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雪啊,今兒咋有空來。”白柳氏不得不接了一句,心裡卻是不喜的。
且不說和大房鬨的不愉快的事,便是在鎮子上那次,白雪大庭廣眾之下罵他們一家人,白柳氏就厭惡了這個夫家的侄女,何況還有後頭的假方子的事。
白三樹沒有作聲,顯然也不歡迎白雪的到來。
福嬸兒見主子們變了臉色,便知道自己做錯事了,有些進退不得。
“福嬸兒,一會交代下去,以後家裡再來人,不認識的就讓在院外先等著。一個村的就先在門房那邊等著,交好的人家可以帶到前院的堂屋裡茶水伺候著。除非是主子發話,不得把任何閒雜人等帶到後院來,否則必當重罰!”
白靈冷聲道。
“是,二姑娘。”福嬸兒忙應了一聲,見主人沒有趕白雪走的意思,便先退了出去。
以前白家人沒有這個意識,鄉親們也沒有這個覺悟,來人便直接到後院來,前頭待客的堂屋倒是成了擺設。
白雪被下了麵子,雙手緊緊的攥握著衣襟,粉色的薄襖被她捏出了折痕。
“真是稀客啊,啥風把堂姐吹到我們家了?就不怕被染了窮酸氣?”白薇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以前白雪自認為和三房的孩子不同,私底下沒少拿這話擠兌他們姐弟。
白雪使勁兒咬咬牙,當做沒聽到白薇的話。
快步來到炕邊,白雪咚的一聲跪在白三樹麵前,兩行清淚唰的流淌下來。
“三叔,你幫幫我吧。以前是侄女錯了,你不要和侄女計較好不好?三叔要是不幫我,侄女就隻有死路一條了!”白雪哭求道。
“你這是做啥,起來說話。”白三樹的腿還沒好利索,自是不能起來拉人。
白柳氏母女幾個就是看著,沒人打算上前。
“三叔要是不答應,我就不起來。”白雪眼淚不斷,固執的不肯起身。
見白三樹有些心軟的樣子,白靈嗤笑一聲,隨手拿起一個金鐲子在手裡把玩著,語氣嘲弄的道:
“堂姐真是有意思,你這是求我爹,還是在逼我爹啊?不想起來就去外麵跪著,也好有人看見。”
“你!”白雪恨恨的瞪著白靈,恨不能咬一口的架勢。
“大伯可是有本事的人,大堂姐有事不求親爹,咋求到我爹身上來了?是又盯著我家的啥方子了?還是想把我們姐妹幾個誰給賣了?堂姐也彆瞪著我,畢竟這樣的事你們做多了,我這麼想也是情理之中不是?”
白靈把鐲子扔回錦盒裡,發出沉悶的響聲,隨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白三樹一個激靈,他剛才差點又犯糊塗了。
“白雪,你起來說話。”
白三樹沉聲說了一句,見白雪冷狠的眼神瞪著自己閨女,心裡也膈應的很。
“你要是不說明白,三叔是不敢答應你的。”
白雪心裡憤恨不已,可想到自己的目的,隻得低垂下腦袋,扶著炕沿兒站起身來,委屈的抽抽搭搭的。
隻可惜,就連白三樹都不看白雪一眼,其他人看到也隻當是看戲,誰會在意她流下的兩行貓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