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許就是在開玩笑吧?
鬆田心裡這麼想著,這時候又覺得對方此刻還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的手臂有點燙。
於是情緒不是很高漲地直接抬手給扒拉了下去。
順便把“喜歡我”這三個字吞了回去。
“算了,沒事。”
鬆田心裡悶悶的,但同時卻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什麼。
在發現萩原可能隻是在開玩笑的時候,他好像確實有些不高興。
也就是說,萩原或許沒有喜歡上他的這件事情讓他感到了不高興。
反過來說,實際上,他是希望萩原喜歡他……?
如果按照這個邏輯——
他…喜歡萩原?
鬆田再次陷入了沉思。
而被撇到一旁的萩原研二直接愣在了原地。
雙目茫然,腦子裡一堆問號。
剛剛小陣平不是打算問他些什麼嗎?
怎麼又不問了?!
而且總覺得剛剛的氛圍,小陣平是想跟他告白或者確認感情之類的嗎?
“等等,小陣平剛剛想問我什麼?”一想到這種可能,萩原立刻支棱起來再次湊上前,“不說清楚,hagi晚上要睡不著了喔。”
“那就睡不著吧。”鬆田毫不留情道,同時起身將對方的盤子一起拿進廚房,放進水池中。
“彆啊,小陣平——”
萩原湊過去扒住鬆田的肩膀,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委屈。
“研二醬真的很好奇。”
“好吧,”鬆田戴上了手套準備洗碗,漫不經心道,“既然你想知道的話。”
“嗯嗯,”萩原兩眼亮晶晶,同時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鬆田的手腕,將對方手上的手套取了下來重新套在自己手上,“——我來就好。”
“其實…我就想問你是怎麼搞到那麼多情報的,”鬆田瞥著萩原的動作,抱胸站在一旁,“關於組織的事情。”
猝不及防之下,萩原的表情一時間有點裂開,手裡的碗也差點滑了出去。
“之前沉浸在他們倆當臥底這個信息之中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鬆田將原本的心思按了回去,繼續道,“既然你跟組織沒關係,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消息的?”
萩原沒想到自家幼馴染不經意之間就這麼突然殺了個回馬槍,雖然能感覺到小陣平真正想問的應該可能不是這件事,但是這個話題確實有點敏感。
正好戳中了他最心虛的點。
如果自己不回複的話,就很有可能引起小陣平的懷疑。
不過說實話,他倒也不是毫無準備,在很早之前便已經準備了一個說辭。
“畢竟小降穀他們做臥底的話,公安那邊也有接應人,”萩原努力回想,把當時準備的說辭掏出來,“後來我把山本的事情上報了上去,公安那邊的人就找上我了。”
“找上你了?”鬆田疑惑地問道。
萩原點了點頭,邊洗碗邊解釋道:“畢竟無論怎麼說,我跟你其實都有點被牽扯進去,因為那個組織…確實十分龐大,上層也已經盯很久了,所以有些消息不能外泄,我便跟他們簽了一份文件。正好因為小降穀他們跟我是同一屆的,所以我就配合著一起做了接應,這些情報自然也非常清楚。”
其實這些他也並沒有撒謊,隻是前後順序稍微顛倒了一下。
公安後來確實跟他簽署了保密文件,但那些都是在他加入組織一段時間後,機緣巧合下跟降穀零他們接觸後才發生的事情。
“這樣嗎?”雖然聽上去合情合理,鬆田這麼想著,但是重點在於,“…你會有危險嗎?”
“嗯,”萩原思考了片刻,“其實也稱不上危險。”
雖然說他是被迫加入進去的,但是由於自身加入的原因,組織的人倒是從沒怎麼懷疑過他有叛變的可能,畢竟在所有人的眼中他的目標一直都是複仇。
而且某些時候出任務,一旦目標跟炸彈犯相關……
他有時候就可能情緒一不小心上頭稍微做得過頭了一點。
萩原在內心雙手合十,努力譴責自己。
但是雖說是失控,但警校生出身的他能做到的也頂多就那樣了,甚至每次能不傷人性命就不傷人性命。
然而這一點在其他組織成員的口中卻完全變成了另一副模樣。
最後以訛傳訛,傳言他是個極其殘忍留人一口氣反複折磨就是不肯給個痛快的惡魔。
……
這都是赤/裸/裸的謠言!
萩原研二一臉沉痛。
不過這種流言反倒有利於他維持臥底的身份,所以倒也沒想過去解釋什麼。
所以從這點上來看,他比他的兩位同期都要安全許多。
“最多就是多打一份工,”萩原回過神來繼續安撫道,“頂多辛苦了一點,所以小陣平不用擔心啦。”
其實也沒多打一份工,甚至在簽完文件後,還能夠多領一份工資。
“唔,”鬆田盯著萩原臉上極其正常的神色,慢吞吞道,“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萩你漏了一些很重要的事情沒說。”
嘶,這就是小陣平的直覺嗎?
“怎麼會呢?”萩原露出一個無辜笑容,“我保證我說的都是實話。”
就是隱瞞了一些不重要的細節而已。
反正小陣平也不可能再次回到過去,去親眼目睹他上輩子後麵幾年的人生吧?
所以這還不是他說什麼,小陣平就信什麼嘛。
鬆田也沒開口說信沒信,但是畢竟在某些時候,實話跟隱瞞之間是完全可以重疊的。
而且,前十幾分鐘他才剛剛這麼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