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萩原隊長在對待鬆田隊長這個方麵上的某些屬性已經認識得非常清楚,畢竟某個人自己就根本沒有任何掩飾的意識。
但是想要整理得這麼熟練整齊,肯定不是鬆田隊長自己親手係的吧。
眾人的腦海中默默浮現出了萩原隊長親昵地跟鬆田隊長靠得極近,認真幫對方係領帶的一幕。
然後集體瘋狂搖了搖頭。
不不不,上一次因為幼馴染之間親密度的事情,那位伊達航警官已經讓他們知道了什麼“真相”的殘酷教訓,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想歪。
是啊……
說不定幼馴染之間就是那種會互相打領帶,互相穿對方衣服的關係。
不是有那句話嗎?
——關係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
雖然所有人都集體忽略了這兩位隊長已經是個成熟靠譜的成年人這回事了。
但是,他不這麼想。
山本久戴著黑框眼鏡默默地為自己的臥底工作趕報告,心情極其複雜,但是卻隱隱有種眾人皆醉我獨醒,隻有他一人知曉真相的那種蔑視一切的快感。
很明顯。
那個變態得手了。
領帶下麵肯定全是無法消除的吻痕。
是用上了跟組織交易的藥吧?
山本再次回想起半年前突然被那個變態拆穿時的那一刻悚懼與興奮,緩緩抬手攏住了脖子上的鉑金小吊墜。
最開始的時候,他確實隻注意到了鬆田陣平這個人,他剛進部門一直維持著低調小心翼翼的可憐形象,但鬆田隊長卻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便對他帶上了反常的態度,而且三番五次把他拎出來完成任務。
他能夠確保自己的偽裝並沒有出現任何問題,所以問題隻會出在鬆田陣平的身上。
進一步的懷疑是在公寓樓的爆炸,雖然他被要求去拆除另一棟大樓的炸彈,但是等他趕到這邊的時候,還是直接親眼目睹了公寓樓上方的大爆炸。
憑人類的速度再加上炸彈的爆炸威力,他心裡清楚,一般來說鬆田陣平根本不可能活下來,但是事情卻完全相反。
所以從那個時候他便知道了,鬆田陣平身上的謎團便是他一直以來想要追求探尋的樂子。
直到某天他感受到了另一人身上如組織成員般極端危險的殺意。
萩原研二。
或者該稱對方為“柊”。
殺意讓他忍不住顫抖,卻也同時令他極度興奮。
如他所料,對方找上他了,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在對方的眼中皆是無所遁形,仿佛自己所有的偽裝、所有的小把戲都被直白地看穿。
“你以為之前是鬆田在注意你嗎?”當時的萩原勾起一個陌生卻與溫和絲毫不沾邊的危險笑容,一步步向他走近,“是我故意提議,就為了利用那幾次機會暗中觀察你的真實能力,看看那個組織成員的實力。”
被毫無預兆的戳穿。
“之前的那場爆炸他能完好無損活下來,都是因為我,代基裡,你身為組織成員,計算樓的高度時間肯定會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吧?”
輕柔地喊出他的組織代號,輕描淡寫的簡單幾句卻讓他的背後隱隱發涼。
“還有,你不會覺得我真的僅僅隻是[萩原研二]吧?”
他的喉嚨被死死扼住。
“聽說你們組織對各種藥劑開發有研究,做個交易,我要鬆田陣平這個人,要他完完全全地服從我,不接受失敗,不接受副作用,鬆田現在不知道,以後也不會知道。”
呼吸窒息,頭腦暈眩。
所以,鬆田是他的弱點嗎?
一個像他這樣的人真的會把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嗎?
還是彆有所求?
“離鬆田遠點。”
伴隨著輕蔑的聲音,緊緊箍在脖間的手猛地鬆開,他隻能貪婪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無論是逼到眼前如刀鋒般凜冽的殺氣,還是剛剛漫不經心扼在他喉間沒有絲毫動搖甚至不斷收緊的手,都清清楚楚表明了一點——
這確實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警察能夠做到的,原來,平時都隻是偽裝嗎?
他並沒有露出任何破綻,但是能在無聲無息探查出他的真實身份,對方的背後一定有更為龐大的情報組織,但是他竟從未聽說過——
更可怕的,是在對方泄露殺氣之前,他也從未認真正眼注意過對方的存在,他很清楚,麵前之人的危險程度極高,在不知不覺中便能將所有東西完全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那個鬆田陣平……
山本久不免產生一絲高高在上的憐憫。
被這種人盯上,最後無論是身體還是靈魂,被吞噬殆儘也完全意識不到吧?
就比如今天,山本起身朝某兩位隊長的位置走去,即將到來的再一次溝通,讓他的心情在懼意與激蕩之間不斷遊走。
“萩原研二”跟鬆田陣平之間的關係與感情,讓他欲罷不能。
不知不覺中奪取占據對方最熟悉人的身份,再潛移默化地將對方洗腦馴化成自己的東西,而對方卻對一切一毫無所知,這難道不讓人感到興奮嗎?
山本垂著腦袋,掩去眼眸中畏懼又夾雜亢奮的情緒。
直至在兩人麵前站定。
“萩原隊長,可以打擾一下嗎?”當著鬆田陣平的麵,山本打斷了兩人的對話,故意猶豫曖昧地抬眼看向萩原研二,濕潤的眼眸中似乎隱隱透露出一絲不為人知的親密關係,“私下裡,關於我跟你的那件…私事。”
原本還在跟自家幼馴染聊著晚餐打算吃什麼的萩原研二突然卡住了,臉有點綠。
鬆田陣平頓了頓,抬眼看了過去,慢悠悠地玩味重複了一遍。
“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