現在或許有了新的變化。
斑很艱難地開了口，慢慢地好像也沒有那麼難以啟齒了，過往記憶中那些已經開始褪色的記憶因為回憶變得更加鮮活。
“我的母親很早就去世了, 在很久之前，我們家一共有四個孩子，我並不是家裡麵的長子, 泉奈也不是家裡麵最小的弟弟……我們兩個隻是如今一家人當中唯二活著的兩個。”
“我……很早的時候就發誓，不管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弟弟，同胞兄弟逝去的痛苦隻要嘗過一次就再也不想感受第二次了。”
“我思考過，也憎恨過，這個世界為什麼要有戰爭，大人們一昧地在孩子們麵前灌輸著類似於敵人類似於斬殺之類的思想，讓很多小孩過早就意識到了什麼是憎恨的力量，因為寫輪眼，宇智波的這種情況特彆嚴重。”
斑的表情有點嘲諷，五條月也想到了宇智波內類似於憎恨開眼的傳聞，如果可以用這點憎恨的力量來打開寫輪眼，讓孩子們有更多自保的力量，很多人都會嘗試的。
“我……不清楚，但我可以想象。”
宇智波月的記憶裡麵並沒有這種記憶，當然理由是因為她是一個女孩子，還是一個完全沒有辦法提煉查克拉的廢物，所以斑感受到的痛苦在五條月的記憶裡根本不剩多少。
她碰碰斑的臉，慶幸自己可以更貼近這個人的心，這讓她感到非常多隱秘的興奮，但更多的是一種非常複雜的煩躁。
玩遊戲的人不應該對遊戲人物共情，就算是攻略遊戲也沒有人會做到五條月這種地步，除了五條月，也隻有五條月，咒術師哪有不瘋的，隻不過她把自己唯一的理智的結綁在了眼前這個人身上。
她現在有了一種類似於不舍得，心痛的情緒。
“柱間說的不錯，我小時候最大的願望就是和平，這個願望到現在都沒有改變，我憎恨這個瘋狂扭曲，還充滿危險的世界，大人們不停地逼著孩子們上戰場，孩子們在戰場上長大變成大人又來逼迫孩子，這個世界是錯誤的。”
斑的眼神落在遠處，像是看著遙不可及的夢：“但是我遲疑了。因為追求這樣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的過程中，會讓我想要保護的人受到更多的傷害，我不能夠保證我自己能夠麵對那樣的未知。”
“宇智波都喜歡掌握自己能夠掌握的世界。”
他捏了捏五條月的手。
五條月也同時捏捏他的手。
“所以我放棄了。”這種痛苦催生了他的寫輪眼，他也因此變得強大。
“嗯。”
“我把這個念頭埋起來，不去想他，很長一段時間我都覺得這件事應該是世界上最無法接受的了，但是既然決定放棄我也不會去想，我隻需要變強，變得比任何人都強，然後堅定的擋在泉奈麵前就可以，就可以保護好我的弟弟。”
“可是……泉奈，終究不是過去那個跟在我身後的孩子了。”
“我很高興他想要保護我的心，但是我絕對不允許任何事情傷害到我的弟弟，哪怕這會讓我失去一些東西。”宇智波斑說的很慢很堅定，五條月能夠聽出他的決心，他是真的這麼想的。
如果說前一刻她還有什麼自己的念頭的話，這一刻五條月就決定把這些念頭收起來了，因為宇智波斑肯定不會樂意。
“啊……我知道了。”
她垂下眼眸：“我聽明白你的意思了，斑。”
宇智波斑像是能夠感受到她的不快樂，忽然扭頭看著她，聲音很輕地說：“我也很高興。”
“什麼？”
“很高興會遇到你，月。”
“這是我最後一次說這些，月，我沒有和你提出過結婚，這件事情是泉奈促成的，在此之前你甚至都不知道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我不該隱瞞，我最後想要問你一次，哪怕未來……我會失去我的眼睛，你也願意和我結婚嗎？”
“這些話我以後不會再問，你要想清楚了，因為一旦你說願意，那麼無論如何，你都會是我宇智波斑的妻子。”
戰國時代沒有離婚，宇智波斑的意思五條月意識到了，她很高興，也很樂意，她願意和他在一起。
“不管發生了什麼，你都會和我在一起，就算是族譜上，我們的名字都在一起，這是完全沒辦法反悔的事。”
……
除了這些，斑還說了很多很多，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也可能是發生的事太多，明明沒有喝酒，他也有了宣泄自己情緒的想法。
能夠真正說出口的理由還有很多。
比如剛剛和泉奈吵架，比如周圍的光線很昏暗，沒有任何彆的人，隻有一個宇智波月，兩個人坐在一起，憑借他的耳力可以很清楚的聽到兩個人的心跳聲，氣氛正好，環境正好，人也正好，這一切造成了如今這一切。
總而言之，他說了很多。
五條月很珍惜。
斑的真心，是必須被捧在手心裡麵好好珍藏。
過了今天，他依舊是宇智波家狠厲傲慢的族長宇智波斑，誰也不會知道他有這樣一麵。
……
過了今晚，距離結婚就沒幾天了，他們兩個終於被通知在接下來的時間直到真正結婚，兩個人都不被允許再見麵，要各在各家好好待著。
五條月和宇智波斑的臉色都不太好。
一個是知道自己居然不能和斑在一起，趁著這個機會趁熱打鐵給氣的，沒有寫輪眼的人都險些瞪紅雙眼，誰見了都知道這人心情很差勁。
一個是對於自己昨晚居然說了那麼多的羞惱，還有得知無法見麵的不高興。
宇智波斑雙手抱胸，也不願意解釋，冷著一張臉不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周圍的人。
“知道了，還有彆的事嗎？”
“沒了。”
宇智波斑轉身就走，傳話的宇智波硬是從宇智波斑的動作裡麵看出了幾分熟悉的殺氣。
傳話宇智波：“……”真不知道族長大人是怎麼找到老婆的，月大人得多麼心大才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