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第五十三章 明天起雙更甚至三更(1 / 2)

“老支書!”魏春鳳氣喘籲籲地跑進大隊部, “大隊長請您去一趟衛生站,有事同您商量下。”

老支書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大壯一大清早跑南山去乾啥?昨天半夜才回來,今天不是給他們幾個放了半天假嗎。

“您去了就知道了!”魏春鳳嘴嚴得很,大隊部人多嘴雜,後院裡正鬨哄哄分配任務呢。

坐上駝鹿拉的架子車了,魏春鳳才道:“是坡上山居裡出了點事。”

老支書一看魏春鳳臉上的笑就知道至少不是壞事,心下寬了寬:“還跟我賣關子嘞!”發生啥事他也猜得到, 這兩天最大的事就是悄摸從農校果園弄來的那批果樹苗唄。

老頭心說,肯定是星火丫頭把樹苗苗救活了!這麼一想,他一顆老心就跟泡在溫水裡似的,明年屯裡男女老少都能吃口果子甜甜嘴了!

他想著, 還跟魏春鳳嘀咕呢:“我記得有一年趕集的時候,你在人家插糖葫蘆的草棒子前蹲了大半晌, 屯裡找你都快找瘋了,還以為被牙子給抱走了……”那時候的大人勒緊褲帶, 還能用省出來的錢給娃兒們買點正經果子吃,可自打運動來了,農村的集市也給管起來了,這一代的小娃兒連口蘋果都沒吃過。

魏春鳳紅了臉, “您看您,我家囡囡都比我那時候大了,咋還揀咱小時候乾過的蠢事說話呢。”今年采秋弄來不少野山楂,屯裡又收獲了那麼些甜菜, 說不準真能給囡囡滾一點冰糖葫蘆吃哩……魏春鳳對小仙姑的能耐是深信不疑,她既然說咱能加工初級農產品,那指定能行!

還沒爬坡, 老支書就聞到一股子甜香,和蜂蜜的那種蜜香還不同,是更豐富的熟透了的果子香氣!老支書看向魏春鳳,魏春鳳趕緊扶住他,免得駝鹿怕坡,老頭沒抓穩仰下去了。

“這!”老支書看著掛滿果子的幾十棵果樹,沒忍住又深深吸了口氣。

果樹沒長高長粗多少,但幾十棵樹仍把偌大個院子擠得滿滿當當。林星火昨晚上終於堪破悟通了煉氣期木係功法中最難學的“權輿術”。

所謂權輿,意為草木萌芽、新生,“權輿術”便是能使草木快速生長的術法。這術法十分難學,傳承書上甚至有“不能悟者十之七八”的注解——林星火使得極其順手的“藤纏”其實也是使藤蔓快速生長,但這種生長是以靈氣灌注榨乾藤木潛力為代價的,在她收回靈氣的瞬間藤蔓便枯死了,且無法使藤木開花結果。而林星火培育靈稻時以靈氣加快水稻生長的法子,是慢郎中治病,不能一蹴而就,且那個加快過程不為人掌控。

但權輿術與二者皆不同,不僅不傷草木根基,而且能根據施術者自己的意願決定快速生長到什麼時候,讓開花就絕不會結果……最重要的是權輿術有利於尋常凡木朝靈木進化,隻要勤施術耐心積累,就能等到這顆凡木化靈的那日,不必像之前那樣隻能一代一代的擇優繁衍,期望某一子代能夠突破桎梏成為靈種。

“其實就是活的夠長,靠命長來進階唄。”兔猻在聽林星火給他講權輿術時,一針見血的總結道。林星火當即就默然了好一會兒:所以這是草木版本的‘活久見’吧?

