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初秋的清晨, 陽光才滲透雲層熹微,就驅散了整個地麵的黑暗,拉開了窗簾, 隱約能看見那輛黑色的車,夏長寒按捺住心裡的小興奮,快速地洗簌完畢後, 匆匆穿了一件長及膝蓋的無袖連衣裙,外罩著一件輕飄飄的白色罩衫,在手腕上套了一根皮筋,邊下樓邊紮著自己那頭因為酣睡顯得有些亂蓬蓬的長發。
沿著樓梯下去,在宿舍樓門口,林風露逆著光站著,透過玻璃門能看出她穿著牛仔褲還有白色的上衣,清晨的暖陽從她身後照耀下來,模糊了她的五官麵孔, 但夏長寒感覺得到, 林風露是在看著她。
原本正要紮起的頭發也被夏長寒忽視了,直接推開門, 站立在了林風露的身前,剛剛擦過麵霜的臉頰帶著濕潤的天竺葵香味, 飄飄灑灑讓林風露嗅到了。
林風露嘴角出現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 鳳眼秋波盈盈,看著自己麵前因為著急下來,而麵色紅潤的夏長寒, 肌膚白皙臉頰略有酡紅本就精致溫柔的長相現在更添一份楚楚動人,及腰的黑發沒有紮起,調皮地落在腮邊,那雙眼睛卻熠熠生輝,一直看著自己,她的心跳不由地亂了一下。
“怎麼下來的這麼急,我來給你把頭發紮起來。”林風露微微低下身子,修長的手指在夏長寒的黑發中穿梭,不一會就把她一頭黑發儘數紮起,黑發紮起後露出光潔的額頭清爽乾淨。
夏長寒臉上有些羞赧,她感覺到自己耳朵都在發燙,因為在宿舍樓下,夏長寒克製住了自己想要伸手撲進林風露懷裡的衝動,轉而抿了抿下唇看著林風露說道:“今天怎麼大早上就來了?”
“我聽說你今天沒課。”林風露悶笑,感覺到夏長寒都小心思索性直接拉住了她的手,兩人交疊的手被衣服擋住,但曖昧的甜蜜氣流卻流動在咫尺,林風露壓低了嗓子對著夏長寒說,“所以,今天的夏夏都是我的。”
作者有話要說:
黑色的轎車穿梭在柏油馬路上,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地從她眼中略過,夏長寒扒著窗戶看著窗外的景致,心中的有一股隱晦的期待,這……算是林風露和她的約會嗎?
不這樣想還好,越想越覺得渾身都散發了粉紅色泡泡,那股子羞澀的情節讓夏長寒臉頰發燙,為了不讓林風露發現,她乾脆就把臉徹底彆過去,心裡暗搓搓地想到,要是林風露知道她臉紅了,還不知道會怎麼揶揄自己。
林風露看著副駕駛上夏長寒一直看著窗外,毛茸茸的發頂時不時被開啟的天窗吹的飄蕩起來,她有些手癢,想要摸摸夏長寒的頭發,這樣乖巧的樣子實在可愛到了極點。
在等待紅燈都時候,林風露抽空看了一眼夏長寒卻失笑出聲,夏長寒在林風露眼中此刻就跟個意圖把頭塞進沙坑裡麵的鴕鳥,耳根都紅透了,餘光卻偷偷看了一眼自己後又飛快地彆開,自以為毫無破綻,但是那緋紅都雙頰早就被擦洗的一塵不染的車窗反映的明明白白。
既然她的夏夏想要當鴕鳥,林風露自然會隨了她,咳嗽一聲後按下按鈕,原本隻開合了一半都車窗徹底關了個嚴嚴實實,“咳咳,夏夏,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我等下帶你去。”
關緊來車窗的車裡麵,就像是一個完全隱蔽都房間,夏長寒僵硬了四肢,坐正了,她覺得太安靜了,安靜的都能聽見她自己胸口處激烈的心跳聲,咚——咚——咚咚咚。
她鼻尖還嗅到了林風露身上那淺淡的香味,作為醫生的林風露自然不喜歡用什麼香水,身上的衣服都是洗衣液的香味,今天是猶如柑橘和西柚混合的清新味道夾雜了一絲苦澀。
夏長寒心裡就像有個小人在呐喊,‘阿露今天身上的味道好好聞!!她居然為了見我換了一身衣服!!!’
“我都可以,阿露喜歡吃什麼,我就吃什麼。”夏長寒矜持地說了這句後,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落在林風露眼中卻狠狠出賣了夏長寒,裡麵明明白白寫著:‘帶我去你最喜歡的地方!’
