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章 七二章(1 / 2)

“太醜了。”老人率先開口,毫不掩飾嫌棄,“哪來的?”

坐在他對麵的男人也同樣點頭,誠懇地表示:“確實有點醜。”

薑樂梁:“……”

他之前想著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就把那枚發卡摘下來,誰知道他懷著心事一路走過來,竟然給忘記了。

為了挽回自己受損的審美風評,雖然現在聽著有點像狡辯,但薑樂梁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道:“不是我買的,是我同學給小龍雀戴上的。”

他說著就要去摘小龍雀頭頂的發卡,結果小龍雀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還挺喜歡,撲簌翅膀就直接躲開,飛到了房間另一頭的契約獸休息區裡麵。

每個包廂都有這樣專供契約獸休息的地方,這是為了方便在禦獸師們聚會的時候,契約獸們也能夠有自己的娛樂區域。

薑樂梁視線追過去,就看到小龍雀頂著那個奇醜無比的發卡,已經和旁邊另外兩隻小龍雀玩了起來,其中一隻體形稍大,長著威風凜凜冠羽,還有隻則有著白色羽毛,冠羽長長拖地。

見狀薑樂梁就想過去抓鳥,黑衣服的男人卻笑著說道:“你的鳥明明很喜歡那個發卡,其實多看兩眼的話,這東西也挺特彆的。”

薑樂梁沒辦法了,他不再管那隻鳥,轉而走到桌旁坐下,恭恭敬敬對著老者喊了聲“爺爺”,又瞪了眼旁邊的年輕男人,語氣僵硬地說道:“大哥。”

年輕男人笑了笑,顯得十分愉悅。

兩方開始聊了起來,薑樂梁寒暄過後,才說道:“我是真沒想到爺爺您也來了這座主城,你們來這邊的大師級禦獸師多嗎?還有還有,這次祭典你們會出手嗎,您見過這座城的城主了嗎,明天的煙花和表演都會有些什麼,我能打聽下嗎?”

他話頭一出來,就根本收不住,不停地打聽起後續的安排。

薑樂梁出身於禦獸名門薑家,全族都以小龍雀為契約獸,是出了名的小龍雀家族,老者和年輕男人,自然就是薑樂梁的爺爺與大哥。

老者端著茶靜靜品著,沒有立即回應,他旁邊的年輕男人則忍不住笑出了聲,悶聲說道:“你這小子,想讓爺爺出手幫忙奪冠就直說好了。”

薑樂梁理直氣壯:“那我就直說了。”

他說完扭頭看向老者,換上可憐巴巴的目光問道:“爺爺,可以嗎?”

這次連老者都忍不住笑了,不過他笑完之後,卻又很快擺正了神色,說道:“爺爺倒是沒什麼不肯答應的,不過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就算我答應在祭典裡麵出手,光憑我這個大師級禦獸師也做不了什麼,就算多幾個大師級也都改變不了什麼,這次的祭典比賽,最終的勝者大概率會是青葉城。”

聽老者這麼說,薑樂梁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奇怪起來:“青葉城?”

怎麼又是青葉城!

薑樂梁也不知道該說好巧還是該說某人難道真的是幸運化身。

他知道時跡就在青葉城裡,帝大的那位太子爺蒼

夏也在青葉城(),可是真就這麼巧?()_[((),這次的勝利就讓他們兩個拿去了?還是說其實青葉城之所以能得到勝利,是因為他們動用了自己身後的家族背景?

薑樂梁倒不是不能接受輸掉比賽,畢竟這種級彆的比拚不是他能左右的,但是……

他自己在那邊糾結了好久,終於忍不住問道:“為什麼說青葉城大概率能贏?它們這次難道集結了很多大師級禦獸師?”

老者無奈說道:“我聽說青葉城那邊的城主今年對祭典十分上心,而且他和某位傳奇級禦獸師關係很好,今年正好是他的七十歲壽辰,那名傳奇級彆禦獸師打算在祭典當天幫忙進行慶祝,所以彆的主城就算大師級禦獸師再多,又怎麼比得上傳奇級出手?”

聽到這裡,薑樂梁一下子也有些呆住了:“傳奇級禦獸師出手了?”

