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王渾身浴血,盯著白芙蓉暴怒又不可置信。
這人類,這人類分明丹田空空,沒有一絲一毫的法力!
為何能在鹿群的攻擊中,活下來?!
白芙蓉嗬嗬笑:
“不敢相信吧,大佬。”
“我明明就是一個凡人,咋會沒被你們踩死對吧。”
“還有這些樹網——”白掌櫃彎腰練起一根樹藤,給他展示上麵已經硬結的金屬,銀中泛金,觀之煞是不凡。
禁金嗎,鹿王驚疑不定。
白芙蓉笑眯眯:“當然不是。”
“禁金多貴啊,小的哪兒買得起?”
“這可是我研究了很久,專門針對妖修的合金釘啊。”用的正是做飯鍋的偽禁金。
“感謝我家小雞仔。”說著,白芙蓉手臂張開,將已經白鵝大小的小肥雞抱起來。
雞仔雄赳赳氣昂昂,咯咯噠一叫。
金屬刺全然不致命,但此時安靜風動的林間在鹿王眼中已然成了龍潭虎穴。
早就聽說黑森林落月湖聚集著不少大妖,所以今天鹿王做這單“我們來找茬”任務時,專門拉了族群中一幫子兄弟姐們壯聲勢,沒成想,此時此刻,卻成了製約。
金屬刺於他無大礙,卻不代表對於其他鹿妖無礙。
鹿王勉強平靜自己,沉聲道:
“人類,你想要什麼?”
白芙蓉捋捋自己黑長炸的馬尾,笑道:
“白掌櫃。”
鹿王:“……什麼?”
白芙蓉:“我說,叫我白掌櫃。”
鹿王:“……”
鹿王一瞬間麵部皮毛變色,似紅似黑,卻仍是憋氣道:
“白掌櫃。”
白芙蓉搬著小馬紮坐下,笑嗬嗬道:
“太棒了,來人,給鹿王看酒。”
龜蛇不動彈,小雞仔嫌棄的看他一眼,忽高忽低飛著,叼了一小壇酒過來。
鹿王:“……”
白芙蓉:“委屈您了,就當這樹網是金銀壁,專門招待您好了。”
“來,”摳門白掌櫃用唯一一套青瓷杯,倒滿兩杯酒:
“嘗嘗,新酒鬆花雕。”
“希望能讓您想起北山雪鬆的氣味。”
“喝完再談我們的生意。”
鹿王冷眼看著腳邊杯子,瞧白芙蓉先乾為敬一飲而儘,他嗤哼,蹄子一跺,杯子自動升起,酒入鹿舌。
白芙蓉暗自挑眉,這鹿王倒真是目前她見過的修為最高者之一了。
酒液冰涼,入口濃鬱的鬆枝氣息宛如火燒雪鬆時,那蓬鬆迷人的香氣。
就像是幼年時,跟著父親天寒地凍,擠在鬆木火堆旁艱難求生的模樣。
鹿王難得恍惚。
鬆花雕的酒力後勁遠比竹葉青野蠻,如刀劍入體,開拓筋脈。
七十二大穴同時蒸騰發熱,鹿王臉色巨變。
白芙蓉撓頭,將酒壇子翻過來一看,哭笑不得。
雞仔在她腳邊撲閃翅膀,白芙蓉拍他腦袋:
“傻仔,你拿錯酒了。”
“這壇是二成原漿。”
我的鬆花雕呦。
雪白仙鶴落下來,看了一眼白芙蓉,見她喝了一大杯沒有絲毫爆體而亡的傾向,遂抬脖子提示:
“這群蠢鹿怎麼辦?”
鹿群受傷者不少,鹿王困於消化酒力的過程,通身大汗打濕皮毛,看起來渾身發抖濕淋淋,可憐極了。
小鹿公主被綁在木屋前,看著父親受罪,發出唉唉哀鳴聲,純潔大眼睛中淌出淚水成小溪。
李不咎:“……這老鹿行不行啊。”
白芙蓉:“看起來酒太猛了。”說著,她拍了仙鶴的軟背,“不咎,護法來一發,如何?”
仙鶴妖發出譏笑聲,“一個元嬰高階,值得我動乾戈?”話落,翅膀一振飛走了,掀起的風將白芙蓉的頭發吹成了獅子毛。
白芙蓉歎氣,覺得困擾。
腳邊小龜蛇從口袋裡爬出來,拉拉她的褲腳。
白芙蓉蹲下來,滿目老母親的慈愛,看的龜蛇縮縮脖子。
“你叫什麼名字呢?”
龜蛇停頓片刻,用腳趾頭在土地上寫了幾個字,白芙蓉倒著還沒看完,忽然旁邊調息消化的鹿王掙紮起來,一腳踩上了寫好的名字。
龜蛇:“……”
白芙蓉:“……嶠。”
三個字隻剩最後一個字還沒變成蹄下稀泥。
白芙蓉:“好的,小喬你好。”
龜蛇:“……”
我才不是千年前那個人類修士小喬。
白芙蓉雙手合十感謝道:
“感謝小喬伸出援手,為鹿王前輩開引護法。”
“我送你一壇梅花雕做感謝好不好呀?”
少女麵目清秀綠眸傳情,龜蛇陰三嶠沉默盯著她,三秒後,點點頭。
白芙蓉握拳:
“好的,我的鹿茸,穩了。”
作者有話要說: 鹿茸鹿茸!!!
這裡是賠了姑娘又折大角的鹿王。
死心吧,沒人陰的過白芙蓉這死貪財(點煙)
今天應該會放榜了吧,期待,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