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護人員很快將萩原研二手臂上的傷口包紮好,還好刀口不深,憑警校生的體質,修養個幾天應該就能痊愈,甚至連疤都不會留下。
鬆田陣平抱著胸站在一旁盯著,麵無表情地看著幼馴染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沉默了幾秒。
雖然知道對方是故意做出這副模樣想讓自己心軟,但是——
鬆田嘖了一聲。
“疼嗎?”
“不疼!”萩原下意識搖頭,但是在看到自家幼馴染的臉色再次變差時,瞬間口風一轉,“疼!hagi要疼死了!”
鬆田雖然臉上還是一副不爽的模樣,但整個人的氣息還是緩和了下來。
“知道疼就好。”
“讓我看看。”
萩原研二乖乖伸出手,鬆田的目光躲避過衣袖上的已經有些乾涸的深血色,抓住萩原的小臂前後轉了轉,皺眉仔細觀察,雖然動作看上去非常僵硬粗暴,但實際上隻有萩原知道,此刻小陣平的動作是多麼小心翼翼,握住他的那隻手是多麼輕柔。
萩原盯著自家幼馴染的臉微微出神,原本他就很喜歡鬆田的臉,但是他覺得此刻的小陣平顯得更為迷人,無論是時不時的微微皺眉還是那種認真嚴肅全神貫注的神情,而這些全都是因為他萩原研二。
鬆田陣平鬆了口氣。
“還好,確實沒什麼大事,”他抬眼看向萩原,“下次禁止一個人行動,還有這身衣服難看死了,回去趕緊扔了。”
“小陣平不也是一個人行動嘛,剛剛那麼危險的情況竟然還讓研二醬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太狠心了吧,小陣平!Hagi完全被嚇到了誒!”萩原立刻大聲反駁,“而且衣服洗洗應該還能用吧!”
“但我沒受傷,”鬆田冷笑了一聲,“而且現在負傷的人到底是誰啊?!”
萩原幽幽不敢說話了。
“嗯?”曾經的鬆田警官從鼻子裡發出極具威脅感的質問。
“嗨嗨,研二醬知道了!”萩原研二嘀咕一聲,但是在觸及幼馴染不爽的表情後,立刻又心虛地抬起手投降,轉移話題,“不過這次事件的具體情況是什麼,小陣平知道嗎?”
鬆田陣平點頭簡短應了一聲。
“很老套的因愛生恨,那個凶手是人質的前夫,他在餐館碰巧看到自己的前妻現在有了新歡,一怒之下就把人給殺了。”
萩原若有所思:“如果凶手還愛自己前妻的話,又為什麼會下狠手拿她當人質?”
鬆田打了一個哈欠:“誰知道呢,他們這些人的想法我們永遠都搞不懂。不過既然是因愛生恨,可能也在恨著自己的這位前妻吧,或者說是因為‘嫉妒’這種情緒。”
“這樣說的話,這種愛情真是脆弱。”
萩原撐著下巴感歎了一句,隨後又認真看向鬆田。
“如果是小陣平的話,hagi無論如何也不會傷害小陣平的。”
“喂喂喂,”鬆田吐槽,“我們又不是那種關係,這種事情完全可以放心吧。”
“就算是朋友的話,有時候也可能會反目成仇喔。”
“哈?”鬆田陣平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自家幼馴染,“你在擔心什麼啊?”
“萩的話,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人吧,彆把自己跟那種殺人犯混為一談。”
萩原研二莫名感覺自己中了一箭,雖然說自己上輩子並非是自願加入某個反派組織的,但是有些時候為了不引起懷疑不得不出任務,他的手上難免還是沾染上了鮮血……
如果讓小陣平知道了這些事情,一定會很討厭自己的吧。
萩原整個人癟了下去,他怎麼也不想成為小陣平討厭的那種人。
“說的也是呢……”萩原喃喃道。
鬆田看著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有些消沉的幼馴染,想了想又補充安慰道:“畢竟我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要論起打架的話,萩也打不過我吧。”
誒,為什麼會提到打架?!
萩原的思緒被打斷了一秒,抬頭茫然地看著鬆田一臉的理所當然。
所以小陣平腦子裡朋友之間的“反目成仇”就是打一架嗎?!
“還好我朋友少,”鬆田懶洋洋道,“而且沒幾個打得過我的。”
果然小陣平還是太單純了呢。
萩原研二的思緒有些發散。
一旁的降穀零冷笑一聲。
“啊,原來你們在啊。”
鬆田陣平一臉驚訝地看向一旁早就做完筆錄的降穀零跟諸伏景光。
降穀零頭上冒出一個加紅加粗的井字。
“我們五分鐘之前就已經在了啊,你這個卷毛混蛋!”
“哈?是你自己的存在感太低了吧,金毛混蛋!”
啊,果然又吵起來了呢。
諸伏景光一臉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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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今天不僅沒買到煙,還沒買到墨鏡。
鬆田陣平點評道。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任務陰差陽錯完成了。
不,這也完全不值得高興。
回想起自己是如何完成任務的鬆田陣平,毫不留情地把那段不堪入目的記憶打包徹底銷毀。
鬆田歎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每次出門似乎都會被卷進一些不大不小的事件。
黑色卷發青年一邊回想著今天發生的事情,一邊給萩原拿藥。
雖然因為整件事情太大沒辦法把鬼佬給瞞過去,但畢竟是幫忙解決了一起凶殺案,按照鬼佬的話來說幸虧總體沒有什麼傷亡,表現還算不錯,所以私自行動的懲罰相互抵消……
但是萩原畢竟還是受了傷。
他果然就不該讓他一個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