權輿術所耗靈力巨大,尤其她莫名其妙的悟通了此術,第一次施術時又澤被太多,一下子掏空了氣海,若不是兔猻警覺,她就要昏在冬日的庭院中了。

此時魏臘月扶著她,魏春興和王胡子用柴火棍將一棵棵果樹架正在地上,天知道他們剛進來時看見這麼些掛滿果子的好樹東倒西歪的堆在地上時心疼成了啥樣。

“這事不好叫太多人知道。”魏春鳳說:“大隊長去叫岑大柱幾個了。”屯裡鄉親們雖然都知道小仙姑有能耐,但這種超出正常人範圍太多的事情還是得遮掩遮掩。定過契的自然不用瞞著,而岑大柱、王胡子、紅忠等幾個人跟小仙姑一向親近,秋捕救過命、起房子、釀酒銷酒、養金環蜂弄成藥房……反正一直跟著她的步調,深信不疑的幾個人才能信得過。

“好好好!”老支書喜的很:“大壯也長進了!”

“這是杏樹,這個是梨樹,哦呦,結的這些個梨子這麼大啊!”老支書喜滋滋的轉悠:“這個蘋果樹不是國光蘋果吧?”老頭眯著眼踮腳去瞅綁在樹上的那紙條,念出聲來:“新紅星蘋果!好名好名!怪不得這果子這麼紅呢!”伸出粗糲的老手顛了顛紅通通的蘋果,老支書笑眯了眼。

“您看這邊!”魏臘月極力抿著嘴笑,不讓嘴咧的太開,招呼老支書到後麵瞅一瞅。

“棗!還有桃!”老支書還吃過幾次乾棗,但鮮桃真就沒吃過,不光沒吃過,連見都隻在年畫裡見過。

之前林星火在山居大門外種了棵桃樹,老支書他們聽說是桃樹還稀奇了一陣子呢,但那棵樹也沒結過果,老支書見多識廣,便以為林星火是要取桃木有用才弄的,桃木可以辟邪麼,道家可多東西都用得著桃木。

桃樹在雪省是過不了冬的,解放前曾有大戶人家在暖房裡種過,據說每年冬天都得把桃樹整個埋上才能勉強不死。

林星火從枝頭摘下一個遞給老人家,老頭摩挲了半天一口咬下桃尖尖,一股清甜甜的汁水就從舌頭一直沁到胃裡,滋味好到老頭的眼睛都紅了。

臘月就笑說:“這種桃樹叫‘中華壽桃’,您吃了這桃,保證長壽安康!”農校老師綁在樹上的紙片上寫著呢,這種桃樹是咱本土品種裡選育出來的最好的桃,完好無損的桃不碰不壓的話,能存三個月呢!這樣的果目誰能不愛?

但相比起壽桃,女同誌們顯然更稀罕金絲小棗,這種棗子曬乾後掰開能拉出蜜色的糖絲,鮮吃又甜又脆。魏春鳳邊摘棗子邊往嘴裡塞一個:“我生囡囡的時候,陳來福爹娘的臉拉的多長,嫌是個閨女,還是姑婆給尋摸來了兩包紅糖和一大把乾棗給我補身子。陳來福他娘還想把乾棗沒收了,說生了男娃再吃,氣的我當場錘了陳來福一頓……她倒想得怪美,為了這把紅棗,還不知姑婆當時求了多少人呢!”

魏春鳳嘴裡的姑婆正是魏臘月的親奶奶,這件事臘月也還記得,那一包棗還是爸爸以前那個分配到冀省工作的老警衛長給寄來的,自打侄孫女懷孕,魏奶奶就小心翼翼的四處尋摸小米紅棗之類的給攢起來。

“對了,”魏臘月將林星火摁到躺椅上,一麵給她蓋上羊皮毯子,一麵問:“不是說金寡婦有娃了嗎?生下了沒?”她知道她姐一點都不可惜跟陳來福離婚,因此直接就問起前姐夫後娶的金寡婦。

“生啥呀?”魏春鳳嗤笑:“五月那時候陳來福爹娘還舔著老臉想讓咱小仙姑給她兒媳婦看胎來,說吃不下去碴子粥,誰知道那是金寡婦想吃好的弄出來的歪心眼!”

“沒懷娃,假的?”臘月笑道:“那陳家嬸不得撕了她。”前姐夫的爹娘彆看蔫蔫的,但那是對摳屁.股嗦手指頭的吝嗇頭子,還想孫子想魔障了,金寡婦在這事上弄假,跟直接捅了他倆的心窩子有啥區彆。

春鳳搖頭:“要麼人家把‘金寡婦命好’這話說我臉上呢!”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