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話的時候沈羽禾的表情特彆平靜。
“這法子還真有用,我媽當場就哭了,求我把弟弟放下,還表態以後和我爸再也不吵了,也不逼著我做家務活了,對我和弟弟會一視同仁。”嗬嗬,敢情她還知道自己偏心呢?她以為她不知道呢。
“我爸的態度也軟了,一句話也不敢罵我,生怕刺激到了我。還說他錯了,以後一家人一定好好過日子。”
“我長到十六歲,頭一回知道他們是這樣欺軟怕硬的人,你說好笑不好笑?”
沈羽禾的臉上滿是諷刺,“這叫啥?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樂果橙撲哧就笑了起來,“吐槽自個爸媽給臉不要臉,你行哈!”
沈羽禾聳聳肩,一點都不覺得自己不孝,“你不覺的他們就是這樣嗎?”經過這事,她對這個世界的認知就打開了。
“然後我又拿著菜刀去找那個女人,她是做保姆的,我早就打聽好了。我找去的時候她服務的那家雇主都在家,我舉著菜刀直接對她砍,被那家主人攔住了,我跟他說,那個女人勾引我爸,破壞了我的家庭。在這樣的家庭氛圍中我的心理已經出了狀況,長此以往將來也是個神經病,所以我準備把這個始作俑者給剁了給自己報仇。”
沈羽禾當然沒想真砍那個女人,她就是嚇唬嚇唬她。
果然,那家雇主的臉都黑了,很快就把她給辭退了。
沈羽禾並沒有放過她,她去哪,她都拎著菜刀在後麵跟著。隻要那個女人罵她,她就大聲嚷嚷她勾引她爸爸。於是連一個同情她的人都沒有了。
那個女人如驚弓之鳥,一看到她就跑,可無論她往哪躲,她都能找到她。
報警她都不怕。你說我傷害你,你身上有傷口嗎?至於跟蹤,嗬嗬,你勾引我爸爸,我把你看住了,你不就不能去勾引人了嗎?我這是在保衛自己的家。你說我拿著刀?我給家裡買把菜刀犯法嗎?
“那個女人膽兒可小了,我跟了她一個星期,她就受不了了。可笑的是她還給我爸打電話,嗬嗬,我爸更慫,遠遠看到是我,扭頭就竄了。再後來那個女人就消失了,聽說回老家了。”
樂果橙握住表妹的手,“你也彆想太多,你沒錯。跟我比,你這是小巫見大巫,差得遠了。”她都動過把親爸送監獄的念頭呢。
沈羽禾知道表姐的好意,表情微暖,“姐,我沒事。”她心理還沒那麼脆弱,“我覺得現在這樣挺好的。”家裡安靜,也沒有人再吆喝她乾這乾那,更不用再聽那麼多的嘮叨話。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沈羽禾的眼神一閃,看向表姐,“姐,你知道他們現在什麼樣嗎?”
不等樂果橙開口她自己就回答,“隻要我一看他們,他們就立刻放低說話聲,話裡話外還帶著些討好,姐,你說是不是很可笑?我一回家,他們對弟弟看得可緊了,從來都不讓我和他單獨呆一起,就怕我傷害他。”
親人之間變成這樣,何其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