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清晨, 夏長寒睜開眼慢悠悠的從床上爬起,動作如同六十多歲的老人家。
昨晚上倆人都沒控製住,玩過了頭, 完事以後夏長寒洗澡都累得在浴缸裡睡著了。
今早上起床後遺症就來了,腰酸腿軟屁股還疼,夏長寒齜牙咧嘴的掀開被子, 艱難地挪動兩條腿,踩在柔軟的羊毛地毯上。
她猛地站起來,“咚”一聲摔到地上。
狗日的簡一弦!
她坐在地毯上欲哭無淚,屁股摔了一下更疼了。
簡一弦聽到聲音清醒過來,伸手往旁邊一摸,什麼都沒摸到。
她急忙睜開眼,發現床邊探出個毛茸茸的腦袋。
“簡總,我屁股疼。”
簡一弦沒忍住笑出聲來,夏長寒不滿的看著她:“笑什麼笑, 還不是因為你。”
簡一弦逗她:“因為我什麼。”
夏長寒燥得慌, 怎麼可能會說出口。
她捏著睡裙道:“簡總,我腰好酸, 腿也軟,屁股還疼, 腦袋昏昏沉沉的快要暈倒了。”
她聲音軟軟的, 像貓爪子一下一下撓在簡一弦心上。
簡一弦親親她的嘴角,心疼地說:“今天休息一天吧。”
夏長寒:“不行,設備場地都要花錢, 耽擱一天好幾萬塊錢白白打水漂了。”
簡一弦站起身,睡裙隨之滑落,遮住大半條腿,她從放在床頭櫃上的包裡取出一張黑卡遞給夏長寒,“我有錢。”
夏長寒想抱住她的大腿喊爸爸。
“剛開機第二天,導演不能隨便礦工,影響不好。”夏長寒搖搖頭拒絕了,忽然想起脖子上會不會也有痕跡。
她猛地捂住脖子,簡一弦看到她的動作就知道她在想什麼,拉開她的手:“我特意避開了露在外麵的部位。”
夏長寒放下心來,心想簡一弦還挺貼心。
“今天必須去劇組嗎?”
夏長寒語氣堅決:“必須要去。”
簡一弦隻好將她扶到床上,替她按摩起腰背和四肢。
她力道很大,下手快準狠,按的夏長寒吱哇亂叫:“簡總,好疼,啊,疼。”
“嘶,輕點輕點,嗚嗚嗚,疼死我了。”
“啊啊啊,哦哦哦,嗯嗯嗯,疼疼疼。”
夾雜著簡一弦的“忍一忍,不要亂動,很快就好了。”
站在簡一弦臥室門口正要敲門喊簡總起床的老管家手頓住了,年輕人火氣真旺,老管家輕手輕腳的下樓,生怕驚到樓上還在辦事的兩個人。
他踱到廚房,吩咐主廚燉點清熱敗火,益氣補腎的湯品,等簡總和客人醒了給她們端過去。
他忽然一笑,老臉上皺紋層層展開,或許不該叫客人,該叫女主人了。
簡一弦送夏長寒進了劇組以後沒有去公司,調頭回了老宅。
她像一尊雕塑一樣坐在沙發上,想了很多事情,她想到生她時難產大出血的母親,母親離世後日漸消瘦的父親,還有父親纏綿病榻,臨走時握著她的手叮囑她的話:“一弦,你要活著,一定要快快樂樂的活著,不要像爸爸一樣,爸爸對不起你,一定要原諒爸爸的自私,爸爸隻是太想你媽媽了而已,年華集團就交給你了,我的寶貝。”
她挑起年華集團重擔的時候才二十二歲,在群狼環伺,虎視眈眈的環境下迅速站穩跟腳著實不易,一路走來她失去了很多,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兩個小時以後簡一弦給私人醫生梁德打電話:“來老宅一趟。”
掛了電話以後沒等多久梁德麻溜的滾過來了。
“簡總,我來了~”梁德還沒到就先扯著破鑼嗓子喊起來了。
簡一弦被他喊得額角青筋突突直跳。
梁德到了以後先咕嚕咕嚕灌了一肚子水,“渴死我了,我這一路狂飆,生怕來晚了你再出點啥事。”
簡一弦淡然道:“我怎麼可能出事。”
梁德笑嗬嗬的說:“那可不一定,就你這工作強度,身體出問題不過是早晚的事。”
他喝完水一抹嘴問道:“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有,我想問問你,有沒有那種可以調理身體的方子,能多活幾年的。”
簡一弦給他留下的印象曆來是為了工作不顧及身體,熬夜加班,才三十來歲就患上了偏頭疼,拚命三郎突然轉性要調理身體,令他十分詫異。
“哪有什麼方子,是藥三分毒的道理你肯定清楚,主要還是從作息飲食方麵注意,這樣吧簡總,等我回去以後給你列個表,你的一切飲食起居都按照上頭來,這樣成不。”
簡一馬上答應了。
梁德覺得很不可思議,簡一弦自從父母雙親去世以後性格變化很大,有點輕微厭世,眼裡除了年華集團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活著對她來說反而更像一種負擔,梁德一直覺得,簡一弦四十之前撒手人寰都不奇怪。
如今她竟然萌生了一種活得更長久的**,梁德作為一個醫生,還真挺好奇的。
“簡總,你為什麼突然想調養身子。”
“為了活得更長。”
梁德小心翼翼的措辭,“……那個……為什麼……”
簡一弦說“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她隻有二十四歲,比我小太多,我想長長久久的活著,不想在她之前離開,她會難過的。”
說著,她想到了夏長寒,嘴角帶著絲笑意,她的姑娘還年輕,她怎麼舍得比她先走,留她孤孤單單的在這個世界上。
或許她的姑娘還意識不到這個問題,不過沒關係,她已經全部替她考慮好了,而她的姑娘隻要在她羽翼庇護下,快快樂樂,無憂無慮的活著就好了。
梁德真心誠意的祝賀她:“恭喜,到時候結婚了不要忘記請我喝喜酒。”
“不止是結婚的喜酒,還有孩子的滿月酒。”
“你打算生孩子了?”
