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年輕時月子沒做好,之後又過的不順心,這身子是垮了。”大夫撚著胡子,大概是顧慮給鄉下人家看病,故而說的都是大家能聽懂的白話,“記住,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凡事都讓著她點,再用人參靈芝滋養著,還能多活幾年。要是沒銀子,你們就準備後事吧。”
“娘啊!你為了兒子們吃了這麼多苦,可不能沒享幾天福就走了啊!”白二樹嗷的一聲,嚇得屋子裡的人激靈一下。
二房三口人,一個比一個哭的厲害,白大樹厭煩的皺皺眉,倒也沒說什麼。
看了眼白三樹,白大樹詢問道:“大夫,我娘要是這麼調理著,一年得多少銀子?隻要能讓我娘活著,多少銀子我都願意出。”
“對對,我娘的命最重要。”白二樹也跟著附和。
“娘是生老三的時候落下的毛病,三房得出大頭,要不然就是不孝!”白齊氏擤著鼻子,等著白三樹喊道:“三房要是不出這銀子,和殺了娘有啥區彆?我白齊氏第一個要去告官!”
白三樹聽到大夫的話之後,內心焦急不已,覺得就是他害了白老太,也想著一定要說服妻兒拿銀子給白老太續命。
可看著大房和二房的做派,白三樹倒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除了心寒的感覺越來越濃之外,也嗅到了不尋常的氣息。
白靈欣慰的看著白三樹的神色變化,改變包子爹和發家致富同樣重要。
“二伯娘這話說的就奇怪了,我們三房淨身出戶,現在是有點過冬的銀子,可把我們一家子賣了,也不夠買人參靈芝的。二伯娘想要告三房就去告好了,我聽說縣太爺可是大清官,不管咋判三房都認了。”白靈拽住要發火的白薇,大聲道。
“你們家咋能沒銀子呢?又是賣草藥、又是賣魚的,你還勾搭上了大戶人家的老太爺,還有那啥銀樓都花好幾十兩銀子買你畫的花樣,你咋能沒錢呢?”白齊氏下意識的衝白靈喊道。
白大樹猛地抬頭看向白齊氏,眯著的眼睛裡儘是狠厲的光芒。
不過再看看一臉得逞笑容的白二樹,還有縮著膀子的白梅,白大樹便明白是怎麼回事,臉色不免更加難看了。
“二嬸知道的倒是詳細,可那又怎樣呢?”白靈也不反駁,笑意盈盈的道:“我家的銀子,大多是我和白薇賺來的,我們要給誰花是我們姐妹倆的事,二嬸你管的著嗎?作為孫女,奶病了,我們花幾十文買隻雞給奶補身子,那就是孝道。二嬸莫說告到縣衙,就是告到府城,官老爺也不能強迫我們拿銀子出來不是?”
白齊氏一噎,她不過是一個村婦,哪裡曉得外麵的事,忙看向白二樹求助。
白二樹眼珠兒一轉,也不理會伶牙俐齒的白靈,看向白三樹問道:“三弟,你真的不管娘的死活嗎?咱們是兄弟,大哥和我自是不會去告你。可你就不怕三房的名聲壞了,連累了幾個娃的親事嗎?”
“我……”白三樹不安的看向兩個閨女,沒了主意。
“二叔忘了,我和二姐一個被老宅傳成潑辣貨,一個被退了親事,還有名聲嗎?”白薇冷笑一聲,瞟了一眼白梅,嘲諷的道:“倒是二叔有空管管白梅,已經十四歲的閨女了,今兒給這家的小夥子送個帕子,明兒給那家的哥兒送個荷包,十裡八村怕是都沒啥名聲了吧。”
“白薇你胡說八道啥呢!再敢說我閨女,我撕爛了你的嘴!”白齊氏氣的站起身來,就要撲向白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