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萬83
“jack?”陸文州克製著自己的語調沒什麼變化。
這一幕真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jack, 我腳好疼呀。”時序搖搖晃晃站著,他皺著眉頭,低下頭, 抬起右腳,又看向陸文州:“……我腳受傷了, 可以抱抱我嗎?”
陸文州聽著時序說話的聲音,每一句話都是甕裡甕氣的,是撒嬌,也是喝醉了,他見時序抬起右腳, 跟自己說腿疼,又要喊自己jack:“我不是jack。”
彎下腰把時序打橫抱起, 然後就瞥見他褲腿下的右腿腳踝,襪子邊緣似乎看見了彈性繃帶,臉色倏然一沉。
他剛才見這家夥走得很如常,差一些都忘了這家夥上周摔骨折了,現在竟然纏著彈性繃帶直接踩地上了?
腿不要想了?
怎麼就是學不會保護自己。
“那你是安德魯?”時序下意識的摟住陸文州的脖子, 眼神迷蒙, 好奇問。
剛說完就會暈暈乎乎的抱到了洗手台上, 差點沒坐穩的往後仰。
陸文州把坐都坐不穩的時序拉回來,讓他雙手放在膝蓋坐穩, 雙臂撐在他身側, 寬大的臂彎像是把人圈在懷中, 金絲眼鏡下眸色深沉:“你看清楚我是誰。”
都喝了酒,靠近時微醺的氣味很濃,沉默膠著的狀態仿佛連呼吸都能夠碰撞交織。
時序坐不穩,放在膝蓋上的手抬起, 下意識的摟上身前的陸文州的脖頸,把腦袋埋入他的肩頸:“……那你是誰?”
陸文州感覺到脖頸處吐落的呼吸,以及這個抱抱的動作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他沒有動:“你希望我是誰?”
這家夥是故意的還是真的醉了?
“我腳疼啊……”時序閉上眼,是徹底昏頭轉向了,完全睜不開眼,他抱著脖頸的動作晃了一下:“你可以呼嗎?”
陸文州保持著自己姿勢沒有動,沒有抱他,也沒有說話,連他是誰都認不出還跟他撒嬌,在美國讀書也是這樣?
兩人就保持著這樣氣氛,微妙而又膠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陸文州……”
枕在肩頸的腦袋輕輕蹭著,耳邊傳來一聲終於正確的叫喚,就像是小貓撒嬌。
“我腳疼。”
陸文州這才站起身,脫下西服外套披在時序腦袋上,扶著他時拿出手機打電話給陳泊聞,電話很快接通:“我跟時序在一起,你讓沈君堯他們來在停車場找我。”
說完便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口袋,把時序打橫抱了起來。
廁所走出去便是電梯口。
電梯口有專門的人員摁電梯,或許是看見他懷裡抱著人,但臉被西服蓋著又不知道抱著誰,出於關心:“陸先生,需要幫忙嗎?”
“沒事,他是我朋友,喝醉了,幫我按一下電梯到停車場即可。”
“好的。”
電梯門打開,陸文州穩穩的抱著懷裡的小醉鬼走進去。進去後,電梯門關上,空間密閉安靜,他聽著趴在肩膀上呼吸平穩的聲音,惹了他竟然給他睡著了。
真是沒良心的小祖宗。
電梯很快便下到負一樓,門打開後走出去,就看見有兩處停車位置的車燈已經亮起。
陸文州往另一邊的房車走去。
沈君堯正倚靠在車外抽煙,見陸文州抱著懷裡的人,把手中差不多抽完的煙給掐滅,隨後彎腰將煙蒂放在車門旁的煙灰缸裡:“陸總,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了,我家老板沒做什麼事吧?”
說完摁下車門鍵,後排自動門緩緩打開。
“他腳受傷為什麼還讓他來。”
房車後排寬敞,顯然早就準備放平了座椅,陸文州把已經睡著的人放在座椅上,原本蓋在臉上的西服扯下,給他蓋在身上,見時序那張因為喝醉紅撲撲的臉,擰著眉。
做金融這一行實在太難避免喝酒,更彆說正麵臨著上升期的時序。
“我老板要來我哪裡有給建議的機會。”沈君堯將陸文州小心翼翼的動作儘收眼底,也沒想著多說,畢竟這是這兩人的事情。
“提醒他少喝酒,他胃本來就不好。”
“他一般很少喝,能不喝都不喝的,這次估計是看見你。”
陸文州走下車,順便摁下關門鍵,對上沈君堯看過來的眼神,神情淡漠:“照顧好他吧,我先上去了。”
“好。”沈君堯準備上車。
“建議你少抽煙,本來年紀就大,多保重身體。”陸文州說完便往另一邊的車走去。
沈君堯:“……”真的是,怎麼樣都要來一下的是吧。
翌日。
香港洲際酒店。
洗手間裡,時序第一時間掀開自己的衣服,對著鏡子左右看了看,發現一點痕跡都沒,隨後鬱悶的盯著鏡子裡的自己,氣得他一拍洗手台。
可惡,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都忘記了。
為什麼每次喝完短片都能短得那麼徹底。
所以昨天他從廁所出來後乾什麼?怎麼會一點印象都沒有?慘了,不會是陸文州不行了吧?
他注視著鏡子裡的自己,摸了摸臉,左右端詳著,最後目光落在自己的頭發上,又下了一個決定。過了會,他拿出手機,翻到陸文州的聊天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