要知道整個蘭茲帝國,總共也就八名傳奇級彆的禦獸師,其中每一位都是有頭有臉,在蘭茲帝國擁有著相當話語權的大人物,像這樣的存在,光是肯為青葉城出手,就已經是對其他主城的碾壓了,而如果他還是認真為祭典準備的,那他製造出來的動靜,絕對可以輕易幫助青葉城獲得祭典勝利。

薑樂梁頓時也說不出話來了,畢竟他實在想不出來,還要怎麼才能贏過傳奇級彆的禦獸師。

大師級和傳奇級雖然聽起來隻差了一個等級,但實力上卻足以稱得上鴻溝。

總不能說,他們雷鳴城也找個傳奇級來乾活吧?

薑樂梁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最後真的不死心問了出來:“我們雷鳴城有傳奇級在嗎?”

老者似笑非笑地瞥了薑樂梁一眼,笑著說道:“就我所知,沒有。”

薑樂梁隻能無奈地低下了腦袋。

這頓飯他吃得沒滋沒味,接著又聊了些家族裡的事情,他都顯得心不在焉,等吃過飯後,老者表示自己要帶著薑樂梁的大哥回禦獸師實界公會,薑樂梁也隻是點點頭,自己也很快起身,打算回旅店了。

起身呼喚小龍雀,薑樂梁才發現小龍雀飛回來時,它頭上的醜發卡已經不見了。

他轉頭望去,就見那個醜醜的東西,已經被他哥那隻長著呆毛的小龍雀奪去了,正戴在頭頂,雙翅叉著腰,一臉耀武揚威的表情。

而他自己的小龍雀則滿臉悲憤,一副失去了全世界的痛苦模樣。

薑樂梁:“……”

你們倒是爭點好的。

他簡直沒眼看,趕緊揮了揮手,抱著小龍雀離開了。

·

洛緒的任務完成進度很不錯,他回到蕙婆婆的房子裡,清點了下貨物,隨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蕙婆婆,把收入也全部交給了對方。

蕙婆婆根本沒想到他能成功賣那麼多貨,聽見這消息,她連手裡正在做的圍脖都沒握住,整個圍脖落在地上,發出了咚的駭人動靜。

過了會兒她才笑起來,高興地表示自己要親自下廚做飯,還說要送幾件禮物給洛緒和他的契約獸。

聽得洛緒和

() 幽火它們臉色都變了,連忙表示不用。

當晚洛緒住在蕙婆婆家的客房裡,和三隻契約獸一起入睡,除了因為沒有契約獸窩,所以隻能和三隻湊在一起睡覺比較擠,其他的都還好。

於是第一天早上,洛緒睜開眼睛,發現自己的臉前懟著一條毛茸茸的尾巴,肩膀上掛著一條熊貓腿,胸口上還壓著一顆圓滾滾的暗影蛋。

他們以極為怪異扭曲的姿勢盤在床上,洛緒一下子找不到自己的手腳到底在什麼地方,竟然都不知道該怎麼下床了,最後還是他們一起使勁,一人三獸跟下餃子一樣從床上滾了下來。

當然這隻是個小插曲。

收拾好東西,洛緒在向蕙婆婆打過招呼之後,就乾勁十足地帶著契約獸們出發擺攤去了。

他現在對工作異常有動力,離開了那個荒無人煙的叢林,來到人類社會,洛緒覺得做什麼都是有意思的。

到達攤位區,繼續擺攤,洛緒毫不意外地發現在他過來之前,就有人已經提前等在這裡了。

其中大部分都是學生,據他們自己所說,他們昨天晚上回去之後,就發現自己的同學們都給契約獸戴上了奇怪的飾品,他們本來覺得奇醜無比,但這玩意兒就像是有神奇地魔力似地,不斷地出現在他們的視線當中,不斷地衝擊他們的審美,最終讓審美徹底淪陷。

於是在看了一整晚後,他們莫名地覺得這東西竟然還挺有意思,莫名地就找同學打聽,然後找到了這裡。

聽顧客們講述這些過程,洛緒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些心虛。

這麼醜的玩意兒,總不會在帝大和臨大風靡起來吧?

