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組織?
他們劇本中的組織…還是他所在的組織?
降穀零心中的疑慮略微加深,而且鬆田他——
但是他並沒有現在直接提起,隻是將疑慮壓在心底,認真看向鬆田。
“鬆田。”
……
依舊是在隔間內,隻是鬆田的臉色隨著對方的敘述越變越詭異,直到降穀零最後停下一臉嚴肅地看著他,似乎是在征詢自己猜測的是否正確。
“???”
鬆田麵無表情地默默後退了一步,上下打量著這位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同期,仿佛第一次真正認識對方一樣。
雖然剛剛萩原說zero可能誤會了什麼,但是這種已經不算是“誤會”了吧,這算是在短短幾分鐘之內重新給他們寫了一個全新的劇本吧?!
……
不是,他的這些同期腦子都是怎麼長的?
萩的劇本本身就夠…奇怪了,再加上zero的——
鬆田心裡五味雜陳。
甚至莫名產生了一絲敬佩。
“鬆田?”降穀零微微皺眉。
看到某個同期此刻難得對他露出關心的情緒,鬆田張了張口,最後還是沉默地閉上嘴。
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一旦把事實說出來,他可能會被揍。
而且他有點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這是第一次意識到某個同期的腦補能力有多強。
實際上他也曾經糾結過該如何將跟係統或是重生相關的事情隱瞞過去,但是無論怎麼隱瞞,這些無法言明的事情都像是計劃中粗糙拙劣的漏洞。
雖然正是因為這些空白造就了整個計劃,也讓組織忌憚警惕他們的存在,但是對於自己這邊的人來說,在無法解釋清楚的情況下——
計劃的實現,完全是建立在相互之間全然的信任之上。
他能夠理解對方為什麼會這麼想。
基於自身的謹慎與推理猜測,如果這個世界不存在係統這樣的事物,或許降穀的猜測極大可能便是真相。
但是——
事實便是如此荒謬。
“有什麼不對嗎?”
“zero,”鬆田略去心中的複雜,上前拍了拍對方的肩膀,微微歎了一口氣,“你一定過得很辛苦吧,在組織裡。”
降穀零一臉的莫名其妙。
“雖然我明白你為什麼會這麼想,”鬆田斟酌委婉道,“但是實際上……”
“實際上?”
“你想多了。”
“?”降穀零腦袋上冒出了一個問號。
“萩原他,”鬆田有些艱難道,“其實就是萩原,柊確實不存在是我們編造出來的,我確實沒有在暗示你什麼,而且之前跟你說的劇本就真的僅僅隻是劇本。”
“……”降穀零的大腦有些空白。
“至於萩原的偽裝技巧以及那些交易的物品都是暫時無法向你說明的事情,不是不想說,而是真的不能說,但是可以向你保證,我真的沒有受到任何人的任何脅迫。”
鬆田臉上閃過一絲糾結。
“而且你想想,萩原如果真是其他人偽裝的話,臉上偽裝的痕跡你肯定也能看出來吧,而且如果就算真有什麼奇怪的組織,對方也沒有任何理由跟目的想要把自家成員特意改造成萩的模樣就為了替代萩的人生吧?”
“……”這麼說好像也是,降穀零遲疑了幾秒,“那萩原他是怎麼——”
鬆田的表情有點尷尬,其實重生的事情並不是不能說,隻是單獨拿出來說隻會讓人覺得更扯更不可信。
說實話,從現實角度來看,zero的猜測都比重生要靠譜。
“這個也暫時不能說,”鬆田含糊道,“但是萩原確實是萩原。”
“那天台——”
“…其實那次也跟暫時不能跟你說的事情有關。”
“……”降穀零木木地看著鬆田,“所以什麼都不能說,是吧。”
鬆田的目光遊移了一秒,其實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怎麼聽都像是找不到借口的托辭。
“不對,”降穀突然又想到了剛剛看到的那一幕,立刻警覺道,“既然萩原還是萩原,但是他對你的心思你彆跟我說沒看出來,而且剛剛在裡麵——”
兩人雙目相對了幾秒。
降穀零突然就有種微妙的預感,他剛剛的推理裡好像忽略了什麼非常重要的東西。
“其實,”鬆田輕咳了一聲,“我跟萩在一起了。”
忽略的重要東西補上了。
降穀零的表情有些呆滯。
“…什麼?”
“……”
“…你說什麼?!”降穀零的音量立刻拔高了幾分,結結巴巴道,“你…你們倆……你們……”
“…在一起了。”鬆田好心地幫對方把話補完。
然後看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滿臉震驚。
鬆田下意識地從口袋裡掏出相機“哢嚓”一聲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