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雖然疑惑不解,但一向聽命行事,聞聲就扶著溫南秋上車,火速趕往醫院。
車輛疾馳而去。
季雲兮仍在泥潭裡。
墨傾看了眼狼狽的季雲兮,走過去,欲要伸手扶她。
季雲兮卻避開了,說:“我能自己起來。”
墨傾一頓,隨後直起身,把手收了回來。
江刻撐著傘,靜靜站在墨傾身旁。
季雲兮捂著小腹,緩緩從泥潭中起身。
她身上已經濕透,頭發黏在了臉頰、脖頸,臉被凍得蒼白如紙,整個人瑟瑟發抖。但她依舊把腰杆挺得筆直。
眼神倔強。
不屈不撓。
她迎上墨傾的目光,問:“你到底是什麼人?”
此時此刻,季雲兮對墨傾的疑惑,一點都不比溫南秋的少。
光是那一根穿透溫南秋腳腕的筷子,就足夠季雲兮震驚了。
——這得多大的勁兒和準頭。
墨傾安靜地注視了季雲兮兩秒:“信我嗎?”
季雲兮猶豫著。
理智上,季雲兮是不信任何人的。
可這一次,鬼使神差的,她肯定地說:“信。”
墨傾看了她一眼,轉過身:“跟我走吧。”
她和江刻撐傘離去。
季雲兮一步步跟在他們身後。
*
回到家時,戈卜林和遲時還沒回來。
墨傾去樓上找了一身乾淨衣服,讓季雲兮先去洗澡。
江刻走過來,遞給墨傾一條乾毛巾:“下次能不能不用那麼血腥暴力的方式?”
他指的是墨傾那一根筷子。
“一時情急,勁大了點兒。”
墨傾身上也淋濕了些,抓起乾毛巾,隨意地擦了擦頭發。
隨後,墨傾又補了句:“我隻想讓她栽個跟頭。”
“……”
吐槽的話到了嘴邊,但又被江刻硬生生咽下了。
墨傾說:“你去煮點薑水吧。”
江刻問:“誰喝?”
墨傾剛要答,注意到江刻肩膀和背部都濕了,頓了下便改口:“你喝。”
之後她才又說:“多煮點,我徒弟也喝一點。”
“嗯。”
江刻明顯看穿了她的改口,但沒有揭穿。
等季雲兮洗了澡出來時,餐桌上擺了三碗薑湯,墨傾和江刻每人拿了一碗。
見到季雲兮,墨傾下頜一抬:“過來喝湯。”
季雲兮想說兩句俏皮話,緩解一下氣氛,可張了張口,卻什麼都沒說出來。
隻覺得鼻尖發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