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福貴繃著臉望孔慈,剛打算開口吹噓自己一波,被白芙蓉一把捂住嘴,笑眯眯道:
“沒誰,是隔壁叔家的王二狗子。”
白福貴:“……”日。
白福貴氣的差點拿不穩劍,心中痛罵白芙蓉忘恩負義,將將架在張滇脖子上的劍她也能裝看不見,然而不待他爆發,白芙蓉一個眼神瞪過來,‘閉嘴,少說你的名字。’白少女如此暗示道。
白福貴頓時癟了。
孔慈將這番‘互動’清晰看在眼裡,令張滇放下劍,小福貴隨即收劍。
“關於白掌櫃的問題,其實很好回答。”
“孔家畢竟大族,一些藥石還是買的起的。”
孔善年淡淡道。
……嗬,我咋沒聽說過筋脈重損後還溫養倒升晉級的呢?
楚月禾咬著大拇指,眼神閃動,筆下生風,將這段你來我往描寫的精彩萬分。
白芙蓉甜嘰嘰一笑,就當這個問題放過去了。
“我這人糙,說話不喜歡來回繞。”
“善年公子的來意,我大概能猜個八/九不離十。”少女撩開袍服,玄色衣袍襯得她身材纖瘦單薄,卻雙目迥然有神。
“想要釀酒養筋脈。”
“理論上,有可行性。”
“可是,我這酒不能白給——”白芙蓉藏一半漏一半道,心中悠著該如何獅子大開口比較好,誰知話沒說完,孔慈就冷靜截話道:
“——善年願全力配合。”
白芙蓉:“……”
白芙蓉被這話堵得一時沒了下詞,笑了笑,沒有立刻接下文。
孔慈凝視白芙蓉,心中是無人知曉的歎息。
太久了,無數次的希望落空,又無數次的重燃希望。
他自覺愧對為自己各方奔走的門客,愧對施重恩的家族。
也對不起當年那個天縱奇才的自己。
山頂的風光他無緣得見,但行走於上山之路的歡欣他是曉得的。
從而,一腳踏空的苦難他更覺深重。
充滿霞彩的長天之路,他孔慈渴望、渴望第二次踏足。
片刻沉默後,白芙蓉點點頭,將手指蘸著酒水,就桌麵書寫了長期二字:
“好的,感謝公子您的配合。”
“但是首先,這療程肯定時間不短,其間書信煩擾,甚至長時間的伴隨,都是必不可少的——而我,是長居黑森林的人。”不可能跟著你跑什麼仙界核心大城池,白芙蓉如此潛台詞道。
而且,要跑的話,路費怎麼算,報銷不?
孔慈答道:“恐怕白掌櫃不知,今年燕雲十三州酒市聯選正好趕上了清天門三年一度的開山禮。”
“各州的第一所在酒鋪,可憑自願前往清天門所在朝歌城,參與競選。”
“贏了,就是我清天門今年的開山酒,三界聞名。”
青年平緩說道,墨色瞳仁靜靜注視著白芙蓉。
白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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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芙蓉立馬換了一副嘴臉,笑眯眯道:“哎呀,真是長臉呢。”
“咋能不去呢?”
“不過,事情沒完呢。”
“您肯定也知道自己的情況,事無絕對,我這酒層層溫養,能救回來多少,我不能保證。”白芙蓉笑容滿麵,卻話語冷漠。
孔慈笑意溫和:“無妨,儘人事聽天命。”
“眼下善年的金丹期,已是意外之喜了。”
剛才那兩杯兌水鬆花雕,更是讓他隱約察覺到了金丹期的鬆動。
白芙蓉聞言點頭,接著在桌麵上寫道:
“那麼我來談談條件。”
“價格咱慢聊。”
“我要求曝光。”
少女抬眼,收斂笑容眼神逼視孔慈,“你的病程治療不成則已,隻要起效,我就要求全部數量的曝光。”
“為我星際酒館造勢爭名。”
“同時,我要求——若善年公子日後得勢,長期將星際酒館的佳釀作為孔家常備酒,如何?”言語平淡無波瀾,卻深意見機鋒。
張滇聽著這話胡子都要氣歪了,劍刃提起來兩次又在孔慈斜睨之下放下兩次,隱約屬於化神期的仙力波動縈繞在張滇周身,隨著情緒動蕩,時刻威脅著白芙蓉一行人。
看來那日豫州黑森林酒市,張滇隱藏了不少修為,白芙蓉思忖。
“白掌櫃打的好算盤。”孔慈淡淡道,眼神盯著那空了的鬆花雕酒壇子,看不出喜怒。
“生意人,在商言商。”白芙蓉起身作揖,告罪道。
“男色當前,腦子再不清醒,估計會被您騙到傾家蕩產吧。”白掌櫃嘿嘿樂道。
這一番□□言辭逗樂了孔慈,他手指敲擊輪椅扶手,“我答應。”
“我相信,白掌櫃既然敢開出這麼苛刻的條件。”
“心中對於孔某的沉屙,應當是有幾分把握的。”
楚月禾寫的紙張換了一頁又一頁,白芙蓉斜眼看她和孔慈討價還價的話全都被記錄下來,才放心地從楚月禾衣領子中抽出折扇,刷拉打開,自作瀟灑風流狀,坦誠道:
“哪來的把握。”
“不過是商人做派而已。”
“我本就是一奸商,無需隱藏。”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份的不要臉白掌櫃。
白芙蓉:……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