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休假結束的時間越來越近,某個隱患的存在就越來越顯眼。
雖然萩原這段時間幾乎每時每刻都粘著他,但是對方的狀態倒是一天比一天好,所以心裡倒也鬆了一口氣。隻是一想到銷假回去上班後對方可能會從彆人口中聽到的各種過度誇張傳言,就又有些擔心萩原的情緒會產生大幅度波動,情況會變得更糟糕。
趁著自家幼馴染在洗澡,鬆田難得擁有一個人獨自思考的時間。
要不然再警告警告那群同事?
遵紀守法的鬆田警官這麼考慮著。
但是也沒用吧,畢竟事情那麼大,其他部門的人肯定也已經聽說,哪怕爆處班的成員被迫噤聲,但是他也管不了警視廳其他人,而且憑萩原那種社交圈極其廣泛的類型,想隨便打聽情況也都隻是幾條短信的事。
……
要不坦白從寬?
鬆田的目光移到被霧氣籠罩得模糊的浴室磨砂玻璃,嘩嘩的水聲中隱隱伴著萩原愉快輕哼著小調的聲音。
嗯…還是再緩緩好了。
不過距離那起事件其實也已經過去一段時間了,哪怕是警視廳,流傳的八卦內容應該也已經換成其他案件事情了吧?
實在不行,要不申請讓萩原再休息幾天?
然後趁這幾天,他正好也能把另一件事情做了。
鬆田想到了之前跟班長打的那通電話。
“判斷喜歡一個人的辦法?”電話對麵班長叼著牙簽哈哈大笑的模樣仿佛就在眼前,“沒想到鬆田你終於也到這個時候了啊…當年我跟娜塔莉……不過判斷的話還是要看對方對你來說是不是唯一的,比如一件事情你隻能跟對方做,對其他人完全不行……不過這種事情萩原應該也很有經驗吧,追人方麵要不鬆田你問問萩原?哈哈哈哈,畢竟娜塔莉跟我是兩情相悅……”
嗯……
就是因為對象是萩原,所以才完全沒辦法問出口。
掛斷電話後,又被迫吃到一嘴狗糧的鬆田默默在心裡吐槽。
所以說,隻能對萩原做,但是對彆人都做不出來的事情……這樣嗎?
於是“任務”二字就這麼輕易地跳到了鬆田的眼前。
鬆田又瞥了一眼浴室,隔了一段時間後,再次悄悄打開了係統任務麵板。
不知道為什麼,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可能是因為習慣了吧,畢竟以往的任務對象都是萩原,突然想要改變任務目標,雖然隻是想試一次,哪怕目的也隻是為了明確他對萩原的心思,但是總有種微妙的……
鬆田將這種冒出來的感覺強行按了下去。
然後翻了翻任務欄。
其實自從萩原跟他說了自家那幾位同期的未來之後,他心中也清楚,為了對付那個組織,他也確實得重新開始做任務。
所以這次隻是正巧利用上而已……
而且任務本身也不代表著什麼吧,跟感情無關,最多也隻是臨時換個工具人而已。
鬆田反複在心中不斷念叨著,但是這個行為本身就像是在掩飾心虛。
不過這段時間一個任務也沒做,每日任務欄中早已堆積了一堆未完成的任務,原以為沒做的任務不能再重新做,但是係統在“每日任務”後加了一個任務數(0/3)。
也就是說,每天最多做三個任務,而其中另外兩個可以從以前沒做過的任務中隨便挑選……這樣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
鬆田斟酌地在任務中選了相比較而言正常一些而且非常容易解釋的一個,完全排除了親吻、擁抱、牽手等看上去就完全不妙的任務選項。
而且這種怎麼看都已經突破攻略的範疇了吧?
鬆田吐槽,隨後盯著自己剛剛選擇的任務。
回去上班之後,等萩原不在的時候試試吧。
如果最後真的確認了……
不如直接跟萩原告白好了。
無論最後結果到底如何。
雖然心中確實還存在著“幼馴染二十多年友誼可能毀於一旦”之類的顧忌,但是如果真正明確自己心意後,身邊每天放著自己喜歡的人,而自己喜歡的人還喜歡每天扒在他的身上,然而他們的關係卻無法更近一步——
這樣過於折磨人了。
鬆田思索著。
他承認,他對萩原確實有好感。
但是萩原跟他相處的時間確實太久,他擔心會將這份長時間的友誼誤解為愛情,如果在沒弄清楚的情況下貿然告白,最後發現是自己搞錯了……
完完全全就是毀了他們之間的情誼。
畢竟,無論是萩原還是他,都未曾想過有一天他會喜歡上對方吧?
所以既然計劃定下來了,那麼就剩下新的人選。
最先進入腦子的就是曾經某次萩原正好不在的時候被他抓過來做任務的某個金毛混蛋。
但是人家現在跟諸伏去做臥底了,完全沒有音訊,班長的話……也不好找有女朋友的人來做任務。
這麼看起來,他的交際圈確實很小。
那麼隊裡的同事——
雖然事後還可以解釋,但還是會擔心傳出什麼奇怪的流言。
所以…山本?
鬆田又想到了雖然是跟他們對立的“反派”但是在某些時候比如加班的時候異常好用的某個人,對方現在還沒有將自己暴露在他們眼前,甚至偽裝的性格還一直處於[崇拜鬆田隊長的貼心害羞隊員]的狀態中,哪怕自己找他做點什麼事情讓他彆說出去之類的,他的嘴巴也應該會很牢。
“每日任務:壁咚大作戰☆把對方按在牆壁上壁咚一次吧!同時還請用手捏住對方的下巴並說出‘我看上你了’之類dokidoki的話語☆”
鬆田若有所思,而且之前他也讓對方去拆了那棟公寓的炸彈,所以這句話用在山本身上也會有“工作能力上被看中”的意味,隻要自己緊接著解釋一句…而且他本身就已經引起了對方的注意,再來一次……
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但是鑽了空子的話,這種行為他並非不能對除了萩原以外的人做出來,畢竟原本任務中所包含的特殊的意味也已經消失。
“實在不行對比對比,”當時電話裡班長好像還說了這樣一句話,“…哪怕是同一件事情,但是對不同人做出來肯定感覺也會不同吧,尤其對象還是鬆田你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