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這樣忙碌到十一點多。
他感覺今天的狀態沒有昨天那樣打雞血,坐著坐著就開始有點坐不住不太舒服的感覺,除了腰酸背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喝了酒的原因,還是今早喝了冰奶鐵,現在覺得胃開始有點難受。
秘書辦今天隻有兩個人,其他秘書都有各自的崗位跟進。
甄妮差不多結束上午的工作,餘光就瞥見時序皺著臉,臉色不大好的摸著肚子,她停下敲鍵盤的動作:“怎麼了,不舒服嗎?”
時序見甄妮看向自己,放下手,故作無謂笑道:“沒事,估計是昨晚喝的,胃有點不太舒服,等下喝點湯肯定沒事了。”
“午飯時間也差不多,要不要一起去吃?”甄妮發出邀請。
時序其實還不覺得餓,但是同事都邀請了,也不好意思拒絕:“好啊。”
兩人並肩走出去。
電梯門一開,就遇見了陸文州跟特助。
時序見是陸文州也沒意外,就主動打招呼:“陸總中午好,是要去吃飯嗎?”
陸文州本來是要出去一趟,沒有打算下去食堂,不過在看見時序後就想下去看看今天的食堂飯菜,昨天已經交代了後勤做幾個時序喜歡吃的,這家夥太挑食省得他不吃,在看見時序後發覺他的精神似乎不是很好。
心想是不是昨晚累著了。
就說今天請假吧。
全然不知自己這麼想著時眉宇是皺起的,給大家造成了一定的壓力,不知道還以為boss不高興了。
時序:“……”皺眉乾嘛,看起來那麼凶的,他也懶得再問候了,走進電梯站在旁邊。
甄妮也覺得到氣氛忽然一下的微妙,但也說不出是為什麼,跟特助對視了一眼,都是麵麵相覷,不知道做什麼,隻能是都保持著最安全的沉默。
時序站在身後方玩著手機,不過還是覺得胃不太舒服,手下意識的摁了一下,也不知道是摁到哪個位置,覺得更難受了,站也不是,就靠著電梯牆,才勉強覺得舒服了。
陸文州的目光本來就看著電梯門上的時序,從他摸肚子開始,到現在,每一個變化都儘收眼底。
看得出是不舒服了,肯定是昨晚的酒後後遺症。
可他不能越線。
因為這是他自己跟時序說的,他們的婚姻關係暫時隱瞞,在公司裡他們兩人的身份就是上司下屬的關係,現在說著是好聽,是為了保護時序。
“時秘書。”
時序聽到陸文州喊自己,站直身體:“嗯,陸總。”
“昨晚做得不錯,吃完飯來我辦公室一趟。”
電梯停在食堂的樓層,電梯門打開,陸文州便走了出去。
時序:“……?”
做得不錯?
哪方麵做得不錯?
特助:“?”
嗯??什麼時候說了去食堂了?不是說去市場部走一圈嗎?隻能快步的跟上自家這個捉摸不透的陸總。
“其實陸總的性格是這樣的,你不要太在意。”甄妮走在時序身旁,見已經走遠的陸總背影。
時序聳了聳肩:“我沒在意。”
甄妮見他真的沒在意的樣子點了點頭:“那就好,放平心態,你很棒。”
這個點食堂已經有不少職員在用餐。
時序拿著白色托盤去取餐區拿餐,然後就發現今天的菜全都是他愛吃的,酸的就是酸的,甜的就是甜的,鹹口的就是鹹口的,沒有什麼又甜又鹹的東西。
“好可惜啊,我想吃番茄炒蛋,我可愛吃食堂的番茄炒蛋,超級下飯的。”
“每日必出現的咕嚕肉也沒了,今天的菜色好純粹啊。”
“今天的菜平時都很少見誒,魚的種類好多,怎麼感覺調整了菜譜。”
“你沒看今天還單獨開了海魚窗口,隻可惜我不愛吃魚。”
“我也不愛吃魚。”
時序默默取餐,在前麵拿了想吃的,又走去同事們都在議論的海魚窗口,果不其然,他看見了自己最想吃的石斑魚,也心想,陸文州是不是也太舍得下重本了,石斑魚那麼貴。
他量力而為的拿了少量,最後還老老實實的拿了碗湯,畢竟是蘭姨說的,多喝湯對身體好,那他喝了胃肯定就舒服了。
“時序,你很愛吃魚嗎?”
兩人找了個位置麵對麵的坐下。
時序聽甄妮這麼問,點了點頭:“嗯,我很喜歡吃魚的,不過不喜歡吃養殖的那種,喜歡吃海魚。”
甄妮笑著:“那你會吃。”她說完又想:“我正好有個朋友做私廚的,他做海鮮一流,晚上要去他那裡試試嗎?”
時序聽到做海鮮一流,美食誘惑他就沒多想:“好啊。”
……
用完午餐兩人走回秘書辦。
時序本想著回去桌麵趴一會,從電梯離開後,正好就收到陸文州發來的消息。
【上來我這裡。】
他:“……”這男人怎麼回事,總是要開小灶還是怎麼的,遵守規則的意識薄弱啊。
【不上來扣工資了。】
時序:“……”過分了啊。
“怎麼了?”甄妮見時序停下腳步。
時序見況隻能笑著糊弄過去:“哦,我正好有點事出去一趟。”
甄妮了然點頭,沒多問自己先走回秘書辦。
時序見甄妮走回辦公室,見這層樓也沒有什麼人,就坐電梯往三十二層去,電梯門一打開,他剛準備出去就看見特助走進來。
兩人對上視線的瞬間,有那麼片刻的沉默。
特助:“來找陸總了?”
