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端起一碗豆腐腦,就聽得隔壁傳來嗡嗡嗡的尖銳聲響,手一抖,差點沒把碗裡的糖水給灑出來。
她皺起眉。
又來。
一到白天,就吵個沒停。
江刻道:“隔壁裝修,再過幾天就完工了。”
墨傾被吵得頗為不爽:“你跟隔壁還挺熟啊。”
“還行。”
江刻說。
墨傾本是陰陽怪氣一句,聽江刻這麼一說,有點意外。
但是,不等墨傾發問,江刻就將一籠蟹黃包往她方向推了推:“試試。這個季節,正好是吃蟹黃的時候。”
墨傾夾起蟹黃包,咬了一口。
好吃是好吃的。
不過……
墨傾狐疑地問:“我們倆的口味,是不是越來越不一樣了?”
江刻並不意外:“你發現了?”
以前的江刻,像是被程序化了一樣,待在東石市時,隻要在家,三餐都是固定的,口味是完美複製墨傾的。
也隻有極少的時候,江刻會在身邊沒熟人時,才吃點彆的什麼。
來帝城後,江刻沒有找阿姨,經常把澎忠、澎韌支開,自由的時間比較多,能嘗試其它食物的機會也多了些。
於是,跟墨傾的口味差距,也慢慢展露出來。
尤其是在百年前沒有過的食物上。
墨傾盯著他,須臾後笑了:“挺好的。”
說完,她低頭繼續吃蟹黃包。
江刻瞧了她兩眼。
吃飽喝足後,兩人出發。
墨傾在副駕駛好好睡了一覺。
等她醒來時,窗外景色儼然換了一副模樣,青山綠水,街景屬於純粹的大自然,沒有高樓大廈和鋼筋水泥。
但沒一會兒,路邊又有了房屋。
行人稀少,街道整潔。
車子在一扇大門前停了下來。
“這兒?”
墨傾看著門口的保安亭,以及裡麵隱約可見棟棟現代化房屋,有些反應不過來。
江刻說“江宅”,她還是古色古香的宅院。
結果,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嗯。”
江刻應了一聲。
有保安走過來,敲了敲車窗。
江刻打開車窗,說:“我是澎家的,來找澎韌。”
保安打量他一眼:“我核實一下。”
保安轉身去打了個電話,沒一會兒,就擺了擺手,讓人給江刻和墨傾放行。
從頭到尾,關於江刻自稱“澎家的”一事,墨傾都沒有問。
想也知道――
十三爺似乎有意躲著江刻,萬一他在門口亮明身份,十三爺收到消息就跑,完全來得及。
畢竟這地兒,太大了。
“你找澎韌裡應外合,就不怕他通風報信?”墨傾問。
江刻說:“以澎韌的話癆程度,沒人會找他做臥底的。”
“……”
墨傾覺得,這事兒,確實無法反駁。
很快,墨傾就馬場和高爾夫球場吸引。
她皺眉:“這裡怎麼搞得像個私人度假區?你們江家人,是不是太奢靡了一點?”
“我也是第一次來。”江刻道,“平時江家會在這裡談生意,招待客人。江家的晚輩,寒暑假都會過來。”
“過來做什麼?”
“不知道。”
江刻回答得理直氣壯。
墨傾噎了噎。
不消片刻,視野內就出現一個蹦跳的身影。
遠遠的,就見到澎韌站在路邊,手裡抓著一件外套,一個勁地畫圈揮舞著,他自己一蹦一蹦的,跟一隻兔子似的。
江刻很想踩油門。
但是,在路過澎韌時,還是踩了刹車,把澎韌捎上了。
“江爺!傾傾!”
一上車,澎韌就喜滋滋地打招呼。
江刻問:“十三爺呢?”
澎韌小嘴一張,就開始叭叭:“他剛剛在馬場,但有人送來一盒茶,好像是他求了很久的,他現在去喝茶了――”
江刻及時打斷他:“指路。”
這要是不插嘴,澎韌能叨叨三分鐘,還不帶給你說出地址的。
“哦,”澎韌乖乖應聲,“好的。”
三分鐘後,澎韌指了指一棟三層的現代建築,說:“江家人平時過來的話,都是住這裡的,十三爺也不例外。”
江刻將車停在路邊。
然後,三人一起下了車。
江刻將車門一甩,問澎韌:“幾樓?”
“……這我就不知道了。”
澎韌搖了搖頭。
墨傾手掌抵著另一隻手的骨節,稍稍用力,骨節就哢擦作響。
她緩緩道:“找吧。”,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