不過心虛歸心虛,掙錢仍然是讓人快樂的事情,洛緒很快就把理智和良心完全拋在了腦後。

今天的雷鳴城比昨天還要熱鬨。

洛緒開始擺攤沒多久,表演和遊行就開始了,烏泱泱的人群集中到了廣場中心的位置,隨著一道特殊樂器被敲響的聲音,中心廣場處霎時綻放出了無數光點,緊接著許多的白色雀鳥從其中飛出,伴著人們興奮的歡呼,向著四麵八方的空中流散而去。

隨著這動靜,有禦獸師和契約獸們分彆進行起特殊的表演。

洛緒雖然在攤位上,但因為視野較佳,也清晰地看到了那些表演。

其中包括讓空氣水母用自己的觸須在空中一秒打幾百個結然後再自己解開,讓變形菇把自己變成一盤香菇炒肉再變回來,讓藍舌貝變大後把隨機一位幸運觀眾夾進貝殼裡,然後再讓他從另一頭的舞台後麵冒出來……

洛緒看得震驚無比,差點連錢都忘記收了。

原來所謂的表演,是這種雜技魔術表演?

雖然節目相當精彩,但他總覺得畫風好像不太對勁,他也不知道單純是雷鳴城的節目畫風不對,還是所有禦獸師都不太對勁。

其他主城的表演……難道也是這個樣子?

·

此時此刻,在實界大陸的各大主城當中,各式各樣的特色表演也在

同步地進行著。

每座主城的祭典都有著各自的特色,比如寒霜城的祭典場地,此刻就是一片冰雪國度。

這裡的城主拜托大師級的禦獸師們,將整個主城籠罩在冰雪領域當中,由此整個城內祭典處也全都是冰雪築造的小屋,各式各樣的冰雕。而這座主城裡的祭典節目和煙花,自然也都和冰雪有關。

再比如熱火城的慶典,雖然沒有火焰領域,但也全都是和火焰有關的節目。

還有把主城布置成了水之城,整個城裡四處都是漂浮水泡的瀚水城,在城中布置滿無數鮮花,到處都是五彩風車,充斥著春風氣息的肅風城,以及整座城遍布綠色花藤,隨處可見大自然氣息,周圍被樹海所環繞的青葉城。

其中青葉城的表演是最不尋常的。

青葉城中央的某座噴泉前方,蒼夏正身穿白色長袍的,戴著兜帽抬頭,注視著他前方的雕像。

雕像中的神話之獸凜然威嚴,視線直向前方,似乎正將整座主城的風貌儘收眼底。

蒼夏微微抬頭,與之對視,聲音沉緩地開口道:“這片大地是你的軀體,這座城市是你的鱗片,那麼這座城池現在的模樣……是否也如你所願?”

他眉心微蹙,聽著耳畔樹聲風聲,仿佛與世界的喧鬨格格不入,而冰晶獸就靜立在他的身邊,似乎在守著他周圍的一方淨土。

這時候,旁邊不遠處傳來了時跡的聲音:“你還打算在這裡盯多久?你以為在這裡找,就能找到那個傳奇級禦獸師了嗎?”

蒼夏回頭,默然無言地看向時跡。

時跡忍不住捂住了額頭。

回想起這兩天的經曆,他隻覺得痛苦。

從被傳送到青葉城,開始做祭典任務的第一天起,時跡就知道蒼夏也在這座城裡了。

原因是他傳過來之後的任務,就是和蒼夏一起組隊做的,他們的任務是在城中某處高級咖啡屋裡當服務生。

像他們這樣等級的禦獸師,雖然在學校同級生裡已經算頂尖,但放在整個蘭茲帝國依然排不上號,所以被安排到這種任務,時跡也沒覺得有什麼想不通的。

他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自己為什麼要和蒼夏分到一起。

同樣是咖啡店服務生,他一整天都在勤勞認真地乾活,幫忙點單送咖啡,勤勤懇懇沒有出任何紕漏,為了業績甚至讓電氣貓幫忙去賣萌,吸引客人們的目光。

而和他同期的蒼夏則完全不同。

蒼夏在當服務生的時候,絲毫看不出服務生的樣子,雖然他依舊做著和時跡差不多的工作,期間任務也完成得不錯,沒有發脾氣沒有對客人冷臉,更沒有扔下爛攤子當他養尊處優的太子殿下,但時跡看著總覺得有哪裡不對。

比如這家夥明明穿著服務生的衣服,卻自然透露出了一股高貴優雅的氣場,有時候他端著咖啡走出來,原本坐在椅子上的顧客莫名其妙就站起來讓位了。

比如他經常拿著菜單過去,還沒開口,顧客就惶恐地表示這點小事情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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