時序故作淡定:“嗯,挨批。”
特助:“……”昨晚的二十億美金都要挨批?那其他人不得挨打。
說實話陸總這兩天有點讓他覺得陌生,特彆是做事情的風格。
時序歎了聲氣,掩蓋著自己的心虛,走向總裁辦公室,讓自己的步伐看起來稍微沉重一些。
叩叩叩——
陸文州正看著手中的平板,聽到敲門聲:“請進。”
時序推門而進,就見陸文州坐在落地窗前的辦公椅上,拿著平板估計不是看新聞就是財報,這男人拿起電子產品也就這點愛好,手機的功能也不太會使用。
陸文州聞聲抬眸,見時序進來,將平板放到桌上:“來,過來抱抱。”
時序:“。”叫他上來就是要抱抱啊?
陸文州發現時序沒走過來,就站在門口看著他,便站起身:“早上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有點,腰酸背疼的。”時序如實說,見陸文州走過來,還沒來得及問乾什麼就被抱了起來,下意識的抱住他的脖頸:“……乾嘛。”
“我不是說了嗎,抱抱你。”陸文州輕鬆的把時序麵對麵托抱起,抱著他往休息室走去:“所以叫你彆逞能,休息好了才能下周陪我出差。”
說到這個,時序有點無奈。
“陸文州,你說你的行程為什麼總是變來變去的,我今早剛幫你做完去紐約的行程結果方助跟我說你要先去舊金山,我就隻能重新挑戰了。”他歎了聲氣,乾脆把腦袋枕在陸文州肩膀上。
心想算了,上來都上來了,睡個覺也好。
還彆說他現在真的有點困了。
陸文州感覺窩入肩頸的腦袋懶洋洋的,就在額頭貼著他脖子時,不同尋常偏高的溫度讓他停下腳步,他低下頭,偏過臉貼上時序的臉,眸色沉了沉。
這家夥發燒了。
“甄妮告訴我你去舊金山得定麗思卡爾頓,她把高v的會員給我,那秘書一般住哪裡方便啊?”時序覺得可能直接問陸文州會好一點。
“住我房間最方便。”陸文州說完,把時序放到床邊,彎下腰握住牛仔褲下纖細的腳踝,幫著鞋子給脫了。
時序直接往後一倒,深陷柔軟的大床中舒服的發出一聲歎息,然後就感覺到那隻大手握住腳踝,緊接著自己的鞋子被脫掉,這個動作讓他怔了須臾,盯著天花板像是還沒反應過來。
腦袋裡想著,陸文州都能為他做到這個地步了嗎?
是為了他還是時序?
陸文州把白色板鞋放在旁邊,見時序懶洋洋的躺著,很明顯的倦怠了。
他站起身走去洗手間,把手洗乾淨後就走出來,走到冰箱前打開,拿出退熱貼,這還是秘書辦之前放在這裡的,是屬於常備的藥品,他沒想過能派上用場。
撕開退熱貼包裝,彎下腰,貼到時序額頭上,對上他詫異的眼神,摸了摸他腦袋:“先睡一會。”
“乾嘛給我貼這個?”時序覺得額頭很涼快,伸手去摸。
“不摸。”陸文州摘下眼鏡放在一旁的櫃子,陪著時序躺下,順勢將他摟入懷中,把摸額頭的這隻手握在手裡,語氣帶哄:“先睡覺。”
“這是退熱貼。”時序抬眸看了眼陸文州,奇怪說。
“嗯,我知道。”
“那給我貼乾嘛?我又沒發燒。”
“你在發燒。”
時序:“?”
他伸手要去摸自己的額頭,結果手又被陸文州拉住,整個人被擁在懷裡,臉頰貼著結實有力的胸膛,隔著襯衫能聞到陸文州身上非常好聞的味道。
是男士香水,卻淡而內斂,聞著很安心。
“所以彆說話了,乖乖休息。”
“我……”
“扣工資了。”
時序立刻閉上眼睛。
兩人保持著相擁的姿勢,大概過了十分鐘,懷中人的呼吸漸漸平穩,睡著了。
陸文州垂下眸,見時序睡著了,貼著退熱貼,現在就乖乖窩在他懷裡,睡顏就跟個小孩一樣,本來就生得漂亮,怎麼看都像是乖乖聽大人話的小天使。
可偏偏越來越不聽他的話,不像一開始那麼乖了。
過了會,他低下頭,臉貼在時序臉頰上,這是親昵無間的舉動,下意識將人抱緊。
明明時序就在懷中,卻總感覺有一種不切實際。
這種患得患失的感覺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
或許是他發現時序會投資,又或許是發現時序對金融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又或許是發現時序並不膽小而是非常乖張,又或許是意外發現時序會他都不知道的阿拉伯語。
又或許是……
時序跟時序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