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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識燦也摸不著頭腦,湊上前問:“什麼警察?”

他話音剛落,門鈴就響了起來。

阮喻明白過來,小跑過去開門,果然看見兩位身穿製服的民警站在門口,其中一個還配了槍。

雖然她這小區門口就是警局,但這出警速度也真是絕了。

配槍的那個當先開口:“請問是阮喻,阮女士嗎?”

阮喻點點頭:“我是。”

“我們接到報案……”

“對不起啊警察同誌,”為免被李識燦聽到鬨個尷尬,阮喻匆忙打斷他,“是我讓朋友誤會,叫他報錯了警,我這兒沒事……”

但瞞是瞞不住的了。

李識燦恰好在這時候走出來,剛要開口就接到一個電話,那頭傳來個嗚哩哇啦的聲音,是他這次出行的司機:“燦哥,我在樓下被警察抓了!你快下來救我啊!”

“……”

阮喻和李識燦被帶去了小區對麵的警局。

原本這事能當場解釋明白,倒也不一定有這一遭,但李識燦的身份證剛好不在身邊,配槍的方姓警官性格四四方方,不接受明星特殊處理,非要把人帶到警局做記錄,還跟報警人電話聯係,確認了情況。

阮喻頭一遭見識這場麵,銷完案出警局身心俱疲,以後大概是再不會瞎腦補那些有的沒的了。

這時候已經臨近中午,李識燦因為工作安排,原本預計在杭市待兩個小時就回海市,這下時間全耗在了警局,隻好匆匆離開。

不過阮喻剛一回到家,就接到了他的電話。

他開門見山:“學姐,其實我這次主要是來跟你道歉的。岑思思是我爸生意場上一朋友的女兒,當年到杭大讀書,就是衝著跟我一個誌願來的。她對我吧,高中開始就有那意思了,怪我沒處理好這事。”

就這麼短短幾句話,阮喻已經明白了。

岑思思這是把她當“情敵”嫉恨呢?那麼筆名的縮寫,也就是出於對李識燦的愛慕了了。

但她還有疑問:“那她怎麼會知道我筆名?還有你。”

李識燦咳了一聲,語氣有點心虛:“你記不記得,我大一時候幫你修過一次電腦……”

“哦……”

電腦裡總歸有蛛絲馬跡的。她那時候剛開始嘗試寫書,也沒太防備什麼。

李識燦繼續說:“至於她……我有個微博小號,隻關注了你的工作博,她當初不知怎麼發現了吧大概,跟偵察機似的。不過我也是前幾天才知道這事,要不早就處理她了。”

阮喻聽見“處理”兩字,敏感起來:“這兩天微博上那些事,是你公關團隊做的?”

李識燦沉默片刻,說:“也不全是。”

“不全是?”

那還有誰?

李識燦沒作正麵答複,含混了過去:“總之我給你惹的麻煩,我清理乾淨。現在謠言已經控製住,你專心打官司,其他的交給我。”

阮喻吸了口氣剛要講話,他就跟她肚子裡蛔蟲似的,說:“我知道,我有分寸。隻要她沒繼續動作,輿論就會到此為止。”

不管岑思思原本還盤算了什麼,在法院和律所的強壓,以及李識燦的輿論控製下,阮喻沒再遭受負麵影響。

三天後,事件冷卻下來,阮喻基本得以回歸正常生活。微博上有人發出善意的鼓勵,希望她調整好心態,繼續創作,把《好想和你咬耳朵》寫下去。

早在抄襲事件爆發第二天,她就停止了連載,如今雨過天晴,不少讀者都在遺憾這個未完成的故事。

可阮喻卻躊躇起來。

得知岑思思針對她的真實原因後,網暴的事,其實她已經看開了。現在的問題在於,她的心態還沒有好到,可以在男主角眼皮子底下高甜度意淫。

不過說起這個男主角,自打那天烏龍事件過後,他們也沒再聯係過了。準確地說,是她的道歉沒得到回複,微信對話框隻有她孤零零的自言自語。

三條消息,一天一條。

第一天:「許律師,今天的事真是對不起,叫你白操心了。」

第二天:「許律師,你現在有空談案子嗎?」

第三天:「許律師,我把修改好的反調色盤傳你郵箱了,你有時間查收一下。」

今天已經是第四天。

阮喻歎口氣,覺得這事也不能怪許淮頌,任誰被這麼白白戲弄一場,也會不高興的。再說他本來就是個大忙人。

所以這天中午,她堅持不懈地發出了第四條消息:「許律師,你看過文檔了嗎?什麼時候能跟我談談?」

意料之外地,她得到了他的回複:「十分鐘後。」

軟玉:「那我去開電腦。」

許淮頌:「不用,下樓。」

下樓?他回國了?

阮喻打出個:「啊?」

許淮頌:「十分鐘後,你家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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