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季陵乾巴巴的說道:“你媽還想得怪周道的。”
王愛玲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自認季陵是真的在表揚她。就更加興奮了,還笑得異常幸福的表示:“生活要和諧,才能夫妻恩愛。”
對對對!
你說的都對。
季陵假裝需要認真撐船, 不想再跟這兩自我感覺超級好的夫妻說話。倒不是容易心梗, 就是吧, 人老了, 受不得看彆人小兩口的‘恩愛’。
索性很快, 船隻抵達春水小鎮。
此時天色完全大亮, 陽暉灑滿大地,不像昨日那般陰沉, 而是春光明媚, 偶爾有人家推開窗戶, 將發芽了的花盆擺放出來。
春水小鎮的居民,很有閒情逸致,特彆喜歡在花盆裡種蔥蒜。一般平日裡需要佐料, 都是從花盆裡拔的,拔了又補種,平日裡根本就不缺佐料,也就很少買了。
其實老季家, 也種了不少薑蔥蒜, 當然自留的分地, 種了不少萵苣,以及油菜。
彆懷疑,油菜也是吃菜,而不是為了榨油。油菜心清炒或者白灼,都挺好吃。和萵苣可以生吃,算一回事。
還有小蔥, 季陵的口味,其實比較接近南方。這是上輩子帶來的習慣,這輩子也沒怎麼改,導致家裡孩子們的口味都大多隨了季陵。
季四妮不用隨,她就是個吃貨,什麼菜係都能接受,但絕對接受不了西湖醋魚。
那種醋是醋,魚是魚,界限分明的地方特色菜,吃過一回有生之年都不想再吃了。
嗯,季陵就是這樣,相信孩子們也是這樣。
船隻到岸,王愛玲就迫不及待的拉著任建航,直奔中藥鋪子。其實季陵也想往中藥鋪子走一遭,但是不想跟王愛玲和任建航同路,所以先跑了一次廢品站,然後再往小鎮的家具廠跑了一趟。
說是家具廠,其實就是背靠國營單位,破爛小院有小貓兩隻的工人。成品家具是沒有的,隻能來顧客來預計,一個月的時間交貨。
季陵訂了一張大床,原本準備定上下的雙人床,結果工人不會做。哪怕季陵詳細解釋了自己的意思,依然表示自己不會做。
娘的!!!
季陵差點暴粗口。
就這,算什麼木匠?
難道木匠的基本功,不是看圖紙?
季陵自認自己的解釋以及畫的設計圖,完全沒有問題,結果...嘿,人家就是表示看不懂。
季陵挺懷疑他們不是沒懂,而是根本不想接單。
真·特麼人才!
季陵直接將自己‘隨手’畫的圖紙撕了。
冷笑說:“行,不會做就不會做,那定的大床我也不要了。什麼玩意兒,還為人民服務呢,就衝這個態度,我找你們領導投宿也是應該的。”
季陵的‘放狠話’依然讓幾個懶散的工人,不以為然,大有‘有本事就去投訴’的味道。
對於這種溜奸耍滑的老油條,還有什麼話好說,反正讓季陵下定決心,家具自己搞。
季陵又去了一趟廢品站,找了一些缺胳膊斷腿的桌椅板凳,又‘偷渡’了一些上好的木板,等回家後下午時候又上山砍樹。
這是報了備,經過村乾部允許。季陵砍了5棵樹,又借了斧頭鋸子,並且又從位麵商店買來的家具設計圖紙。
選了一種簡潔大方的上下雙人床圖紙,接下來就到了日常做家具,順當趕海直播,一天24小時排得滿滿當當的悲催生活。
季陵還挺樂在其中,眨眼間就到了開學。季陵這天不止送季大妮上學,還被鄰居王守成拜托順道兒送驢蛋兒上學。
嗯,驢蛋兒果不其然被拒絕住校,由於事先早就有所料,跟著來送侄兒上學的王秀梅也沒多失落,隻是又和季陵說起讓他一周五天順便接送季大妮的時候,同時帶驢蛋兒回來。
說要給錢,季陵沒有要。卻囑咐一句,不能說沒要錢,如果旁人問就說給錢了。
王秀梅應是。“叔放心吧,我肯定不那麼白目,連是非好歹都不清楚。”
“你最近好像經常往鎮上跑?”
“啊,那是因為想找活兒乾。”王秀梅笑著回答:“罐頭廠要招臨時工,我想著我好歹是初中文化,就想試試看,要是不行,就繼續回家躺著唄。反正我還小,又沒有談對象,俺爹娘養我合情合理。”
再說了她哥嫂王守成和蔡素花,都沒有嫌棄她。她乾嘛要先嫌棄自己,不可能的好不好。
“找事兒做啊,很可以。就是怕不是那麼好考。”
“哎,知道。咱們小鎮的工廠還是太少了。”
嚴格來講,就鋼軋廠以及罐頭廠兩個出名的廠子。其他的廠子,就家具廠,嘖,有還不如沒有。
然後供銷社,屠宰場,倒是可以。問題是,不是王秀梅一個初中畢業,還是農村戶口的人,能夠應聘上的。
再說了屠宰場什麼的,根本不適合女孩子。
“大家都不容易。”季陵笑著道:“不管是城裡人還是鄉下人,日子都不好過。”
王秀梅:“...我知道啊,都不容易。我就是不甘心隨隨便便嫁了。”
說起這個王秀梅就來氣兒,她不覺得自己的思想有問題,偏偏她的親娘,覺得她純粹就是腦子有問題,才會不想結婚。
王秀梅沒法用強硬的態度,表達自己不想結婚的意願。有媒婆想做媒,那就見麵好了。至於見麵之後成不成,老實說,王秀梅也不知曉啊,反正她又不是暴力狂,就想著削自己的相親對象。
“叔,修繕房舍的材料買齊沒有?”
季陵點頭:“這回來小鎮就是為了運材料的。”
當然季陵不止跑了春水小鎮,距離春水小鎮不算太遠的其他地方,季陵也跑了,總算明麵上將需要的材料,全都湊齊了。
“那等回去了,讓我哥還有我阿爸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