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夏長寒在心裡琢磨, 她許是出府了的公主,惠妃是她娘親,如此想來倒也在情理之中。
對麵還在絮絮叨叨:“三娘您可不知道, 惠妃娘娘見您不在臉上陰的能滴下水來,坐在抱廳裡一言不發,奴幾個都不敢上前伺候, 生怕哪裡出點差錯便被杖斃了。”
夏長寒一聽沒跑了,也就是親娘才敢隨便打殺她府裡的下人。
“平素裡在您麵前最是有頭有麵的寶蓮前些日子都被惠妃娘娘杖斃了,奴見您還不回來,心裡越想越害怕,趕緊跑來尋您了。”
夏長寒試探道:“阿娘她……”
“長公主殿下與駙馬去了向杭山禮佛至今未歸,大郎二郎仍在晉中,遠水救不了近火呐。”
感情惠妃不是她娘呢,這錯綜複雜的關係。
她忍不住催係統:“世界大綱呢,還沒發過來?”
係統:“沒有。”
對麵小心翼翼問道:“三娘, 您現下可要回府?”
夏長寒縮了縮脖子, 她可不是那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人,這惠妃一聽便知道不是那等好相與的, 沒有世界大綱她可不敢回去,夏長寒蹲在牆根, 小聲說:“她既不回, 讓她等著便是。”
“哎呦我的好三娘,您若是不回去,惠妃娘娘保管把奴拆嘍, 您就憐惜些奴,奴還想留著這身子多伺候您幾年呢。”
“我若是回去,指不定惠妃把我也拆了。”
“哪能呢,惠妃娘娘平日裡最疼您了。”
“疼我還杖斃寶蓮?”
“這……還不是因為寶蓮夜裡爬您床被娘娘瞅見了,小浪蹄子敢帶壞主子,便是沒有被杖斃,奴也得給她一耳刮子讓她好好清醒清醒。”
“謔”有意思。
“三娘,奴給您搬張梯子?”對麵試探著問。
係統不發過來世界大綱她是不會回去的,夏長寒很堅決:“不用。”
對麵急的團團轉,語調不自覺拔高:“我的個祖宗哎。”
“哪裡的老鼠在我院子裡喁喁私語!”一道嗬罵劈開凜冬的寒氣飛過來,金錠子也隨後劈頭蓋臉地往夏長寒身上砸,夏長寒扭頭一看風四娘懷裡揣著金錠子,手上提著油亮的烏木鞭子,殺氣騰騰的往這裡衝,嚇得魂飛魄散,連蹦帶跳高聲喊:“快些把梯子搬過來。”
對麵早已準備齊當,就等夏長寒一句話。
等梯腳牢牢地扣住凍得硬邦邦的泥地,夏長寒蹬著梯子麻溜的翻牆回了自己府上。
剛一落地,就有一雙手遞過來扶住夏長寒,“哎呦喂我的祖宗,您小心著些,若是擦破了一點油皮,舍了奴這身皮肉都賠不上呢。”
夏長寒仔細打量這人兩眼,瞧著是個聰明伶俐的小廝,隻是話也忒多了些。
六七摸摸臉:“三娘瞧奴作甚,可是奴臉上長花了?”
“花倒沒長,就是多長了兩張嘴”
六七訕笑:“您就彆取笑奴了,奴哪有這本事。”
夏長寒剛要走,想了想覺得不甘心,從懷裡掏出揣的熱乎乎的金錠子往牆那頭擲了過去,風四娘沒防備,被丟個正著。
“哎呦,”痛呼聲驟然響起。
“姓夏的,你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娘跟你沒完,”風四娘氣急敗壞的叫喊聲隨著冷風飄了過來,六七低眉臊眼的裝聽不見,夏長寒得意一笑,趁著風四娘還沒殺過來,趕緊溜了。
穿過幽暗的長廊,繞過七八個閣子,就在夏長寒越走越糊塗的時候,六七停了下來。
麵前佇著一扇大門,門上斜斜插著一塊匾額,上書兩個大字,梅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