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告結束,然後幾乎是瞬間,洛一然和夏烺耳邊便收到自個成為了偷獵者的消息。
兩人對視一眼,夏烺又想哭了:“然哥……”
明顯夏烺會成為偷獵者是自己的鍋,而巨大的人數差又讓偷獵者成為了劣勢,洛一然有那麼一點尷尬,他張嘴正想安慰時,夏烺臉色卻一變,抱著洛一然猛地轉身就跑。
洛一然顛簸了下,然後抓著夏烺手臂探頭看著了那把夏烺嚇到的生物。
乍一看很像兔子,但個頭足有人高,長長的耳朵快垂到地麵,獠牙也有人的胳膊那麼長,它跳躍著前進,但落地時卻沒有絲毫動靜。
夏烺跑的不穩當,氣息不勻:“為、為什麼會追我們?我之前從它身邊跑過,它明明、明明表現的很溫和啊!”
洛一然一頓,然後脫口而出:“偷獵者的身份!”
夏烺差點摔倒,他仔細著路,思維便轉的慢了:“什麼?”他茫然的問。
“偷獵者被動物厭棄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洛一然快速道,然後他看向四周,尋找可以避開獠牙兔子的方法——如果這樣追下去被其他玩家看見,那偷獵者的身份十之**會在開局就暴露。
視線從某處移過,洛一然好像看見了一點銀光一閃而過,腦袋還未想那是什麼,耳邊便聽到了嗤的一聲響,然後夏烺發出慘叫,整個人摔倒在地。
洛一然也被壓倒在了他身下。
汩汩的鮮血潤濕洛一然的衣袖,夏烺手臂破開了個血洞,他眼淚嘩啦啦的落下但這次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而是快速的按住傷口往一邊移動,他緊緊的咬著牙——不能發出聲音。
要止血。
不能被發現。
“夏烺,你放開我。”
夏烺一愣,眼淚汪汪的看著洛一然。
“我要去限製那個開槍的人。”洛一然聲音很輕的說道。
夏烺下意識想阻止:“不行,他很可能是老玩家,然哥你不是他對……”
“也得去。”洛一然明亮的紅眸不知何時暗了下去:“他看見了我們被動物追的場麵,很可能會被他推論出我們就是偷獵者。”
夏烺啞然。
洛一然:“這麼快被他們得知我們的身份,才是真正的不利。”
夏烺蹲在樹下不敢呼吸,好一會之後他將洛一然放在地上:“那然哥,你要小心。”
洛一然比了個OK 的手勢:“那將暗處那人拖著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夏烺明白,他看著洛一然轉身隱入草叢,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然哥的手指,好像少了一根。
*
身份轉為偷獵者,森林便對洛一然充滿了危險,連一些草木都在試圖來捆綁他。
雖然很容易掙脫但也確實煩不勝煩,有那麼一瞬間洛一然甚至生出了一個念頭——要不直接放火把森林燒了吧,之前在森林移動的時候他有觀察到大概方向,那個開槍的人是在森林裡側,如果火勢朝裡蔓延,那個人跑不了。
但是很快他就將這個念頭壓下去了。不行,縱火會直接害死他,那他就算殺人了。
而殺人是犯法的。
所以洛一然決定綁人。
從之前看到的銀點判斷,那人的位置並不遠。但是問題是這對一個巴掌大的人偶來說,很遠。
不知道夏烺能不能堅持到他找到那人。
“找到你了。”
有點熟悉的聲音從身側響起,洛一然刷的轉頭,然後被一撮灰色頭發懟了滿臉。
魔術師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側,他半蹲著,一手放在膝蓋,一手拿著自己的頭發懟著洛一然,調笑道:“小貓的話,這個時候會伸出肉墊來抓。”
洛一然冷下臉,他轉過身:“你果然能夠自己行動。”
“你有所猜測那為什麼還把食指取下?就不怕我……”魔術師的聲音戛然而止。
雖然魔術師整個臉上都纏著繃帶,但是洛一然還是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不,準確來說是落在了衣服沾染的血跡上。
“你,受傷了?”魔術師輕而快速的伸出手,洛一然沒能躲開,被他一手捧了起來。
洛一然:“……”這個時候就非常討厭自己‘嬌小’之軀了。
魔術師捧著他仔細看了看,肯定道:“彆人的血。也是,人偶是不會流血的。”說罷他取下自己高高的魔術帽,將掌心的人偶放了進去。
洛一然:“?”
魔術師嘴部的繃帶上揚,他將帽子放在地麵,然後就以這半跪之姿托起人偶的手,將食指安裝了回去。
洛一然沒動,他任由魔術師動作,隻是在結束的時候似笑非笑的說:“沒想到你還有讓人操縱自己的愛好。”
魔術師一頓,他發出很低的笑聲:“怎麼會,我又不是變態。”他手探入懷裡,然後拿出了一塊深紅的布料揉在手心,手腕翻轉也不知怎麼的,再次攤開時,紅布變成了一條小小的修身連衣裙。
魔術師遞到洛一然麵前,聲音正直無比:“你衣服臟了,換這個吧。”
洛一然:“……你剛剛說誰不是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