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也愣了下,他手指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表情也因為壓抑而猙獰了一秒——演戲,他知道是演戲,但是……能真的哭出來就好了。
林羅伸出手,他手指半屈放置在洛一然背後,聲音低低啞啞的:“害怕就哭出來吧,會好受點的。”
多溫柔的一句話啊。
洛一然卡住了片刻,然後他轉頭把腦袋埋入了林羅的手心,身體微微顫抖。
既可以是害怕,也可以是在崩潰哭泣。
但林羅手心裡沒有一點潤濕的感覺。
他沒哭。魔術師充滿失落。
洛一然整張臉上都是林羅手心的溫熱觸感,他麵無表情——人偶怎麼會哭呢?他的身體就沒有水分。
眾人在客廳“崩潰”了一會,然後默契的離開了客廳。
現在是下午時分,還有不到十個小時就要結束這一天了,眾人都覺得時間過得還挺快的,甚至沒幾人覺得有多餓。
有人感覺不對,還拿出手機和時鐘對比了下。
洛一然沒吭聲,林羅一符合人設就變成那個目中無人的少爺,在客廳被嚇了下後就跟洛一然回房間了。
連招呼都沒跟父母打。
洛一然明白魔術師知道的肯定會比他們多,所以他看了眼李其瘋、維亞和林葉——林羅的與自己家人的關係並不好……
因為林羅是同性戀嗎?
回到房間,洛一然被放在了自己書包邊上,他剛想支開林羅,林羅卻主動的道:“我去下廁所。”
人偶一頓——魔術師在給他騰空間。
洛一然沒有深究,魔術師性格下一秒和下一秒可以完全反轉,深究沒意義,所以林羅一離開他便直接拿出了那封情書打開了。
信紙被扯出,洛一然看著了一片刺眼的紅色,上邊是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字——蕩-婦。
洛一然挑眉,他第一個念頭是——原來他沒有腳踏兩隻船。
就在這時,林羅突然從廁所出來了,他本來笑著的目光在看到洛一然手上的信紙時一下暗了下去。
蕩-婦兩個大字十分晃眼。
洛一然:“……”騰毛線空間,魔術師絕對是為了抓包才故意離開的。
“然然,這是給林娜的嗎?”林羅走了過來,然後看著了桌上的信封,信封邊角給林娜那三個字印入林羅的雙眼,他臉色更暗了。
洛一然判斷了下正在熱戀的情侶在遇到這中情況——討厭男朋友的妹妹,還要給男朋友的妹妹送極度具有汙穢詞彙的信;然後被男朋友當場抓包——該怎麼辦。
他思考了三秒,然後還飛快的重新想了下自己的人設,表情便一肅,有些生氣的道:“是又怎麼了!”
林羅不喜歡林娜,那麼憑他和林羅的關係來講,他應該是知道林羅討厭林娜的,而且他偷親林羅被人看到過,那人十之**就是林娜。
所以他送這個信的原因,無論是直接還是間接但肯定有部分是源於林羅。
但林羅對他黑了臉,那他該生氣。
洛一然等了兩秒,OOC的警告聲沒有出現。
林羅麵色嚴肅,他從洛一然手中抽走了信紙:“你不該做這些事。”
洛一然不可置信的看著林羅
林羅將信紙疊好放在自己衣兜裡:“與你在一起之前我也討厭林娜,你過於關注她了,我總是很害怕你喜歡她。”
“但現在看來你是討厭她。”林羅半蹲下來,滿臉深情:“可這中事我來便好,我不想你臟手。”
洛一然眸光一閃:“你比我想象的更討厭她。”
林羅麵色冷漠:“她一個私生子我們為什麼不能討厭她?而且總露出那中好像什麼都不在意的表情……真的什麼都不在意就不該回來,不是嗎?”
私生子啊。
那整一家子對林娜的態度便能解釋了。
洛一然拿出手機看了眼——晚六點了。
他微微挑眉,像時間快進了,也像是直接被抹去了一段時間。
跟影視劇中無用的情節和多餘時間會被剪掉感覺差不多。
但是這次剪太多了。應該很多人都能察覺到。
中午投票那會,洛一然便在確定這件事,在他說可以投票時,其實並沒有滿一個小時。
可因為他說可以投票了,然後又暫時沒人異議,於是時間便到了。
“……”
這個房間有什麼地方不對。
洛一然抬起頭——有什麼不和諧的地方。
這是直覺,就好像下一刻會發生什麼突如其來的事情。
林羅手指彎了彎,隨後他像是察覺到什麼似的看向了窗戶。
洛一然也在下一秒看了過去,然後兩人便看著窗戶的玻璃像是被什麼東西無聲砸了下,一下裂開了無數縫隙。
林羅瞳孔一縮,他下意識撈起洛一然往門口一避。
玻璃一下破碎,往屋裡散落一片。按理來說應該動靜不小,但奇怪的是沒有任何聲音響起,就好像他們都聾了一樣。
洛一然正想說些什麼驗證是否是失去了聽覺,但他餘光突然看到房間地麵上,多了一條小小的、像什麼東西鑿開的縫隙。
似乎是有所感覺,洛一然與林羅同時抬頭看向了窗戶——
是不是,有人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