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僂的影子走到了門了, 於是一點黑色的飄帶晃入幾人的視線裡。
洛一然瞬間將所有發散的思維收回，他盯著門口。
賀小夜也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隻有魔術師還在動作，他輕巧的伸攬住了洛一然的腰, 然後整個人貼了上來。
洛一然沒有在意——畢竟萬一被發現, 他要跑肯定是需要魔術師帶著他跑的。
影子又一步, 於是門外細長的鐮刀也出現了, 賀小夜餘光看到麵屏風上個男子開始晃動。
畫中人發不出音於是便拚命的揮舞中折扇試圖吸引外邊個存在。
賀小夜瞬間連殺了他的心都有了, 但他不敢去碰, 怕自己也被紙屏風吸進去, 而且現在發出動靜也太危險了, 於是賀小夜隻能在心裡咒罵著。
門外拖的音慢慢變大, 佝僂的身影在邁出下一步後一下部顯現出來了。賀小夜在看見之飛快低——他絕對不要看！萬一沒忍住叫出來就完了。
邊上的洛一然還好, 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所以是很平靜的看著門口個幾乎躬身到九十度的人走入視線。
是老人……
灰的發編成了一根長長的辮子繞在脖子上，他黑色的衣服是破爛成條，於是像垂著流蘇一樣。
而露出的軀體枯瘦到仿佛隻在骨上貼了一層薄薄的皮一樣。
……像是饑荒之地將要餓死的人一樣。
“……”
洛一然突然呼吸一窒。
他看見了, 這個老人中拖的東西。
不, 準確來說不是東西, 是半截人身。
還戴著麵具的年輕女性, 腰部以下部沒有了, 兩條臂也無了，而老人是抓著女人發在拖著。
變得軟趴趴的人類。
洛一然臉上的麵具一重, 他眼瞬間黑了下來。
——因魔術師的放在了他麵具的眼部。
洛一然頓了下, 然後緩慢的抬覆蓋在魔術師的上。
“彆看了。”
魔術師音低得仿佛是錯覺。
但洛一然還是停住了一切動作。
魔術師抬眼，他比洛一然還要平靜的看著門口的老人突然停住了，然後老人一頓一頓的轉看了過來。
老人雜亂的發下，眼睛的位置是兩個漆黑的洞。
應該是眼珠子被掏去了。
魔術師漂亮的雙眼毫無情感的看著他, 半跪的身軀微微直立——隻要老人過來他就先出。
在這靜謐的對峙之中，屏風之上的個畫中男人看清老人模樣了，他突然停下了所有動作。
但老人還是麵朝這房間停了好一會，他微微的移動，彎鉤似的鼻子很輕微的東西，像是的沒有發現什，老人才默默轉接著往走。
屏風上的男人深吸口氣。
魔術師鬆開了洛一然雙眼，然後低道：“家夥沒有眼睛。”
所以沒可能被看到。
洛一然抬看著屏風上的個男人：“他好像很失望。”
賀小夜聽著他們音偷偷抬眼，他從屏風縫隙之間發現老人沒出來還鬆了口氣，結果下一眼就看到了門口拖留下的血跡，於是又憋住了——不敢細想剛剛發生了什。
魔術師將洛一然耳邊垂下的發小心的彆到耳後，等門外拖漸遠然後他才開口：“可能是九八塔每層安排下來的守衛……應該一會還會出現。”
類似於在巡邏。
“不過家夥是瞎子，看不見畫中人的明示，所以他自然失望。”魔術師輕道。
也好在看不到，不然他們很有可能會被發現。
賀小夜恨恨的捂著夜明珠：“過分，想他燒了。”
洛一然十分配合的拿出火折子：“可以。”
畫中人僵住了，他茫然的眨眨眼，然後做出了與隔壁個畫中女人一樣的反應——他縮在了紙屏風的一個角落裡。
門外拖的音已經消失，洛一然音高了點：“如果有下一次，我就算要死也會拖個墊背的。”
畫中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