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江刻吃完飯,已經是淩晨一點了。
“先回去。”江刻直接把墨傾帶到車上,“宋一源那邊,有戈卜林和遲時輪流看著。”
他彎腰,給墨傾扣好安全帶。
墨傾往後靠著椅背,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從沈娘嘴裡問出什麼了嗎?沈子由的九雲殘片呢?溫南秋被抓,溫家什麼情況?哦,還有比賽。”
“……平時可沒見你這麼愛操心。”
“平時又沒什麼大事。”
墨傾懶懶地回,頭一偏,瞧著他。
江刻卻退了出去,將車門關上。
墨傾眉頭極輕地挑了下。
很快,江刻繞過車頭,坐上駕駛座。
將車開出停車場,江刻才開口:“沈娘把跟溫南秋拿人試藥的事全都招了,但前行者和新世界的事,她一個字不可能說。九雲殘片湊齊了,但還沒拚裝,想等——”
江刻餘光瞥了眼墨傾方向,驚訝地發現,墨傾微偏著頭,竟是閉眼睡著了。
他抿了下唇,沒有再說話。
*
等墨傾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天了。
她一覺睡到上午十點。
還是江刻的臥室。
床上換了全新的被套,深灰色的,布料舒適親膚,墨傾睡得舒坦,少見的沒有立即起床,而是翻了個身。
她半眯著睜開眼,瞧見窗外的枯木上染了雪,手指厚的一層。
於是,她坐起了身。
正巧此時,房門被推開。
墨傾抬目看去,瞧見出現在門口的江刻。
“醒了?”江刻保持的開門動作,卻沒有進來,“先去洗漱,下樓喝湯。”
“什麼湯?”
“豬蹄湯。”
“我想吃鹵豬蹄。”
“有鹵雞爪,吃不吃?”
“吃。”
墨傾將被子一掀,利落地下了床。
江刻唇角勾了勾。
江刻先一步下樓。
等墨傾洗漱好下樓時,江刻正在餐桌前舀豬蹄湯,盛好一碗放在墨傾常坐的位置前,然後才拿了個新碗盛自己的。
室內暖和,他穿著件白色圓領衛衣,很居家,少見地襯出了些許溫柔。
倒是跟墨傾最初印象裡的他,完全不一樣了。
墨傾走過去,問:“你要不要請個阿姨?”
“不要。”
江刻眼皮都沒抬一下,不假思索地回答。
“以前有陳嫂的時候,你不是挺習慣的嗎?”墨傾將椅子拖出來,坐下,“而且,每天可以空出很多時間。”
在最初的印象裡,墨傾是無法將江刻跟“家務”掛鉤的。
但現在的江刻瓦解了她的印象。
家務方麵,他一周找一次小時工,但平時的日常清潔,由他自己來。
他平日裡會做飯,尤其是墨傾過來的時候,他總能通過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學上一兩個新菜,最近愈發的熟練。
他家裡養了兩株水培植物,隻要他在家,每天一定會換水。
他五天換一次床上用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