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明白了嗎?”
將計劃講到尾聲的江刻,發現了墨傾思緒不知飄哪兒了,語氣微微加重了些。
墨傾回過神,敷衍道:“嗯。”
她斜乜了眼江刻,心思根本不在計劃上。
江刻和他長得一模一樣,口味跟她一模一樣。現在,江刻作計劃時的記錄習慣、思考模式等,都跟他極其相似。
究竟是什麼原因?
江刻不知她聽進了多久,看向她,卻沒再複述,而是將圖紙塞到她手裡,說:“準備一下。”
……
旅館就是長生會開的,裡麵都是長生會的眼線,所以在談妥後,墨傾先回了自己房間。然後,她跟江刻一前一後離開。
十分鐘後,他們在一條巷子裡彙合,一同前往祠堂。
斜陽落山之際,天空出現了罕見的火燒雲,西邊的山頭和雲層被燒得通紅,紅得鮮豔,紅得熱烈,磅礴壯觀。
村莊被霞光照出一片血紅。
江刻倚靠著祠堂外的一麵牆,在某一刻抬眼,瞧見了這壯闊的景色。
祠堂坐落在山中央,地處偏僻,鮮有人煙,但視野遼闊。他見到青石路連接的村莊和田園,被鮮紅的光輝籠罩。
某一刻,他覺得這樣的場景有些熟悉,被壓抑的記憶呼之欲出。
“噠。”
一顆石子彈在牆麵,距離他頭頂不足三尺,發出輕微的聲響後,彈飛,掉落。
他抬目張望。
“喂。”聲音從斜後方傳來。
墨傾站在一棵樹下,樹影落到她身上,她肩上背著一個鼓鼓囊囊的包,手裡正一上一下地拋著一顆石子。
她朝他揚眉,意思是:走。
天空燒得燦爛又矚目,江刻卻逆著光而行,走向了墨傾。
江刻覷了眼那背包:“都在?”
“缺了聖物。”
墨傾是衝著聖物去的,不過翻遍了,也沒有找到聖物。她本想找到後毀屍滅跡,但想到章長老都沒認出她,大概是畫的不像,便算了。
江刻也沒將一幅畫放到心上。
為了避開人群,二人沿著小道下山,路過一片楓樹林,豔麗的晚霞落在火紅的楓葉上,相互映襯著,風景獨好。
墨傾在半路找了一棵樹,把背包扔下了,用草木蓋住,然後給跟來了平井渡的霍斯發送了個微信定位,又拍了張照,讓霍斯來取。
之後,二人沿著這條小道走到儘頭,來到一處集市。
墨傾正好餓了,問江刻:“你有錢嗎?”
江刻覷她:“你沒帶?”
墨傾摸了摸兜,掏出了一張黑卡。
江刻:“……”
*
六點半,墨傾吃飽喝足,跟江刻在集市上分開,先一步回了旅店。
剛到門口,就見江齊輝在等她。
“你去哪兒了,”江齊輝一看到墨傾就皺眉,煩躁道,“你要的吃的都給你買回來了,放在前台,自己去取。”
墨傾瞥了他一眼,淡聲說:“扔了吧。”
她抬步往旅店裡走。
江齊輝一再受氣,終於在此刻爆發了,憤怒道:“你故意找茬呢?”
“是啊。”墨傾不假思索地回答。
對她懷恨在心的人遞過來的食物,就算裡麵沒有毒,也難保不會加彆的佐料。
她一開始就沒想著吃。
墨傾輕描淡寫的語調,理直氣壯的態度,讓江齊輝暴跳如雷,他紅著眼睛威脅:“墨傾,你不要太過分,小心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
他沒說完。
從墨傾後方走來的一個人,吸引了江齊輝的注意,也讓他徹底愣在原地。
他幾乎怯弱地開口:“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