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村長拍的那一巴掌聲,白靈都替他疼。
“村長伯伯不急。”白靈拉住村長的衣袖,笑道:“這天都黑透了,您寫了也去不了縣裡頭。鴻運哥要是不忙,還請鴻運哥陪我去趟縣裡,您也曉得我家裡不方便,您可一定得幫三房這個忙啊!”
“成,那你明兒早點來,讓你鴻運哥直接去縣城,省的再生事,沒得鬨心。”村長大聲道。
“陳老,今兒勞煩您了,等丫頭把新吃食倒騰出來,給您送去。”白靈今兒才發現,陳老也有吃貨屬性。
今日折騰陳老一番,陳老卻不肯收出診的銀子,隻是一頓粗茶淡飯,根本不足以表達感謝。
“那我可等著了,丫頭你要是說話不算數,我就到你們家裡來要。”陳老笑著說了一句,便招呼藥童坐上牛車。
陳老是鎮上的大夫,又有同濟堂作保,即便是天黑也不怕回不去。
村長喝的有點高,陳老便讓白鴻運先把村長送回家去,也省的三房為此頭疼。
送走了客人,白靈回到東屋,便聞到酸臭味,白薇正蹲在炕上擦著白三樹吐過的地方。
“娘,您也不用太刻意的勸著爹。今天的事,讓爹看清了老宅那邊的人,雖然心裡會不舒坦,可也是件好事,省的以後被騙著當牛做馬,還得被打罵。”白靈看著醉的睡著了的白三樹,對白柳氏道。
“娘也曉得這個理,就是心疼你爹。”白柳氏擦著眼淚道。
“娘就彆哭了,老宅那些人就像螞蟥似的,早甩開了早好。以後咱們好好過日子,爹也省的再去受氣了,該高興才是。”白薇端著盆子出門之前,招呼兩個小家夥道:“今兒跟我們去西屋睡,咱們都蓋新的被褥去。”
“太好了,蓋新被子嘍!”白小山高興的拍手。
“彆吵吵,把爹吵醒了。”白杏忙捂住白小山的嘴,拉著他出了屋。
白靈上炕抱了一床被褥,把門帶好便回西屋去了。
白柳氏吹燈上炕,並沒看見白三樹眼角淌下的淚水,體貼的為白三樹掖了掖被角,這才合衣躺下。
且說老宅那邊,村長警告了白老太等人一番後,也奈何不了他們,便去了三房。
村民們也不好意思繼續看熱鬨,便紛紛離去。
白大樹的計劃落空,答應給大夫的銀子卻不能少,要不然這事沒完。
待隻剩下自家人之後,白齊氏已經醒了,在白二樹狠毒的神色下,被白梅扶著回了屋,嚎啕大哭。
“娘和大哥,是不是該給我個交代!”白二樹陰森的開口,一雙眼睛充滿了血色。
“你媳婦生產的時候,我還在鎮上,後來你讓人捎話過去,我便請了個大夫上門,其他的事我沒經手,哪裡知道咋回事。”白大樹一句話便把自己摘乾淨,還暗指白二樹不知感恩。
“我也不曉得,你媳婦坐月子的時候,都是老三家的伺候的,藥也是那柳氏煎的。”白老太使勁兒的晃著腦袋,一副她很無辜的樣子。
白二樹看了看二人,眼底的血色並沒有褪去,隻是被垂下的眼簾擋住了。見白二樹不做聲,白老太母子交換個眼神後,白老太恨恨的罵著,“一定是柳氏那賤貨做的手腳,怪不得後來白薇那賤丫頭出事,她有錢給請大夫呢!哼!這個喪天良的賤人,老天遲早收了她。”
白大樹沒有作聲,在家裡一向裝好人的他,隻會用沉默來表達自己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