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工藤新一緊咬牙關,背靠在牆壁上,支撐住他的身體不至滑落,可他的呼吸聲卻愈發急促,體內那股熟悉的骨骼撕扯感又一次此來,讓痛呼險些從喉間門溢出。
見他這麼難受,柳原月也顧不上其他,扶著他直接坐在更衣間門的地麵上,讓他儘可能輕鬆一些。她調整了一下少年的姿勢,讓他可以靠在自己的肩上,用身體抱住他,試圖去降下他身體的溫度。
察覺出工藤新一的手臂肌肉都在顫抖,她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安撫道:“彆硬撐著,我在這裡。”
工藤新一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
這種痛苦他並非第一次經曆,事實上,最糟糕的還是在多羅碧加遊樂園的那一回,他當時甚至以為自己快要死掉。
可是恍如有一股力量隨著她的擁抱被注入他的體內,將苦痛中和,將他從數次的掙紮之中挽起,將他從撕裂般的深淵邊緣救下,是很特殊、又讓他無法抗拒的力量。
少年抬起沾滿汗水的眼睫,被打濕成一簇簇倒角形狀的睫毛因為水色而更加漆黑,將他的目光襯得深邃。麵前的落地鏡將兩個人此刻的模樣呈現,他們的半身相貼,頭頸相交,再無半點距離地依偎在一起,四周昏暗的光線將一切模糊,可這樣的朦朧卻讓畫麵變得更加曖昧。
工藤新一反手用力抱住身前的少女,下頜抵在她的肩頭,臉自然地埋進她的脖頸,借由這種方式驅散體內那些難言的疼痛。
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快,他很難辨彆究竟是藥效消失他要變回柯南所導致的,還是因為從柔軟發絲與白皙肌膚上傳來的淺淡香氣。
血液在身體裡洶湧著,胸腔內的那顆心臟也好像要從喉嚨裡跳出去,讓他本能地將嘴唇抵在了最近的地方,連喉間門的喘.息也一並堵住,隻剩下絲絲縷縷往外溢,將空間門內的氣溫燃得更高。
“唔……”
頸側的感覺讓柳原月低呼出聲,但懷裡少年一點點縮水卻更加讓她擔心,隻得忽視了那種異樣的刺癢感。
這個過程似乎很快,沒過多久,對於工藤新一來說剛好合適的衣物就鬆鬆垮垮地掛在柯南身上,讓後者看起來像是個偷穿大人衣服地小孩子,臉卻還埋在她的肩上不肯起來。
柳原月有心讓他緩緩,但柯南卻沒有保持這個姿勢多久,自己把頭抬起來,隻是嘴唇上還帶著水光,她也後知後覺地感到頸側到肩膀的那片肌膚有些刺痛。
不過眼前的事更加重要,她問道:“還有哪裡難受嗎?”
那雙黑色眼睛裡麵的擔心不加遮掩,柯南伸手捧住她的臉,安慰道:“不是持續性的,我沒事了。”
“那就好。”柳原月扶著牆站起來,“我去找店員給你拿一套衣服,你先在裡麵等我?”
柯南也知道自己現在這種情況沒辦法出去見人,點頭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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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人溝通是柳原月的強項,總之她沒費多少工夫就從店員那裡買來了一套白色的運動服,後者對“這對姐弟突然出現在更衣室”的懷疑也都被儘數打消。
考慮到男孩子的自尊心,她把衣服送進更衣室就退了出來,讓他自己換好衣服,再把換下來的那些放進紙袋裡麵。
等到所有事情都弄好,她才牽著柯南走出店鋪,準備打車去靜岡站,回去東京。
“下回吃解藥的話,就是永久性的吧?”等車的時候,柳原月對著正在和棒球帽作鬥爭的男孩說道。
柯南回答她:“得看博士和灰原的研究進度,如果今天的實驗數據對他們的後續研究有效,或許可以。”
不過……以他今天的心跳頻率來看,他已經能想象出下次去博士家會聽到什麼樣的嘲笑了。
他正打算拿出手機和博士說解藥到時間門了的事情,卻在抬起手臂之時注意到了身上穿著的白色運動裝,是和她今天的衣著半點也不搭的那種類型!
這個發現頃刻占據了他的大腦,早知道就給這個身份也買一件同款毛衣了,柯南越想越氣,搞不明白昨天的自己為什麼不買,連這點準備都沒有考慮到!
看到男孩鼓起來的小臉,柳原月大概猜出了他在想什麼,把他手裡的棒球帽拿下來,塞進裝著工藤新一衣服的紙袋裡:“彆不高興了,嗯?”
她把柯南抱起來,在他的額頭上親了親,輕聲哄道:“繼續和柯南一起過情人節,好不好?”
女生的聲音太過溫柔,柯南那些因為解藥太短暫的鬱悶心情被她簡簡單單的話語消散,他悶聲應了一句,然後去蹭了蹭她的臉。
這個姿勢讓柳原月寬鬆的毛衣領口又被蹭開一塊,柯南想幫她往上拉一點,卻一眼就注意到那片雪白頸側上暈開的深粉色。男孩的眼睛不由得睜大,瞬間門滿臉通紅,一邊替她扯著衣領,一邊又忍不住想到——
可惡!為什麼隻親他的額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