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
從他以往的經曆來看,小陣平在興致過去後,就會直接懶得再繼續,甚至有很多次都是他半強硬半誘哄地讓對方迷迷糊糊答應,更何況當時的他還處於主導地位,同時非常清楚小陣平身體敏感點,也自然能再次帶起對方的興致。
但是現在的話——
他之前想要完全放縱一晚的願望根本實現不了吧?
萩原沉默了片刻,此刻耳邊似乎能聽到一些悉悉索索的響動,甚至其中還隱隱帶著……
很微妙。
是某些時候他很熟悉的聲音。
似乎是因為眼睛被蒙住,而耳朵便為了捕捉外界信息,此刻變得更為敏銳。
無論是多麼細小的動靜、亦或是從自家幼馴染的喉嚨中隱隱逼出來的輕哼,都被他的耳朵忠實地捕捉記錄下來,並直接傳遞至大腦中樞。
聲音與想象相結合。
腦袋裡自動浮現出對方此時的模樣。
也因此,萩原的呼吸越發急促,心中的欲望越來越濃。
“小陣平,”萩原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他輕咳一聲,儘量無視聲音帶給他的影響,略微緊張道,“那任務完成以後,能不能讓我恢複過來?”
“…唔…不能…”
聲音斷了,又像是緩了緩,過了會兒鬆田才接著又道。
“……等時間。”
萩原被鬆田略微隱忍的聲音勾得心中直癢,但是他此刻卻根本無法抬起手,去摘掉眼前的黑布,用自己的眼睛去觀賞最為難得的一幕。
但是鬆田的回答同時也給他火熱的情緒澆了一頭涼水。
所以說,他是真的要等上十二個小時?!
“等等,小陣平,”萩原略微急促地試圖從旁側委婉道,“不會太辛苦嗎…辛苦的事情還是交給研二醬吧?”
“…沒事……不用。”
雖然鬆田的回答有些慢,但是語氣卻很果斷,也很堅決。
但是萩原的心也因此開始往下沉。
仿佛完全能夠看到待會兒小陣平不想做了,直接懶懶地往旁邊一倒,然後晾著他一個人苦愣愣直挺著身子的場景。
而且,沒有他的幫助,小陣平也很難儘興吧?
所以——
正當萩原想要張口試圖看看能不能再挽回一些什麼的時候,突然身體覆上了另一個人的溫度,唇上也觸上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小陣平甜蜜蜜的吻。
萩原的思緒立刻被帶跑,立刻沉浸在由自家戀人難得給予的唇間溫柔之中。
隻不過此刻的他還未曾意識到,自己剛剛所想象的已經是最好的情況了。
實際情況,則要更為折磨。
————拉燈————
第二天清晨,萩原的手指輕微動了動,直到這個時候,他才能真正地主觀意義上控製自己的身體。
他一臉呆滯地仰躺在床上,雙目放空,思緒停滯。
昨晚小陣平確實給了他一個印象極為深刻的夜晚,同時他也極為認真誠懇地反複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委委屈屈認錯求饒到嗓子都乾了。
就為了隻求小陣平能給他一個痛快。
是的,他有錯。
不該看小陣平好說話就得寸進尺。
不該在那天晚上故意給小陣平下套子。
不該就這麼傻傻地乖巧聽話喝掉昨晚的那瓶藥水!
但是最後這句話萩原根本不敢說出口,隻能在心裡流下慘痛的淚水。
那天晚上有多麼得意洋洋,昨天晚上就有多麼後悔莫及。
不愧是小陣平。
萩原一臉滄桑。
昨晚他原以為最多隻是自己不能儘興而已,但是到了後來,他才發現事情的走向似乎越來越不對。
小陣平隻勾引就是不做。
就是不做。
就是不做。
萩原的大腦已經被這四個字反複刷屏了。
小陣平能忍得了,他忍不了。
他忍不了,卻也動不了。
他動不了,但是他的身體依舊屬於正常的成年男性範疇之內。
除非小陣平主動坐上去滿足他。
但是小陣平就是不肯。
……
仿佛再次回想起昨晚無比折磨的經曆,萩原的眼角泛著閃閃淚光。
所以一開始他聽到的對方語氣中的不懷好意根本就不是幻聽。
而是對方提前計劃好預備的大套子,就等著他大搖大擺毫無防範地直接走進去。
甚至跟他前天晚上做的一樣,根本沒有任何掩飾,直晃晃地擺在明麵上,讓他自動認輸。
一開始對方還暗藏心思,後來便直接把意圖擺在了自己的行為之中,似乎是想要將過往種種的一切都一點點地在他身上還回來。
這就是他放肆過頭的下場嗎?
萩原緩緩動了動腦袋,艱難地扭頭看向身旁睡得一臉香甜舒適的戀人。
雖然小陣平最後還是仁慈地滿足了他,但是在整個過程中,沒有他的幫助,小陣平的行動確實如他所料都艱難了許多。
他也曾試著低下嗓音哄著對方放過他,但是哪怕對方中途有過猶豫掙紮,甚至直到最後無力地趴在他身上,終究也沒有如他的願。
確確實實,他再一次感受到了小陣平的毅力以及那份不肯服輸硬是要還回來的心。
萩原緩慢地側過身子,抬手攬住自家幼馴染的腰,把人直接往自己的懷裡攬了攬,同時極為貪婪地把腦袋深深埋在對方的後頸處,讓鼻間充斥著自己最為熟悉喜歡的味道。
他的嘴唇又輕輕蹭了蹭鬆田的後頸,已經恢複力道的手臂微微用力,認真感受著此刻將戀人抱滿懷的滋味。
不過這麼看來,下次果然不能再給小陣平下套子了。
……
所以…還是裝無辜更好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