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季洺忍住身體的疼痛收緊手。
即使很痛，但是這是擁抱。
是他很久很久沒有得到的擁抱。
不是很溫暖，但是有種很遠很遠的味道，這讓他覺得安，像自己能隨著這個人永永遠遠離開這裡。
連屍體也不留下、徹徹底底的離開這個讓他厭惡至極的地方。
這個人不是他的神明，卻是他的救世主。
…
意識體對人的感知天生有些敏銳，他能感受到小孩像表裡不一，但是意識體覺得自己也沒有必要去詢問，以他隻是安靜的將季洺帶去了世界人。
即使季洺忍痛一流，但還是在顛簸中昏了去。
意識體沒有遲疑的快速將季洺帶去了神明在的世界樹頂端。
世界人中現在也是黑夜，多數居民都休息了，以意識體並沒有遇到惡魔那個小攔路鬼，但他遇到了2657
2657看了眼意識體懷裡血淋淋的小孩，他主動道：“這得整個身體都換掉吧。”
意識體輕笑聲：“得看這小孩自己怎麼選。”
如果季洺不願意，神明也不強求。
2657挑眉：“人類的軀體孱弱了，就算為了複仇，他也選擇換身體得到強大的力量。”
“而且至今為止，世界人裡的人類或多或少都改造軀體。”
或是軀乾或是四肢。
就像他剛的，不僅是為了活命，也是為了強大。
意識體一頓，他才留意到了2657對著他時語氣有些變化，像……不那麼尊敬，很微妙的、像是平輩的感覺。
這態度對他倒是無謂，但是在2657麵前，他是神明。
2657對神明向來尊敬。
這就不對勁了。
2657看著意識體，他主動問：“怎麼了？神明大人。”
最後四個字有些重音。
意識體下意識的微微皺眉，但很快又鬆開，他往前直接越2657。
但縱使他麼也不回答，2657還是喊住了他，這是2657從未對神明做的事，於是意識體裡飛快劃麼，不是很舒服的感覺，但他還是應聲回頭了。
2657直視著“神明”的眼睛，他仿若提醒般道：“神明大人從不皺眉。”
……
季洺再次醒來的時候第一時間感受到了周圍有個陌生人，這股氣息很強大溫和，像冬日暖陽一般柔軟可親，但是他還是第一時間緊繃了身體——那個人呢？
他自稱神明的救世主呢？
季洺不明以，直到熟悉的聲音響起，他在黑暗中聽到了救世主的聲音，從那個氣息完全不同的陌生人身上傳來：“你醒了？”
不是救世主，但聲音與救世主一模一樣。
季洺身體更加緊繃，他聲音卻放鬆的詢問：“神明大人？”
那個聲音應他：“是我。現在你已經在世界人了。”
“……”
季洺冷了下來——騙子！
這不是他的救世主。
就算聲音一樣，但明顯這是兩個人。
小孩下意識抗拒無比的後退了下。
正巧伸手的神明：“……”
要不是確定這小孩確實看不見，神明都要以為這小孩是能看見他伸手了。
但也不應該，他的親和指數相當高。
這意味著世間有生物在第一次見到他時，都抱有感。
至少第一印象都覺得他是人。
而且這些孩子之前又一直生活在絕望之中，那麼他的反應應該比常人更大。
是那種就算遇到溫暖不敢接近那也不抗拒的感覺才對。
而不是這麼抗拒。
除非……他的意識體帶人回來的時候，無意間做了麼討人厭的事情？
神明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