夏長寒自從昨天被戀愛砸中後,腦子就有些暈暈乎乎的,自然沒有察覺到一絲一毫,倒是讓林風露唇邊的笑意更大了,“好。”
車從鬨市區出來後,拐入一所高中學校的旁邊,學校顯然已經上課鈴打響,沒有學生出沒,連帶著周圍依靠著學生生存的飯店都有些蕭索。
下了車,林風露神態極其自然地拉著夏長寒的手,“跟著我。”
兩人走到了這些飯店其中略顯偏僻的一家,價格優惠,環境乾淨整潔的不得了,在餐桌上擺放著各色的車矢菊,黑色的瓷磚地板木質桌子,都顯示了這是一家溫馨的小店。
夏長寒對於林風露都印象就是出入高檔餐廳,對於對方帶她來這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小店有些意外。
林風露一帶著夏長寒進店後,老板娘迎了出來,是一個笑容溫暖的老奶奶,見到林風露就露出一個欣喜地表情,“這不是小林嗎?快坐快坐,阿姨好久沒有見到你了,老頭子,快出來看看,小林來了!”說罷,從立馬出來一個正穿著乾淨廚師服的老大爺,兩人年齡都在六十歲上下,見到林風露後都和她笑著打招呼。
夏長寒瞪大了眼睛,林風露居然有關係這麼好的朋友。
林風露極其熟絡地跟兩人打招呼之後,拉著夏長寒到了前麵,鄭重其事地說道:“這是夏長寒,夏夏。”轉而又對著夏長寒說道:“你就叫他們惠姨惠叔就好。”
夏長寒從善如流地打了招呼,就被惠姨急吼吼地把兩人安排到了位置上,整個店裡就她和林風露兩個人,林風露笑著指指牆壁,“要吃什麼?都在牆上了。”
牆上懸掛著小木牌,上麵寫著供應的飯食,從米飯炒菜,到煲湯燒烤一應俱全,幾乎是什麼都能做,惠姨夜笑嗬嗬地拿了兩杯檸檬茶過來,“來來來,現喝點茶,夏夏想吃什麼,惠叔都會做!”惠姨說這句話的時候頗有些洋洋得意。
惠叔從廚房簾子後麵彈出頭也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不錯不錯,都會做。”
這實屬厲害了,林風露雙眼含笑看著目露驚奇的夏長寒說道:“不錯,惠叔可是主廚退休,閒不下來就在這學校附近開了這一家飯店。”見夏長寒喝了一口茶就沒喝了,林風露眨眨眼,著檸檬茶自然是按照她的胃口調和都,對於彆人來說是有些酸的,索性問道:“惠姨,糖塊在哪?”
惠姨也由著林風露,“去廚房找你惠叔問問,蜂蜜什麼的,都在他那裡。”
見林風露去廚房了,惠姨眼中都是高興地走過來,“夏夏,吃這個咖喱怎麼樣?從前小林最喜歡吃這個了。”
夏長寒眼中微訝,一時間也忘了點菜,“阿露在這裡讀過書?”
惠姨信誓旦旦地點頭,“那是當然,這高中可是全市最好的高中,高中時候的小林才這麼高點。”說著惠姨在自己額頭前畫了一道笑眯眯地說:“每天到了飯點就冷著臉過來,活像個撲克牌哈哈哈——”
聽惠姨的描述夏長寒不由地噗呲一聲笑出來,卻見惠姨眼中略有欣慰,“不過如今有你在她身邊,我放心多了,你瞧見沒有,那丫頭眼裡是有著光的,自進來之後,就一直笑著,亮晶晶的,年輕人嘛還是多笑笑好。”惠姨又從兜裡翻出個巧克力來遞給夏長寒,在夏長寒接過後,惠姨笑笑:“夏夏要和小林好好過啊。”
夏長寒喝著茶差點嗆起來,“咳咳咳——惠姨你怎麼——”她還沒有說完,惠姨臉上就露出來揶揄的笑容,“嗐,怎麼還害羞了。”轉而又低下頭在夏長寒耳邊說道:“我在她高中的時候跟她開玩笑,以後要帶喜歡的人一起吃飯,這丫頭不聲不響地一個人都沒有帶來,這麼多年,你是第一個。”
這話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夏長寒隻覺得像喝了糖漿,一口氣把杯子裡麵原本有些酸澀的檸檬茶喝完了,夏長寒還是覺得甜的慌。
林風露拿著一盒子方糖和蜂蜜出來,就見惠姨笑都樂不可支,夏長寒從耳根都紅透了,她覺得奇怪,但見到夏長寒跟惠姨相處的好,心裡也鬆範了些,她所鐘愛的人和給過她溫暖的人相處的好,何嘗不是讓她高興的事情。
“夏夏,酸嗎?我給你拿了蜂蜜和方糖。”林風露走到夏長寒旁邊晃了晃手上的糖盒,夏長寒漲紅了臉一言不發,心裡卻不由自主地接上一句,不酸,甜的發齁。
“你這是怎麼了?臉這麼紅?”林風露邊給夏長寒加蜂蜜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