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條不管哪一條放在他身上都很奇怪啊!
毫無疑問,以他的了解,降穀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做這種事情。
也就是說,背後一定有什麼秘密和理由。
鬆田陣平看著走廊上已經拿完東西正在向前走的金發背影,像是直覺一般,腦子裡閃過了一個念頭。
降穀零想要隱藏的這個秘密,很可能就和他無故消失,空白的四年有關。
從窗戶外吹來的風撩起黑發男人的下擺,發出些許布料摩擦的聲音。
然而,鬆田陣平對莫名多出褶皺的外套毫不在意,大步流星的朝著一課3係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工作,就先去找佐藤警官請個假吧。
雖然剛來第二天,不過也無所謂。
鬆田陣平雙手插兜,唇邊掛著些許興味的笑,墨鏡下的眸子閃過一絲亮光。
畢竟,他現在必須要找個機會和那家夥好好聊聊。
等待的日子,看起來不會那麼枯燥無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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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某住宅區內】
一個普通的房子外拉上了一條條黃色的警戒線,些許因為好奇而圍觀的群眾被驅散開來,幾個警察神色嚴肅的把守在房外。
安室透到達這裡是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情況,方才在車裡,他已經從金澤警官口中了解到了這次案子的大致情況。
一個男子今天早晨被發現倒在了血泊中,背後插著一把利刃,被發現時已經沒有了呼吸。
結合房間的情況可以初步判斷,很可能是入室搶劫犯行凶。
報警人自稱是受害者的女兒,昨日在朋友家留宿,今天回家才發現這樣的情況,於是在今天上午9點15分報了警。
附近的警察先進行了基礎的調查和現場保護工作,在確認是他殺以後,上麵把這個案子交給他們2係來處理。
於是,金澤警官就帶著安室透來到了這裡。
正在警戒的警察在看見金澤錦治的時候連忙立正敬禮,語氣恭敬的說道:“金澤巡查部長,您來了,現在保護良好,第一發現人也被我們暫時保護下來了,我們已經練習了鑒證科,他們應該很快就能到。”
金澤錦治回了個禮,點了點頭說道:“好。”說著回頭看向了身後的安室透,“走吧,我們先進去看看情況。對了,安室君,你見過死亡吧?”
安室透聞言一愣,腦子裡下意識回想起了警校時第一次跟隨警察進行實訓時領隊警察對他說的話。
他記得很清楚,那是酷熱的夏天,死者是墜樓的學校老師。
就在他們幾人坐在車上前往案發現場時,帶領他們的警察對他們說了這樣一句話。
“你們,都見過死亡嗎?沒見過的要做好準備,見過的也一樣,因為墜樓而死的屍體模樣會非常可怕,在去往案發現場的這段時間,自己先做好心理建設。”
“一旦你們到了那裡,就要給我擺出警察該有的樣子出來,明白了嗎?”
那是他以警察這個身份真正參與的第一個事件,那時的他是個貨真價實的新人,現在的他也是。
隻不過是另一個意義上的“新人”罷了。
安室透有些懷念的想著,點頭回答上司的問題:“沒關係,我見過的,金澤先生。”
“嗯,那就好,乾我們這行的必須要習慣這種事情才行啊,不過,你畢竟是新人,若是有什麼不適還是不要勉強。”
“是,金澤先生。”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穿過的警戒線進入屋內,當腳踏進去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便撲麵而來。
金澤錦治沒有一點停留,直接往案發現場走去。
站在其後的安室透則用目光簡單的查看了一下事發的房間,這個住宅是典型的日式兩層樓住宅,一層是客廳和廚房,二樓則是臥室。
大門的鎖是完好無損的,沒有任何被撬開的痕跡。
男主人的皮鞋整齊的擺放在玄關處,連通客廳的走廊十分乾淨,沒有任何血跡。
直到來到客廳,男主人臉朝下倒在地麵上,紅色的血將一旁的白色毛絨地鐵染紅了一大半,在他的背後還插著一把刀。
毫無疑問,這便是案發現場了。
“安室君,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搜查,一會兒集中彙集情報,但是注意不要破壞現場哦。”金澤錦治朝著他笑了笑說道。
安室透聞言點了點頭:“好的,金澤先生。”
有了這道命令,安室透便放心大膽的開始在客廳裡查看,當然,為了契合自己新人的身份,他勘查的動作和速度都刻意放緩了許多。
經過簡單的一圈查看,得到了幾個重要線索。
第一,客廳的抽屜和櫃子都是大打開的,裡有明顯被人翻動過的痕跡,是否丟失物品暫時不清楚,還需要確認。
第二,客廳的沙發的靠裡處有一道整齊的劃痕,痕跡被靠枕完全遮住,這個痕跡肯定不會是平白無故出現的,結合第一條線索,很有可能是凶手為了找什麼東西。既然能夠藏在沙發裡,也就是說,那個東西應該是一件小型物品才對。
第三,案發現場並無明顯打鬥痕跡。
第四,插在被害者背後的凶器是廚房裡的刀而不是外來刀具,凶手激情殺人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第五,被害者的身上隻有後背一處傷口,結合地麵的出血量來看死印很有可能是失血過多,然而,什麼情況,凶手才能夠站在被害人身後,在沒有產生打鬥的情況下捅他呢。
答案隻有一個,凶手和被害人認識,並且關係匪淺,隻有這樣才能夠毫無防備的把後背朝向對方吧。
門口的鎖毫無異常也證明了安室透的猜想,甚至可以基礎的還原出大致的事件情況了。
昨天晚上,凶手來到受害者家裡找他,可能是長久以來的怨恨,也可能是提出了什麼要求受害者沒有應允,凶手在衝動之下,拿起了廚房裡的刀,殺害了毫無防備的受害者,之後在房間裡翻找某樣東西,完成一切事情後逃離現場。
簡單的梳理了一下事件的脈絡後,安室透輕輕吐出一口氣。
這大概就是案發現場能夠獲得的基本情報了,更多的信息,也許是要去問問那位第一目擊者了。
想到這裡,安室透向還在房間裡探查的金澤錦治請示了一下,在得到應允後便離開了房間。
邁出房門,一股新鮮的空氣湧入鼻腔,將那股壓抑的血腥味衝淡了不少,安室透走到警戒線外的警察身旁,開口詢問道:“您好,我想見見第一發現人,有在現場嗎?”
“你好,她就坐在那邊的警車裡。”站崗的警察說著,麵色露出了些許難色:“不過,畢竟受害者是她的父親,情緒還不太穩定,還是不要問太多為好。”
安室透聞言點了點頭:“好的,謝謝您,我明白了。”
說完,他便走向了停在路邊的警車,就在他看清車內坐著的人時,邁出的腳步突然一頓。
那時一個看起來十分年幼的女孩子,正坐在後座抽泣著。
安室透看著坐在警車裡的陌生少女,一種奇妙的熟悉感湧上心頭。
幾乎是在一瞬間,他的腦海裡便回想起了警校時期參與的校園墜亡事件。
那時的第一目擊者,也是一個隻有八歲的女孩子。
一頭金發給他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雖然年齡很小,卻是一個非常乖巧懂事的女孩。
除了在第一次因為受驚過度抱著他哭起來了以外,後續的詢問和相處都相當愉快。
因為是他第一個真正意義上全程參與處理的案子,所以印象格外深刻。
名字,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做——
三木星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