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第七十六麵 “啊咧咧?”(2 / 2)

受她啟發,恒行走到延識大師身邊,喊了一聲:“延識師叔?”

他麵色猶豫,不知道該從何問起,視線不斷在延識大師與東川淳的屍體上徘徊。

延識大師看出他想問什麼,淡然道:“我與延空約的是八點在這裡見麵,至於東川施主是什麼時候來的,我無從得知。”

聽到這個時間,柯南看向他的目光凝了一瞬。

“撒謊!”

沒等他開口拆穿延識大師的謊言,已經有人將他的想法說出來,是秋山彩乃。

她的頭發散在肩頭,看起來十分淩亂,指甲上的精致甲油也變得斑駁,與主人的崩潰神情趨於一致。

秋山彩乃三兩步衝到延識大師的跟前,伸手將他的僧袍拽起,長長的指甲應聲斷裂,她卻恍若未覺,隻顧著朝人說道:“是你乾的吧?阿淳,還有延空,他們都是被你殺的吧?”

“自然不是。”延識大師否認。

他方才的平靜表情微變,似笑非笑地看著秋山彩乃,又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聽聞這位女施主與延空師弟關係非同一般,或許是東川施主昨夜與延空師弟相遇,兩人因為施主你發生了口角爭執,又扭打不過,這才釀成一樁慘劇。”

這句話裡的暗示意味極濃,又很是曖昧,哪怕沒有點破,言下之意也是在說兩人之死與秋山彩乃脫不了乾係。

秋山彩乃朝他破口大罵:“你滿口胡言!”

恒學見到他們吵架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忍不住嘲諷了一句:“延空師叔原來是死在女人手裡的啊,真是像極了他的品性。”

“師弟!”恒行嗬斥他,“那畢竟是你的師叔!不可無禮!”

恒學已經破罐子破摔,繼續說道:“是我的師叔,可他也是個死人啊!”

他挑釁著看向恒行:“大師兄,你有本事的話,請地藏菩薩將他放回陽間,再來訓斥我啊。”

“師叔已死,身前事自有佛祖稱量。”恒思在一旁輕飄飄地開口,“你想爭住持之位便去爭,在這裡撒潑做什麼?”

自己追逐了十餘年的住持之位在對方的口中似是一文不值,恒學每每對上恒思,都覺得難堪又無力,連辯駁的話都組織不出來:“你!”

恒思靜靜對上他的目光,說道:“二師兄的心太滿了。”

心知自己無論如何也說不過恒思,恒學索性閉嘴,一甩袖子站到亭子外麵去,不再摻和這起殺人案件。

另一邊的恒辨還在提出疑惑:“如果是延空師叔和東川施主在觀雪亭撞上了,那延空師叔為什麼會在屋舍那邊?”

延識大師鎮定答道:“興許是師弟返回屋舍時又遇到了其他事情。”

不管怎麼討論,現在沒有證據,甚至連個切入點都找不到。在各執一詞的情況下,情形又一次陷入僵局。

就在時間一點一點流逝的時候,柯南天真的語調響起,感慨道:“可是淳哥哥這麼厲害,不管是延空大師還是誰,都很難一個人製服他吧!”

這句話讓眾人都發現了自己之前的盲區。

東川淳體格健壯,又是體育老師,身體素質比起寺內僧人來說強上許多,任何一個人單獨與他對上都討不了好,哪怕那人在地形方麵占據優勢,這應當也不足以讓後者在爭鬥中取勝。

除非……還有第三個人參與其中。

日光灑落,柯南感覺自己的鏡片被什麼閃了一下。

他的眸光定住,跑到東川淳的屍體邊,拿出隨身攜帶的手帕,將那枚泛著溫潤光澤的佛珠拿起來。

“啊咧咧?”男孩的聲音充滿困惑,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這是什麼?淳哥哥的身上怎麼會有一顆佛珠?”

“這、這是延識師叔的!”

師父與師叔們的佛珠與他們這輩弟子都不相同,各有各的特點,恒辨一眼就認了出來,驚呼出聲。

聽到這句話,秋山彩乃仿佛吃到了一顆定心丸。她像是忽然來了勇氣,跑到東川淳的屍體邊翻他的衣服。

男人穿著一件厚實的黑色長款羽絨服,下半身是一條同色牛仔褲,腳上踩著雙籃球鞋。

在恒行阻止她破壞屍體的聲音下,秋山彩乃翻遍了東川淳的口袋,接著掏出來了張被泡得皺成一團的紙。

這已經足以肯定她心中的猜想,秋山彩乃快步走回延識大師的跟前,斷口不規則的指甲劃過延識大師的臉龐,在上麵留下幾道深深的紅痕:“我就知道是你!”

她連聲質問道:“延業和延空死了就算了,你竟然連阿淳都殺?下一個是誰?是我嗎?”

那團紙被她用力擲於延識腳邊,秋山彩乃的情緒幾近崩潰:“既然你這麼想瞞,那我就要讓所有人都知道,十四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我要讓大家看看,你們這幾個所謂的高僧是怎麼弑師奪位的!”

“彩乃,你冷靜一點!”西田晴樹從後麵扣住秋山彩乃的肩,將她往後帶,試圖勸她。

“你閉嘴!”秋山彩乃半點沒被他哄好,反倒更加激動。

她掙紮著被西田晴樹拉遠,轉身時右手一揚,狠狠甩在西田晴樹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響起,秋山彩乃毫不畏懼地對上男人陰鷙的目光,大喊道:“他都殺了這麼多人了,你不害怕嗎?你不擔心自己今晚就死在這個破寺院裡嗎?你真的想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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