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
諸伏景光有點茫然地抬頭看過去。
然後看到了一張比起之前更為糾結尷尬的臉。
諸伏景光默默挺直腰背,正襟危坐，做好接收各種方麵信息的準備。
降穀零喝了一口茶，將杯子放下：“hiro,你還記得我之前轉發給你的音頻嗎？”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隻是現在這個事情再次被對方突然提起來——
是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嗎？
“他們合唱的歌——”
“我記得是很有名的情歌吧，”諸伏景光回憶道,但臉上依舊帶著疑惑，“怎麼了嗎？”
降穀零默默注視著自家幼馴染，點了點頭,重複了一遍：“對，情歌。”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
仿佛像是從降穀零的眼中看出了什麼，諸伏景光的神色漸漸變得有些遲疑、猶疑直至最後的驚恐。
“等等，你的意思不會是——”諸伏景光不可置信地提高了聲音。
降穀零緩慢地再次點了點頭。
“是的,他們倆在一起了。”
“……”
諸伏景光呆滯在了原地，
哢地一聲，仿佛有什麼東西乾裂、風化、碎成粉塵。
降穀零雖然預料到了自家幼馴染的反應會像他當時一樣非常大，但是當他親眼看到對方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差點靈魂出竅的模樣後,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有一種罪惡的滿足感。
降穀零陷入沉思。
或許是因為當時自己的那副蠢樣被鬆田那個混蛋拍——
等等！
想到這一茬，降穀零身體慢慢變得僵硬。
當時他把那兩個“可敬”的同期友好地揍一頓後,又被他們轉移話題聊到了後麵的計劃……
所以他完全忘了！
那張照片！！！
而且哪怕現在衝回去搶過相機刪掉也沒用吧，那兩個混蛋肯定已經提前備份了好幾版。
似乎能夠預見未來人手一份的場麵了。
這真是他的好同期啊！
降穀零在心裡露出一個讓人瑟瑟發抖的恐怖微笑。
不過——
他看著麵前表情陷入呆愣狀態的幼馴染。
這一兩年在組織裡臥底，他能夠很清晰地感受到hiro逐漸變得更加成熟靠譜，同時隨時保持戒備警惕心，但也因此,他也很少能夠見到對方露出輕鬆自然的神色。
現在想想,警校的那段愉快自在的時光倒像是發生在很久之前的……
稍微有些懷念啊。
那時候的他們。
現在自家幼馴染這副吃驚的模樣,倒是讓他仿佛看到了曾經的hiro。
“他們倆，”諸伏景光乾巴巴的聲音將降穀零的注意力吸引回來，“所以他們倆一直那麼親密，其實是因為他們在…在……”
最後幾個詞讓諸伏景光的臉慢慢紅了起來。
“在…在談戀愛？！”
降穀零輕咳了一聲，點了點頭。
“但是，”諸伏景光臉上除了震驚以外，還帶上了一絲茫然，“但是他們不是幼馴染嗎？”
“是啊……”
兩個人同時陷入了微妙的沉默之中。
“等等，”降穀零看到自家幼馴染臉上的糾結，立刻忙道，“那是他們倆自己的感情變質了，hiro，跟我們絕對不一樣！”
諸伏景光張了張口，沒說話。
兩個人對視了幾秒，又滿臉複雜地默默移開眼睛。
雖然他們並沒有說出口，但是長期的默契倒是讓他們心裡很清楚對方剛剛在想什麼。
他們之間的關係確實也很親密，在警校的時候，由於他們雙方都互為幼馴染的關係，甚至還曾暗暗比較過到底是哪一對幼馴染的關係更好，
現在想想。
從一開始輸入的參數就錯了吧！
“咳，”諸伏景光拿起茶杯默默喝了一口，“zero，那個我——”
“hiro，”降穀零尷尬道，“你不要想多，我真的是——”
幼馴染之間的默契讓兩個人的話又撞到了一起，他們再次對視了一眼，心裡同時略微沉重地想道。
所以說，他們為什麼要受到那兩個同期的影響啊？！
“無論怎麼說，”諸伏景光鎮定地試圖把話題重新轉回來，“現在能夠確定的是他們兩人背後應該確實有另一股勢力的存在，不過根據他們兩人的說法，能夠隨隨便便拿出那些交易物品，至少也說明萩原在那個勢力的地位不低……”
“嗯，那股勢力並沒有表麵上與組織進行交易，所以這倒算得上是好事，”降穀零穩住臉上的表情，接著分析道，“但是畢竟也是一股勢力，所以變數依舊存在，但是這種程度的不穩定性我們可以通過跟萩原他們之間的交流來自行判斷。”
諸伏景光點了點頭，臉色逐漸恢複正常，隻是帶上了一絲無奈，語氣相較之前也略微有些緩和。
“既然他們不願跟我們說，應該也是有他們自己的難處，我們能做的隻有儘量配合他們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