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然輕描淡寫的收回手：“因為在你臉上我才覺得漂亮。”
是哄人，也是事實。
魔術師安靜了下來。
過了會，他半跪在洛然麵前，手落在他手腕上的銀鏈上。
這銀鏈扣死了，從手腕連著腳腕，好在夠長，所以也不妨礙活。
隻是……
魔術師看著洛然腳腕眼神暗了下，他收回手：“是白河的銀鏈……等出了副本才能摘下。”
規則隻針對這個副本，旦出副本，他就能蠻力破壞它。
原來張家大爺叫白河。洛然輕咳了兩聲，他點：“不要命，沒事。”
雖然病秧身體相當拖後腿，但是魔術師在的話就沒什麼影響了。
他更在意的是魔術師身上的傷。
魔術師沒接話，他雙手撐在洛然膝蓋上，然後仰看著洛然突然道：“爺知道嗎，在世界人裡，擯棄人類身體的不在數。”
“因為人類身體能承受的力量弱小了，強大和□□，基本隻能擁有個。”
洛然頓，然後他想到魔術師剛剛的話皺眉：“但你以人類之軀也很強大。”
魔術師的眼睛真的漂亮，像星空像大海，有種莫名的純淨：“因為繃帶保住了我的身體。”
強大的力量之下，身體本該不斷潰散，但繃帶阻止了惡化。
但也隻是阻止，隻有在沒那麼糟糕的時候，繃帶才有餘力修複。
所以他那麼久以前的燒傷也沒能好來。
且，他也習慣了疼痛。
魔術師沒說多，但洛然明白了。
喉嚨很癢，想咳嗽。
咳嗽是沒辦法忍住的。是洛然壓著聲音咳了兩聲，他能感覺到自己腔有點血腥氣，身體也牽扯著有些疼痛，但洛然顧不上，他問：“你為什麼不換身體？”
魔術師細長的手指摸著洛然的脖頸，很輕，但癢得洛然又想咳嗽了。
“因為，那是你擁抱過的身體。”
洛然咳不出來了，他腦海裡的記憶模糊無比，大火之下的那棟房若隱若現，因此有種虛幻的感覺。
因為真的，過久了。
他想不魔術師的樣，隻能帶入鬼屋裡那個小孩。
洛然閉閉眼：“你是分辨出我的？”
那時的他與神明模樣，外形、聲音、行為沒有絲毫差彆。
魔術師看著洛然，他笑著：“爺，神明的溫度與你不樣。”
濃烈大火之中，眼盲的他什麼也看不見，但他記得抱他的人身上的溫度與味道。
洛然沒說話，他想——溫度？他身上有溫度嗎？
有也應該是神明的溫度吧。
魔術師拉洛然的手指，他快樂的、點點的觸碰著洛然的指尖，像是在玩著個小遊戲——
他記得，神明本身的模樣是非常沒有記憶點的，如果收斂身上所有氣勢流入人群的話，幾乎沒人能夠找出來。
有boss曾說，就算如此他們也能夠找出神明。
但很好笑的是，大多時間都是爺頂著神明皮囊在與他們相處，可卻沒人認出那時神明實已經是兩個存在了。
洛然恍惚瞬間：“我不是神明。”
“對。”魔術師不知洛然想到了什麼，他隻專注的附和他道：“你不是神明，也不是誰的替代，隻是我的爺。”
“……”
……肉麻死了。
洛然瞬間恢複了麵無表情，雖然眼角眉梢是又輕又緩，看來非常溫和。
他碰了下魔術師的發，那個話題翻過：“變成這樣是為了玩家身份？”
魔術師點，重逢時生出的那點想洛然關來的怒氣已經聊中消失不見，他知道洛然愛看他眼睛，是故意彎著，讓它更漂亮。
“我不像白河那樣是被選中的boss，且爺現在已經不需要傀儡，我再進入副本需要理，玩家身份就很好。”
魔術師麵不改色：“我現在的身份是救了爺，從被爺帶回來當貼身男仆的角色。”
剛想說話的洛然噎住了。
魔術師表情直，好像毫無私心：“這種身份很方便。”
為證明自己這次確實無私心，魔術師追加了句：“隻是為了方便照顧你。”
如果他有私心他就安排自己做戀人之類的角色了。
他這次隻是單純想照顧爺罷了。
“……哦。”
出言下之意的洛然平靜的與魔術師對視，然後他想——希望他的“準妻”張米米晚點出現。
希望他想私奔的那個小情人角色，已經在boss的安排之下領了便當。
不然這貼身男仆可做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