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術師回神,聲音有些啞:“帶你去吃些東西。”
昨天給洛一然投喂了蛋糕和奶茶之後魔術師想著要帶洛一然再去吃些彆的東西了。
洛一然若無其事的移開目光——原來是約會。
魔術師沒發覺,笑著:“然後我們回來看戲。”
說著自己的事卻用著仿佛在說著彆人的事情的口吻。
洛一然跟著往前走,留意到彆人也看不到魔術師,然後想起什麼微抬眉:“我是剛知你可以從小孩身上脫離。”
“每次到這個時候我都脫離了。”魔術師下意識——重複了多次與洛一然的遇,但每次在要遇時都是以旁觀者的狀態在一邊看著。
看著自己與洛一然遇。
洛一然看一眼:“什麼?”
“因。”魔術師聲音帶笑,但卻聽不出喜悅:“我想知你什麼騙我。”
是瞎子,以不知在回憶裡,與洛一然第一次麵時,洛一然抱住露出了什麼表情。
甚至也不知洛一然騙時,是什麼樣的表情。
以一直旁觀著,一遍又一遍的修正著回憶裡洛一然的表情和動作。
想從找個合理的理由,解釋洛一然什麼離開。
洛一然垂眸:“……其實我基本上有的都記。”
這句話其實像刀子,但魔術師摸摸心臟並沒有覺出疼痛,於是輕鬆:“我知。”
因知洛一然是騙子。
洛一然輕笑:“我隻是在我偏執的想要成完完整整的人類時,我放棄了有過去。”
“人類,怎麼前身是人偶呢。”
縱那些記憶都在,但是是絲毫不願意去觸碰。
魔術師沒出聲。
洛一然微眯起眼睛,想——
什麼自己要這麼做呢?
或許真的是,太想要成人類,太想理解、太想回應彆人的愛了。
洛一然笑起來:“魔術師,我給你修正你回憶裡的我。”
“我來告訴你,那時候我是什麼表情。”
“我也會告訴你,與你在一起時我腦海裡在想什麼。”
魔術師心臟重重一跳,牽著洛一然的手猛然一緊,然後又緩緩鬆開一些。
“好。”
…
同往常一般無二的工作。
這一次要帶回世界人的是一個叫季洺的小孩。
意識體——是沒有名字的洛一然。
來到了季洺的樓下,然後抬頭看到了目標小孩爬到了窗邊。
意識體的視力好,看了孩子灰蒙蒙的眼睛,下意識的覺——剛好可以讓神明給換個眼睛。
像惡魔那樣漂亮的眼睛。
意識體沒有想法,隻是覺,要換換個好看的。
瞬移著直接來到小孩身邊,意識體伸手抓住孩子。
入手的是滾燙的觸感。
小孩皮膚燒傷過多,身上到處都是血液。
神智好像都有些不清楚了。
於是意識體沒有遲疑的攬過小孩,柔和的光圈環繞在身邊,隔開了煙霧與火,然後把神明給予的白色花朵放在了季洺懷裡。
意識體看著小孩身上的傷口停止流血之後,才將瘦弱的孩子輕手輕腳的抱起來。
意識體熟練這些事,畢竟是此而生。
不過這個小孩可是看起來傷重的一個了,意識體夠感受到自己的手和衣服都被的血打濕了。
果送去人類的醫院,可都救不回來。
不過傷這麼重,不隨的帶著人跳躍回去世界人,等傷更好一點。
以意識體沒急著離開,隻是抱著小孩走到房子門口,然後地坐下。
照料著昏迷的小孩,沒過多久,意識體看了一個消防員到來,再之後,一個男人開著車慌亂而來。
意識體冷眼看著那個男人撕心裂肺。
大概知這小孩的過去,以也知這個男人現在的難過,有可隻是因失去了一個替代品而難過。
意識體完全沒對那個痛苦的男人生出同情。
不過,本身也不懂同情是什麼。
隻是類似一縷意識的存在,不是可以獨立存在的個體。
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存在,哪懂什麼同情。
意識體安靜的抱著血淋淋的小孩坐著,來來往往的人從們身邊走過,但誰也看不們。
直到人類世界的天徹底黑下,洛一然感覺到了什麼,低下頭,然後對上了懷裡小孩暗淡的眼睛。
下意識露出神明慣常的溫和笑容,安撫:“沒事了……”
然後頓住。
懷裡小孩並沒有表露出痛苦或者警惕迷茫等任何神情,視線空茫茫的沒有落點,而染血的臉上的表情是紋絲不動的平靜。
好像一個無生命機製的人偶。
好像壞掉了。意識體看著季洺,然後摸了摸殘破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