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你站起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墨傾瞧了眼講台,都沒仔細看一眼黑板,直接回答:“不會。”
她答得理直氣壯。
正在紙上飛快寫答案的閔昶,聽得墨傾的回答,直接把一筆劃出了紙張,飛到了桌麵。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墨傾。
而墨傾囂張得甚至都沒站起來。
教室瞬間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斷斷續續響起了倒吸冷氣的聲音。
——這個老師,墨傾也敢惹?
“不會還這麼有底氣。”數學老師推了下眼鏡,眉目明顯縈繞著慍怒,“不僅自己不聽課,還打擾彆的學生。我的課你不用聽了,去教室外站著吧。”
墨傾爽快道:“行。”
被叫出去罰站,她不僅沒一點不好意思,反而還有點迫不及待的意思。
——像是受夠了這個的課堂。
全班:“……”好家夥,第一次見到完全不把這老師放眼裡的學生。
閔昶:“……”他現在是該跟老師叫板呢,還是該陪墨傾罰站呢?
眾目睽睽之下,墨傾站起身,拿了桌上的近代史,不疾不徐地離開教室,去走廊看書了。
數學老師臉色黑如鍋底。
眼瞅著老師要爆發,江齊屹舉起了手,搶先說:“呂老師,就不用為她浪費時間了,我們都等著聽課呢。”
這裡畢竟是課堂,學生都提意見了,老師自是該繼續講課。
數學老師雖然心有怨氣,但隻能強行忍下來,任由墨傾在走廊上開小差。就當是眼不見為淨了。
……
這節課一結束,數學老師就去找宋一源反映了,希望宋一源好好管一管墨傾。
宋一源嘴上說著好好好,轉身就將這事拋腦後,一個字都沒跟墨傾說。
墨傾在他的課上能直接逃課找曆史老師,現在隻是看個書罷了,已經值得被他重點表揚了好嗎?
*
周五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
三班和七班的課又是一起上的。
上了半節課,又是自由活動時間,墨傾在校園裡閒逛,路過姚德軒的雕像時,隨手甩了一根針,雕像眉心的裂縫又大了些。
墨傾晃到教學樓。
剛來到二樓,她就聽到耳熟的聲音,抬眼看去。
溫迎雪抱著兩本書,江齊輝擋在她麵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江先生,你自重。”
溫迎雪背對著墨傾,看不清表情,但語調冷漠,拒人千裡。
“迎雪,”江齊輝毫無在墨傾身前的趾高氣揚,將姿態放得很低,“當哥的跟你說點真心話,你爸媽一直惦記著你,不奢望你能認他們,隻想跟你見一麵……”
江齊輝語重心長,句句真情實感。
溫迎雪不為所動:“能讓讓嗎?”
自降身價的一番話,得到溫迎雪如此回應,江齊輝表情頗有不快:“迎雪,我好歹是你哥——”
“抱歉。”
溫迎雪沒等他說完,語氣溫和地截斷他的話。
江齊輝一怔,不明所以。
下一刻,溫迎雪禮貌地說:“不是什麼垃圾都配跟我攀親戚的。”
“溫迎雪!”
江齊輝一秒撕下斯文的偽裝,暴跳如雷。
他抬手指著溫迎雪,欲要怒罵一番。
然而,他剛吸了一口氣,就見溫迎雪擰住他的兩根手指,麵無表情地一折,骨頭哢擦一聲,在劇痛中斷了。
江齊輝疼得差點背過氣去。
溫迎雪從容不迫地說:“請及時就醫。”
“……”
江齊輝人都傻了。
見到溫迎雪的笑臉,隻覺得背脊發涼,一身的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