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見是換新的董事,時宴辭已經不能夠再繼續承擔董事一位。”鄭克文說。
時宴哲背靠在椅背上,坐姿也是吊兒郎當,他揚眉:“嗯,這就是我們今天召開股東大會的用意,所以就想問問各位叔叔伯伯新股東的有沒有想法,在外人來之前,我們還是可以敞開心扉聊聊。或者是毛遂自薦?”
“宴哲,我知道你很想要保住時文,但我們還是得按照規章來辦事,那就是你目前的股份還不能夠參加股東大會跟我們議事,除非你有時宴辭的公章,有他的委托書。”
時宴哲的表情僵住,他半眯雙眸看向說話的中年男人,正是鄭克文,不過麵上還是笑著:“我沒有,但我怎麼就不能代替我大哥了,我大哥現在不在這裡我就有資格幫助他保住時文。”
“你當然沒資格。”
會議室的雙開大門緩緩打開,一道清越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看見是誰,時宴哲臉色驟變。
青年身穿著剪裁完美的冰川藍西服,原本披肩的長發紮成乾淨利索的馬尾,在一行高大的男人中氣場沒有絲毫遜色,身上帶著從容不迫的氣場,眸色淡淡,落在時宴哲臉上宛若看著什麼垃圾,毫無溫色。
時宴哲看著時序走進來,還帶著那麼多人,覺得有些好笑:“怎麼,你來做什麼,有你什麼事嗎?”
“股東大會有它的規章製度,今天律師也在場,我們也可以聽聽律師的意見,你是否能夠代替時宴辭參加股東大會。”時序看向公司的首席律師。
律師接收到時序的眼神,頷首,畢竟他已經是提前見過時序,從時序成為新股東接受公證時就見過。
“公司的董事可以委托他人代為出席董事會,但是這個“他人”必須是公司的其他董事,而不能是其他董事之外的人,並且該董事還必須出具書麵的授權委托書,載明授權範圍。”
時序點頭,再看向其他的股東,莞爾道:“各位股東有時宴辭的委托書嗎?”
其他股東搖頭。
時序看回時宴哲:“你有嗎?”
時宴哲臉色瞬間黑了:“我是沒有,但關你屁事。”
“當然關我的事。”時序走到鄭克文身旁空著的那個位置坐下,他坐下後,對上時宴哲更加難看的臉色,笑得人畜無害:“我可是股東呀。”
沈君堯跟裴禦坐在時序身後的椅子,手裡拿著文件。
幾個高大的保鏢麵無表情站在距離時序不遠的靠牆位置,以確保夫人在自己的視野範圍,就跟幾座冷麵神似的,氣場強大。
時宴哲的表情逐漸僵硬,因咬牙切齒,臉頰上的肌肉都在隱隱抽動,他難以置信看著時序,幾乎從唇縫擠出的字眼:“……什麼?”
“時先生占有時文集團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是時文的新股東。”律師向時宴哲陳述事實。
時宴哲顯然不相信,他好笑出聲:“……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會有時文百分之十三——”
“因為我有錢,怎麼會不可能。”時序直言。
時宴哲話音未落就被這句話堵住,對上時序淡然輕鬆的眼神,他竟無法反駁,想到上次進警察局的丟臉事件,垂放在身側的雙手猝然收緊。
時序懶得跟他重複,直接開門見山:“除了時宴辭之外,你們時家每個人都有時文集團百分之三的股份,加起來也不到百分之十。而時宴辭現在是有百分之一十,但很可惜他已經嚴重觸及《公司法》,不得承擔董事長一職。”
時宴哲冷笑一聲:“怎麼,你的意思是你想當?你配嗎?”
“我配不配不是你說的算,是我的股份說了算。你們的征信出問題了,在時文危急關頭的這段時間裡你們並沒有停止你們的揮霍,過度透支,已經被列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中,這事你自己知道嗎?應該知道。所以很可惜,就算你哥在,你們加起來也沒有辦法推出新的董事。”
時宴哲喉結滾動。
時序笑了笑:“你們沒資格成為時文的新董事。”說完看向時文集團的律師。
律師立刻站起身,拿起手中的文件:
“時文集團關於解除時宴辭董事長職務的通知,該通知載明“鑒於你個人嚴重的違紀違法行為,在履行時文董事長兼執行長職位期間,個人所負數額較大的債務到期未清償,被人民法院列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且長期不能到公司履行職務。經本公司監事建議後,本公司根據《公司法》第一百四十六條之規定,依法解除你在本公司的董事長(董事)職務,即刻生效。”
“以及,時家薑琳,時宴哲,時宴洛都被列入失信被執行人名單中,按照公司法規定不得成為董事長的委托人,也不符合成為時文集團的董事一職的規則。”
律師說完,抬手示意秘書將文件投在屏幕上。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屏幕上,隻見通知落款處有時文集團印章及原告時序的簽名,落款日期為2025年11月13日。
也就是今日。
並且還有一份時序是新股東的公證書,占有時文集團百分之十三的股份,這個份額代表著隻要任意一位股東支持他的話就能夠超過時宴辭百分之20的股份成為新執行長。
時宴哲盯著原告那處龍飛鳳舞的‘時序’兩個字,臉色徹底失了色。
……怎麼可能。
竟然拿了時文百分之十三的股份…..時序他哪來的那麼多錢。
不對,是這個蠢貨怎麼可能會想到……
時序靠在椅背上,欣賞著時宴哲千變萬化的表情,心情舒暢,朝他揮了揮手:“拜拜,好走不送。”
下一次就是監獄視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