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2 / 2)

曲蘭瞥瞥她,理著被單說:“還擔心喝兩口酒能把你倆的事攪黃?除非他在底下耍酒瘋,要不能怎麼呢。”

“耍酒瘋當然不可……”

她說到一半頓住,突然覺得哪裡不對。

傍晚那警察提了茬什麼來著?她當時的注意力被案子吸引,似乎忽略了什麼關鍵的信息。

她望著頂燈開始回想,慢慢睜大了眼睛。

錦江城十幾戶302的門是許淮頌敲開的?那個深夜擾民,造成群眾恐慌的醉漢,竟然是許淮頌?

這人的酒品怎麼這樣?

阮喻驚疑不定,半晌後抽了口冷氣,急急跑出去,剛過拐角就跟什麼人撞了個滿懷。

許淮頌愣了愣,扶住她肩:“怎麼了?”

阮喻把手摸上他臉:“你沒醉?”

“沒有。”他好笑地說,“我又不是不會喝酒。”

“你會喝,也會耍酒瘋啊!”她說到這裡眉頭一皺,“哎這事還怪丟臉的,我竟然到現在才知道,也沒跟左鄰右舍道個歉……”

許淮頌一噎。

阮喻再次摸上他臉:“真沒事?”

他歎口氣:“沒有,沒給你丟臉。”

“喝了多少?”

“就你倒的那半杯不到。”

“那麼點喝了這麼久?”

他笑起來:“因為其他時間都在喝雞湯。”

“我爸今天還殺雞了?怎麼沒端出來給我喝呢。”

許淮頌輕輕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那是給我開的小灶。”

*

兩人在郊區阮家宿了一晚,第二天一早,許淮頌飛美國處理工作,阮喻去了寰視。

電影劇本立項、備案正式通過,遊走在危險邊緣試探的片名也幸運過審。岑榮慎大手一揮,說趕在年前拍攝,定公曆年最後一天開機,第一場戲到蘇市一中取景,圖個年節好彩頭,就拍元旦跨年煙火那一幕。

三十一號清早,寰視來了車接阮喻去參加開機儀式,一上午拜天拜地結束,吃過午飯後,劇組人員前往蘇市。

阮喻忙得昏頭,上車後才有空看手機,正想問問許淮頌睡了沒,就看到他四個鐘頭前發來的消息:「昨晚沒怎麼睡,早點休息了,定了十二個小時後的鬨鐘,會陪你跨年的。」

四個鐘頭前舊金山還不到晚上七點。這個點睡覺,簡直破了許淮頌的天荒。

但他好歹還記著跨年這件事,阮喻也就沒大在意,想他大概睡熟了,於是沒回複這條消息,在車後座無趣地閉目養神,剛要沉沉睡去,包裡的手機卻震動起來。

她低頭一看,發現來電顯示聯係人“周俊”,一個激靈驚起。

接通後,那頭傳來一個略微有點沙啞的聲音:“阮喻嗎?我是周俊。”

阮喻愣了愣:“你能用自己手機打電話了嗎?”

“嗯,我今天……出來了。”

她一瞬啞聲,鼻端一陣酸楚,過了會兒說:“太好了。”

阮喻說完一時沒了下文,那頭周俊笑了笑,也沉默下來。

半天後,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案子破……”

“對不……”

後麵那句是周俊。

他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疲憊,默了默說:“你先說吧。”

“我是想問,案子破了嗎?”

“破了,不然我還得再等一陣子。”

阮喻也就沒有刨根究底問明真凶,戳他傷處。案子能在這個節骨眼水落石出,多半就跟冬至那個發現有關了。

她心底一時感慨萬千,過了會兒,聽見周俊說:“之前的事,一直沒機會親口跟你說對不起。”

“沒關係的,你先休息一陣,等淮頌從美國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聊聊。”

“他在美國嗎?”

“對。”

“我剛才打他美國號碼,轉接到了留言信箱,還以為他在國內。”

阮喻愣了愣:“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吧,他在睡覺。”

“那我晚點再聯係他。”

“好。”

兩人的對話蒼白又貧乏。半年時間,好像什麼都變了。

第三次陷入沉默的時候,周俊主動掛了電話。阮喻在把手機放回包裡前,想起了他剛才的話。

美國為保護用戶隱私,不會提示對方究竟是為什麼接不到電話,統一轉接到留言信箱。手機沒電當然是一種可能,但不在服務區或者沒聽到也未必。

畢竟許淮頌那麼細心的人,沒道理定鬨鐘的時候不檢查電量。

疑惑和不安衝淡了剛才麵對周俊時的百感交集,阮喻拿起手機,撥了個跨洋電話。

那頭傳來了事先錄好的人聲:“This is Hanson,I\'m currently not □□aible,please le□□e me a message,I will call you back as soon as 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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