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彆墅被濃鬱的黑暗籠罩,烏雲遮月,見不到一絲光亮。
墨傾站在陽台,接聽霍斯的電話。
“江刻同意了?”霍斯沉穩的語氣裡,溢出了一絲詫異。
“嗯。”
霍斯覺得江刻的同意極其不正常,分析:“他都知道你跟他沒血緣關係了,還準你住他家,沒準不安好心。你最好防著點。”
“哦。”
“這事已經在學校傳開了,對你不利言論很多。你真的不轉學?”
墨傾敷衍地答:“不轉。”
就這點小事,鬨到轉學的地步,豈不是笑話。
“那你做好心理準備。”霍斯還是那句話,“有事就找宋一源。”
“行。”
聊了幾句,霍斯了解到情況後,就沒再多說,把電話掛了。
墨傾沒回臥室,倚著欄杆,遙望遠處零星的燈光,迎著拂麵而來的清風,微微眯起了眼,將醒來至今的事都濾了一遍。
她醒來、進墨家,跟另一個他相遇。
一切都像是意外或巧合。
也不排除背後有一隻無形的手在推動的可能。
但她無法判斷,從她挑明溫迎雪和她顛倒的身份,再走到這一步,是否也是被人安排好的。
*
翌日清晨,墨傾穿上統一的校服,趿拉著拖鞋下樓,見到正在吃早餐的江刻。
江刻穿著休閒襯衫,衣著整齊沒有褶皺,從裡到外一絲不苟,一舉一動中皆透著矜貴和修養,像極了墨傾在電視裡看到的被包裝出來的精英人士。
端著。
聽到腳步聲,江刻抬眸看過來,見到她穿的校服,問:“還上學?”
墨傾答:“上。”
江刻默了一秒,說:“待會兒讓澎忠送你去學校。”
“墨小姐,你起來了。”陳嫂聞聲從廚房起來,笑容和善溫柔,“江爺吩咐我做了豆包、肉餅,還有豆腐腦。你先坐,我給你端上來。”
墨傾應了一聲,等陳嫂回廚房後,她步向江刻。
拉開椅子,墨傾在江刻對麵坐下,問:“你怎麼知道那些都是我喜歡的?”
江刻眼裡掠過一抹狐疑,落到墨傾身上的視線裹挾著打量和試探:“你喜歡的?”
“嗯。”
“雖然你住在我這裡是得看我臉色,但也不必特地改變口味迎合我。”良久,將目光收回的江刻幽幽地說。
“……”
墨傾瞧了眼他麵前的三明治和牛奶,嘶了一聲,難免莫名其妙。
待江刻吃完離開後,墨傾問起陳嫂平日裡江刻的口味,陳嫂回答:“江爺口味都挺單一的。不過,有時也會換換口味,做點彆的。像墨小姐你吃的這幾樣,我平時也會做。墨小姐覺得味道怎麼樣?”
“……不錯。”
跟她一百年前吃的沒啥區彆。
*
有了江刻的吩咐,澎忠在車庫裡選了一輛最貴的轎車,儘職儘責地將墨傾送往了第一附中,姿態之高調,令人側目。
正當趕早來學校的學生們好奇之際,門打開,見到周末被傳得沸沸揚揚的“真假千金”新聞當事人之一——墨傾走了下來。
那場麵著實精彩,著急忙慌吃早餐的險些被噎死,抽空往嘴裡灌水的差點被嗆死,踩著平衡車上學的差點被摔死……
“車是租的吧?”
“不是說,她在西北是放羊的嗎?這車壕得是不是有點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