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隻穿了一件白襯衣,下擺蓋到大腿一半的位置,裡麵和底下……都是真空的。
剛才隻想著彆叫她感冒,完全沒有任何心思旖旎,現在這一眼,黃暈的光打在她身上,他好像什麼都看到了。
發現他目光忽然變深,阮喻“哦”了一聲,扭頭說:“那你幫我洗,我還是出……”轉身到一半,胳膊被他拉住。
她慢吞吞回過眼去:“怎,怎麼?”
許淮頌把她揉進懷裡,再次用實際行動回答了她:他想要了。
阮喻低呼一聲:“這是辦公室呢!”
“休息間隔音。”許淮頌一邊動作著一邊問,“安全期?”
“嗯……”
“我弄外麵。”
“那,那去床上……”
“外麵冷,這裡有浴霸。”
“外麵不是開了空……哎!”
阮喻沒能拗過許淮頌,扶著洗漱台被折騰了大半個鐘頭,告了幾次饒,最後還是辦公室外間的門被敲響,她一緊張才把他弄出來了。
許淮頌沒理外麵人,趴在她身後笑,低聲說:“我鎖了門的,你怕什麼。”
她這一下猝不及防的,他要是反應慢一點就弄進去了。
阮喻滿頭大汗,渾身都是熱的,噴嚏是再打不出了,紅著眼回頭瞪他:“你員工知道他們老板是這種人嗎?”
許淮頌拉她到蓮蓬頭下清洗,笑著說:“就算知道了,我還是他們老板。”
一個澡衝完,阮喻被他抱回休息間的床上,吃了幾口盒飯後,睡了兩個鐘頭午覺才緩過勁。
下午,許淮頌帶著她早早下了班。
一眾終於可以不用顧忌老板,可以準點離開律所的律師們微笑目送兩人下樓。
陳暉在後麵喊出群眾的呼聲:“阮姐,你常來啊,一定常來啊!”
阮喻回過頭,笑著跟他揮揮手,然後咬著牙看身邊人:“萬惡的資本主義,說的就是你。”
許淮頌笑笑:“難道你想跟我一起做無產階級?”
她一噎,鄭重地搖搖頭:“那還是我們支配彆人吧。”
*
許淮頌在回去路上問了她劇本的進展,聽說她工作已經告一段落後,要她在家好好休息幾天,他要飛一趟美國,走一個禮拜。
阮喻知道他在十一月初和十二月末分彆有一場庭審,並且自打兩個月前開始就在籌備接許爸爸回國的事,這一次如果情況順利,打完一場官司就可以把老人家接過來了。
因為隻是幾天,她就沒折騰著跟去,在家好好休養最近被劇本摧折的身體,養精蓄銳足了,一禮拜後,跟著陳暉和一名事先安排好的專業護工一起去機場接機。
正午時分,機場大廳,許淮頌推著輪椅上的許爸爸出來。
阮喻遠遠看見他們,跟陳暉和護工一起迎上去,心裡略微有點忐忑。
許殷和江易一樣,都是飽經風霜式的人物,外表看上去比本身年齡衰老得多,正歪著腦袋閉眼睡覺,精神頭似乎不太好。
她這幾天聽許淮頌說了爸爸的情況,許殷目前沒有嚴重到威脅生命的並發病症,但行動不便,認不得親人,不知冷暖饑飽,情緒非常不穩定,不太習慣跟完全陌生的人接觸。
阮喻因此沒敢貿然跟他打招呼,上前後,和許淮頌小聲交流著許殷的情況。
他說:“路上挺順利的,但還是要帶他先去醫院住幾天觀察情況,等穩定了再接回家。”
她點點頭,幫他一起推著許爸爸出機場。從機場到杭市醫院,許殷一直昏昏沉沉在睡覺。
阮喻覺得奇怪,等把許爸爸安頓好,才知道原來是鎮靜劑和安定片的作用。
“路上人太雜了,不這樣沒辦法。”許淮頌看著病床上熟睡的人解釋,說完又跟醫生確認了情況,看他暫時不會醒,囑托了護工幾句,帶著阮喻到附近吃午飯。
阮喻跟著他下樓,邊問:“阿姨和懷詩知道叔叔回來了嗎?”
他點點頭。
“那她們今天會來嗎?”
許淮頌笑了笑:“其實我們家的人都很奇怪,我和我媽悶,我爸和我妹倔。太多年了,她們可能還得緩衝一陣。”
阮喻握住他手:“沒關係的,陪護的房間都安排好了,這幾天我跟你一起在醫院。”
許淮頌“嗯”了一聲,忽然聽見手機響起來。
是個陌生的美國號碼。
他一手牽著阮喻繼續往外走,一手接通電話。
阮喻聽他講了幾句英文,然後皺起了眉頭,沉默很久後說:“Please sehe letter, thank you.”
這最後一句阮喻聽明白了。他說:麻煩幫我把信寄來,謝謝。
等他掛斷電話,她問:“什麼信?有臨時工作嗎?”
許淮頌搖搖頭,默了默說:“美國郵政署說,我爸爸在五年前存了三封信在那裡,要他們等他過世後寄到我手上。但現在他離開了美國,他們不知道這些信還需不需要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