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97
“好了, 過來抱抱。”
時序聽到陸文州說的這句話,眼淚更是止不住了,他側過身, 仰頭深呼吸, 用手背抹掉眼淚。飛了十幾個小時, 高度緊張的神經, 在這一瞬間門鬆懈下來後情緒實在是很難自控。
眼淚更止不住的是, 這句話不就是陸文州願意原諒他的意思嗎?
他哭得乾脆靠在門上,背對著屋內, 想著哭完再說, 現在根本就說不了話。
於是就出現這樣的一幕。
坐在病床上想過來的男人因為還在打著吊瓶,想過來哄又無奈走不過去。哭得難以自抑的青年更彆說了,就靠著門哭得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屋內的人怎麼了。
大概就這樣一哭一靜了五分鐘。
陸文州實在是看不下去,他無奈說道:“好了, 我還沒死, 不用哭成這樣。”
“……停不下來。”時序聽到陸文州這句後, 扭過頭, 哭得眼皮都腫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說句話都費勁。
“你先走過來, 不然我就拔針過去了。”陸文州見時序哭成這樣,頓時哭笑不得, 也不是沒見過這家夥哭成這樣, 畢竟在床上通常就是這樣耍賴說讓他出去的。
但一碼歸一碼,床上會一時心狠,但平時哭成這樣還是心疼。
更彆說這個小家夥幫了他一個大忙。
時序做了幾個深呼吸,想著彆那麼狼狽, 不過確實是哭得用力過猛,暫時還是有點難停,隻能就這樣走過去,然後沮喪呆呆坐在床邊繼續哭。
陸文州見他坐下來了,也沒有要阻止他哭的意思,情緒自然是需要發泄完才可以好好說話。
也是在這時,他瞥見時序手背上燙紅的痕跡,眸底深沉,目光緩緩往上,見這家夥哭得投入壓根就還沒緩過來的意思。
時序已經慢慢緩過來,他沒嫌棄自己,用衣袖擦了擦臉。
“時序。”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一道不溫不熱的叫喚。
他心頭咯噔一跳,看向陸文州,對上這男人深沉的眸色,好端端的喊他全名做什麼,吸了吸鼻子,小聲問:“……嗯?”
沙啞的哭腔,鼻子紅紅眼皮又腫,看起來就像是可憐小狗狗。
“手怎麼了?”
時序聽陸文州這麼問,被他突然問得一蒙,半晌後才低頭看自己的手:“……哦,不小心燙到的,沒事。”說完,就感覺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小心翼翼抬眸,正好撞入陸文州深不見底的眸色中。
那種無形的,準備要批評的感覺又來了。
他心虛的用另一隻手蓋住手背,收了收,轉移話題:“慕雲哥說你住院了,我就趕緊回來了,你現在還好嗎?”
“擔心我嗎?”陸文州問。
“不然呢。”時序又做了幾個深呼吸,壓下發顫還餘留的哭腔,讓自己穩住情緒,他看向陸文州:“我真的嚇死了,你……少生點氣。”
陸文州沒回答,拉過那隻藏起來的手,察覺到對方的抗拒,抬眸看了過去。
時序默默又把手放回陸文州手裡,見他臉色本來就不好看,怕他又被自己氣到,連忙先解釋:“我這是有原因的,因為被你嚇到我才不小心弄到的。”
說完,又反思了一下自己,如實道:“好吧,我知道錯了,以後會認真保護愛護自己的,聽到你住院我就感同身受你之前為什麼那麼生氣了。”
陸文州聽他這麼說,倒有些意外,本也沒想著說。
“那你現在好點了嗎?”時序擔心問。
陸文州知道自己倒沒什麼,就是急火攻心導致的,就是太多年沒生病,隻能說病來如山倒,確實恢複需要一定時間門,不過倒也不算是很大事。
他見時序本來就哭得眼皮腫,現在還憂心忡忡望著自己,生怕自己出什麼事的樣子,麵色未改的,咳了聲。
時序見陸文州忽然咳嗽,頓時站起身,手忙腳亂的:“要,要叫醫生嗎?”
這男人竟然咳嗽了?!
陸文州沒想到時序會反應那麼大,開始要咋咋唬唬的樣子,掩下眸底的笑意,神情淡定,語氣平常道:“沒事,就是胸口有點悶。”
“那我給你揉揉?”時序立刻坐到陸文州身旁,乾脆直接上手了。
隔著黑襯衫,結實胸膛手感硬邦邦的,衣物下傳遞出較高的溫度。
陸文州垂下眸,見坐在身旁的青年乖乖的幫自己揉胸口的樣子,好像真的覺得自己胸口發悶揉一揉就沒事,目光往下,這睫毛上還掛著剛才哭過的痕跡,眼皮也有點腫。
本來也沒想著讓周慕雲跟時序說他住院的事,但電話都打過去了,他自然也沒有阻止。
不知過了多久。
“那個,你剛才說過要抱抱我的。”時序停下手,微掀眼皮,試探看向麵前的男人:“現在還可以抱嗎?”
“那個是誰?”
“你。”時序垂下眸,像是不好意思的樣子,手還放在這胸肌上沒有放開:“但……你現在都不舒服了,要不還是改天再抱吧?”
“你自己坐上來。”陸文州說著,抬起自己還打吊瓶的手。
時序眼神一亮,聽到這那是直接脫掉板鞋,把腿放到床上,然後邁開腿就坐到陸文州腿上,雙腿膝蓋屈著放在他腿側。也知道他還在打針,也沒敢太大動作,雙臂輕輕攀在他肩膀。
忽然親密的動作與距離,兩人四目相對,眼神間門似乎在表達著什麼。
“剛才為什麼哭得那麼傷心?”
“我不想你生病,看了難受。”
“所以現在明白我之前為什麼批評你了嗎?”
“嗯,我知道錯了。”時序低下頭,提醒說:“你年紀大了,以後彆生氣,我也不氣你了。”
說著還給他拍拍胸口。
陸文州:“。”又拿他年齡說事,都說這次是意外。
“陸總,這次我幫了你哦。”時序開始邀功,準備在老公門前刷好感度。
“我知道。”陸文州聽出這家夥的語氣,他往後靠在床頭,望向坐在自己腿上巨高看著自己的時序:“時總幫了我,總不能是沒有任何代價的,你想要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