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平一拍手,“安靜,樂總人都在這了,還能有假嗎?安靜,都安靜。”
全場頓時一個說話的都沒有了,包括紀平在內,都緊盯著樂果橙,哦不,是盯著她手裡的黑色塑料袋,眼底熱切。
樂果橙輕咳了一聲,從袋子裡拿出個本子,上頭記錄的是工人的出工情況,以及核算好的工資。樂果橙大聲讀了一邊,然後問:“情況屬實吧?要是有不對的地方,現在還可以提出來。”
眾人大喊:“屬實。”誰乾了多少活,能拿到多少錢,大家心裡都清楚的很,早就核算過無數遍了。
“既然沒有疑義,那咱們現在就發工資。”樂果橙環顧了一下,“紀平先過來領——一共是一萬三千二百一十五塊,來,叔,在這簽個字。”
紀平是包工頭,每個月的操心費樂果橙給他兩千。他又乾的是技術活,再加上兩個工程的獎金,加在一起直接過萬。
紀平也沒想到能領這麼多,顫抖著手寫下自己的名字,拿著厚厚一疊的錢,險些熱淚盈眶。一個月一萬三,一年就是十三萬,小老板說了,以後工程隊做大了,還會給他分紅。據說光是分紅就比他一年的工資還多。
這樣,用不了多久,家裡的外債就能還清了,還能在縣城再買一套房子。啊,不,不能在縣城買房子了,他家小航在帝都上大學,以後肯定會留在帝都的,他應該在帝都給兒子買一套房子,有了房子才好找兒媳婦。再把老家的爸媽接過來,這輩子他也就無憾了。
這麼一想,紀平的眼睛裡就充滿了希望。
其他的工人都羨慕無比的盯著紀平手裡的人民幣,一萬多呢,他們在老家得累死累活乾三四個月。
都不由握緊拳頭,屏住呼吸,心情無比激動,仔細聽自己的名字。
工人一個個被叫到,簽字,領錢,他緊緊抓著領到的工資,一張一張的仔細數著,興奮極了。
領到工資的無比高興,沒領工資的則是從彆的工地借過來的工人,一個個都羨慕的盯著紀平等人。
他們看的清清楚楚的,領的最多的是紀平,最少的也有六千多。每天合多少都清清楚楚的,這工資比他們都要高呀,更何況人家還有獎金,他們可從來沒拿過。彆說拿了,就是聽說都沒聽說過。
這些他們都不嫉妒了,最令他們羨慕的是人家能及時領到工資,才乾了一個多月錢就實實在在拿到手上了。
哪像他們,非得年底才發工資,還領不到全額,平時生病買個藥,或是家裡孩子要交學費,都得找工頭預支工資,得說上無數的好話,工頭才勉強給預支那麼一點。
同樣是賣力氣乾活,人家這工程隊真是太好了。彆看人家老板是個小姑娘,看著是不靠譜,可人家發工資及時呀,而且看人家這工程隊,活兒一個接著一個,就沒有閒著的時候,可不比他們老板厲害多了嗎?
之前紀平去他們工地借人,有的工友得知老板是個小姑娘,擔心拿不到錢白乾活,都不樂意來。現在他們慶幸自己的選擇。
有那腦子活絡的,已經決定私下裡跟紀平套套近乎,看他們工程隊還要不要人。
在哪都是乾活,何不找個發工資痛快的?
“大家數一數,錢數都沒錯吧。”樂果橙發完了工資問,又鼓勵,“大家好好乾,咱們這個工程大,但獎金也多,隻要竣工後工程驗收合格,我保證每個人的獎金至少不低於這個數。”她伸出一個手指頭。
借來的工人睜眼,“一千?”
樂果橙看了他一眼,笑著搖頭,“不,一萬!”
在場的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一萬塊啊,一百張大紅毛爺爺啊!這麼厚一大疊啊!而且這不是工資,是獎金!相當於白撿的呀!
大家興奮的眼底冒光,歡呼,“樂總您放心,我們一定好好乾,加油乾!”
“隻要工期質量有保證,我是不會虧待大家的。”樂果橙繼續說,“大家才拿到工資,是寄回家還是存到卡上,都隨你們自己。這樣吧,今天下午輪流放假去市裡辦理。”
樂果橙是可以把工資打到每個人的卡上,可那哪有發現金讓人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