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重言難堪極了,他也沒想到妹妹會這樣蠢,不,這些年來,因為心臟病,妹妹沒有接受過正常教育,都是請家庭教師在家裡教她,至於學校,一年能去一個月就不錯了。
無論是爸媽,還是他,都特彆寵著她,有求必應,以至於把她寵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來了,還以為所有的事情爸爸和他都能幫她擺平。
他以為媽媽來了很快就把她帶走,再加上忙,也確實顧不上她,沒想到這一疏忽,她就給他惹出天大的紕漏。
梁重言無比心累,對著樂果橙硬擠出笑容,“對不起,樂小姐,千錯萬錯都是我妹妹的錯,她年紀小,不懂事,身體還不好,請樂小姐大人大量放過她一回,您有什麼要求,我都滿足。”
眼前這個女孩子不足為懼,難纏的是她背後的薑彆。那個狼崽子長大了,比他預料的還要優秀可怕。
樂果橙哂笑一聲,“小?請問梁小姐今年貴庚?二十幾了?”
梁重言硬著頭皮,“二十三。”
樂果橙嘴角一勾,“我剛滿十八。”
梁茹一個二十三的人都算小,不懂事,那她這個十八的不是更小嗎?梁重言說這話不虧心嗎?
梁重言尷尬極了,極好的口才此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可誰讓這是自己的親妹妹呢,總不能真眼睜睜的看著她坐牢,就她那個身體,進去了,就彆想再活著出來。就算她身體好好的,他也不能放心,隨著對薑彆的深入調查,雖然調查到的隻是冰山一角,也足夠讓他驚駭的了。
薑彆會讓妹妹好好的呆著監獄裡嗎?他根本就不敢想這個問題。
“樂小姐,我真的很抱歉——”
樂果橙打斷他的話,“抱歉若是有用要警察乾什麼?至於你說她身體不好,這是她傷害彆人的理由嗎?梁先生,我理解你對妹妹的愛護之心,可有一句話我得說,這個世界不是誰弱誰有理的,法律麵前是人人平等的。”
“梁茹觸犯了法律,自然應該受到應有的懲罰,至於你提的補償,我並不需要。我是不會接受庭下調解的,也不打算接受你的道歉。因為梁茹的行為不是偶然的,也不是誤傷,她已經一而再,再而三找過我好幾次麻煩了。以德報怨,我沒有那麼寬廣的胸襟。”
樂果橙擲地有聲。
在場的警察紛紛點頭,覺得這姑娘說的太對了,都對梁重言投去不屑的目光,有錢怎麼?有錢了不起嗎?有錢就能肆意妄為的傷害彆人嗎?
看這個叫梁茹的,自從進了警局就一直態度囂張,拒不交代不說,還臭罵工作人員。白瞎了那張好臉。
這個當哥哥的也不是什麼好人,人家姑娘險些被硫酸毀容,一句輕飄飄的抱歉就行了嗎?還妄圖用金錢擺平,呸,有錢就高人一等了嗎?
梁重言臉上各種顏色交替著,難看極了。在眾人鄙夷的目光中落荒而逃,到底也沒能把妹妹帶走。
他回到家裡,等的心焦的媽媽就撲了上來,“小茹呢?你妹妹呢?重言,你怎麼沒把你妹妹帶回來?”語氣中滿是埋怨。
梁重言更加心累了,“保釋不了,她是蓄意傷人,人證物證俱在,一點可操作的餘地都沒有。”
他都不知道妹妹腦子裡裝的是什麼,你要傷人,也找個隱蔽的地方動手呀。她倒好,偏選擇在停車場,人來人往,一排溜的高清攝像頭,想抵賴都沒用。
梁媽媽慌了,“怎麼保釋不了?她有心臟病啊!重言,你可不能不管你妹妹呀!我可憐的女兒,怎麼遇上這樣的糟心事?”
“她都能拿刀傷人了,都能用硫酸潑人了,警察懷疑診斷書是假的。”梁重言機械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