“現在的骨髓造精技術已經成熟了,我想擁有自己的血脈。”
梁德特彆為簡一弦高興,同時也想到了簡明,但是他馬上打消了這個念頭,簡一弦既然提出來血脈問題,一定有自己的考量,他一個領固定工資的就不要替千億身家的有錢人操心了。
劇組裡麵正熱火朝天的拍攝。
上午沒有高子健的戲份,但是李甜幫他推了所有活動,他沒事可做乾脆來劇組打遊戲。
苟到決賽圈眼看著就剩下三個人了,結果被老陰逼一槍崩了,高子健心態也崩了,扔掉手機吹了一瓶冰水才平靜下來。
打遊戲傷肝。
他短時間內不想再維和了。
高子健把手機塞到口袋裡到處遛彎,溜到門口時發現曹鋒又來了,站在日頭地下抱著束玫瑰打電話。
他下意識的看了夏導一眼,果然夏導拍完這一條以後出去了。
劇組裡的人呼啦呼啦圍過來看熱鬨,“可以啊,曹特助的攻勢挺強啊。”
“一天一束玫瑰,還有親自送到夏導手上,夏導早晚會被曹特助拿下吧。”
“說不定現在就已經拿下了。”
關於兩個人的暗度陳倉消息在網上甚囂塵上,連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想打遊戲的江楠都聽說了。
她第一反應是夏長寒穿著的小西裝,原來做特助掙錢那麼多,七位數的高定說買就買。
好姐妹發展第二春,網上都鬨開了還瞞著她,太不講義氣了,江楠收拾收拾準備去劇組探班,揪
著夏長寒好好拷問拷問她的小男友。
江楠到的時候已經夕陽西下,夏長寒正好往一輛黑色邁巴赫走去。
江楠看到她高興的兩手攏成圈放在嘴邊高喊,“姐妹————我來看你啦————”
聲音拖得老長,夏長寒抬頭看到她,衝她揮揮手,說:“等我一下。”
她打開車門,進去呆了十幾秒後出來了,往江楠方向走。
“姐妹,來探班?”
江楠興高采烈:“主要是想看看你男朋友。”
夏長寒一怔:“男朋友?”
江楠扁扁嘴:“太不夠意思了吧,找了男朋友也不告訴我。”
夏長寒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有男朋友了。”
江楠掏出手機,指著上麵的新聞說:“自己看。”
標題用了黑色加粗字體,特彆醒目。
【驚!新晉導演夏長寒與簡一弦特助不得不說的那些事】
夏長寒無語,這小編是uc震驚部出來的吧,而且曹鋒作為當事人之一竟然不配擁有姓名,夏長寒在心裡默默同情了他一秒。
“網上奪人眼球蹭流量的新聞你也信,我和曹鋒沒什麼。”
“那人家天天給你送花。”
“他是幫他老板送的。”
“等等,”江楠覺得自己腦子轉不動了,“老板?簡一弦?”
“對。”
“簡明他媽?”
“對。”
“日啊!”
“姐妹你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驚人啊!!!”
江楠按住夏長寒肩膀拚命搖,“你他媽成了簡明他媽啊!!!”
夏長寒被她搖的暈頭轉向:“停停停,我快吐了。”
江楠用力拍著夏長寒的背:“牛逼!!!我為你驕傲!!!”
她嘖嘖稱奇:“這才是報複渣男的最高境界,你拋棄了我,一轉眼,我成了你後媽,哈哈哈哈哈哈。”
夏長寒把笑的快要抽搐的江楠塞進車裡,一路開向百味居。
到了百味居以後穿著金絲滾邊漢服的小哥過來問道:“小姐,您預約的哪個包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