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傾終於開口:“江延這個人,並沒有我們看著那麼完美?”
又是江延。
江刻一聽,臉色就冷了下來:“你不是不準任何人批判他嗎?”
“一碼歸一碼。”墨傾想了會兒,眼神悠遠,“我忽然覺得,沒有一個人,能健康地從那些戰爭中脫身出來。四肢健全的人,心也得被豁開一道口子。”
“他應該……”墨傾語氣低下來,“也不例外。”
江刻一愣。
他忽然偏過頭,看向籠罩在周邊的白霧。
良久,江刻又看向墨傾,眉目一斂:“看到新的時代,你會釋懷一點嗎?”
墨傾頓了半天,笑了:“會。”
江刻眉頭微微一鬆。
不知為何,他心裡也釋懷了些。
——墨傾能看到這個時代,太好了。
“火鍋好了嗎?”
墨傾不願再提舊事,拍了拍手,將注意力放到火鍋上。
“再等幾分鐘。”江刻看了眼手機時間,然後把手機遞到墨傾麵前,“遲時的消息。”
墨傾瞧了瞧,狐疑:“他想起了什麼?”
“不知道。信號太差,沒法正常聯係。”江刻說,“但他說危險,應該不是假的。你決定繼續找,還是先回去,等他的消息?”
墨傾把手機還給他:“來都來了,這就打道回府,不合適。”
她對自己的安全一向是不太在意的。
畢竟,她跟普通人類,差距有點大。
鮮少有真能傷害到她的東西。
但她打量江刻兩眼,提醒:“不過你可以回去,我不一定能護得住你。”
“不必。”
江刻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他隨後問:“你可以讓人暫時性失聰嗎?”
“可以。”
“如果有必要的話,讓我失聰。”
“……行。”
墨傾明白他的意思。
如果隻是抵抗鈴聲產生的幻覺的話,失聰確實是最完美的解決辦法。
墨傾道:“那就先找著吧。等霧散了,信號或許會好一些,沒準能再聯係上遲時,問問詳細情況。”
“嗯。”
江刻頷首。
沒多久,自熱火鍋可以吃了。
江刻把火鍋裡自帶的筷子遞給墨傾。
“你拿著吧。”墨傾說。
在江刻疑惑之際,隻見墨傾在背包裡一通翻找,竟是找出雙筷子來。
墨傾道:“戈卜林說吃獨食不好,如果要跟朋友分享的話,多帶雙筷子比較好。”
“他已經演變成你家的保姆了嗎?”
江刻心情多少有些一言難儘。
“近朱者赤。”墨傾說,“澎韌這助理做得那麼周到,戈卜林成天跟他黏在一起,多少會受到一點感染。”
“……”
澎韌雖然是個小話癆,但在業務能力上,倒是沒得挑的。
江刻不予評價。
但江刻想起另一件事:“我讓澎韌把他家的族譜偷出來了。”
“……咳。”墨傾險些被嗆到,“什麼?”
江刻繼續說:“他的祖先確實叫澎悄,是你以前說過的那個人。”
“哦。”
墨傾咬著筷子想了想,釋然一笑,倒也沒太驚訝。
江刻問:“你要去澎家看看嗎?”
“不用。”過了會兒,墨傾又說,“或許你可以幫我問一下澎悄的墓在哪兒,我可以去看一看。”
“他沒有墓。”
“嗯?”
“說是有臨終遺言,交代子孫把他的骨灰灑入哪座山裡。那是他以前戰鬥過的地方。”
“……哦。”
墨傾點點頭。
具體哪一座山,她可以猜到,所以沒再問了。
江刻問:“江家呢,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墨傾說:“隨時都可以。”
江家。
墨傾還是有必要去一趟的。
江刻便道:“那我安排。”
“行。”
墨傾說。
這荒郊野外的,沒其它的可以吃,兩人爬了那麼久的山,自然是餓了的。
於是哪怕小火鍋味道不怎樣,他們倆也吃得很香。
吃完後,兩人歇了會兒,霧也開始散了。
天色蒙蒙亮。
墨傾和江刻把火熄了,又用土填埋,確保沒有火災隱患後,才繼續趕路。
但——
走了約半小時後,墨傾忽然拽住江刻,把他往的灌木裡推了推。
江刻還沒反應過來。
驀地,墨傾傾身,壓在江刻耳邊,低聲說:“有人,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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