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唐僧一行人來到一條河邊,這河水清澈見底,卻並沒有什麼魚蝦,悟空看了兩眼,總覺得有些奇怪。
這時正值唐僧口渴,便和八戒悟淨一起去河邊打水喝。
悟空盤腿坐在石頭上,用火眼金睛看了眼河水,沒發現什麼問題,便也沒說什麼。
化作白龍馬的敖烈乃是西海龍王三太子,當初四海龍王齊上天庭,朝著玉帝哭訴了幾個月,再加上佛門那邊也透了願意給龍族這個緣分的意思,才硬生生在取經名額中扒拉了一個給龍族。
但顯然,原本能占三個名額的天庭對此並不滿意,即使給了龍族,也要膈應惡心一下,讓西海三太子化作代步的坐騎托著唐僧西天取經。
要知道,對於曾經族上囂張跋扈不可一世的龍族而言,即便是如今落魄許多,也沒有龍族會自願去給誰當坐騎——三清女媧這般的聖人都沒有這樣的牌麵。
這種化龍為馬的“提議”,幾乎就是對龍族實打實的羞辱。
但不論如何,龍族都需要這個機會。
敖烈就是在這種時候自願站出來的。
化作白馬的敖烈靠近悟空,傳音道:“大聖不跟上去看看嗎?”
他顯然也知道些什麼,從來沒有叫過悟空師兄。
悟空抬手撐著下巴,有些無聊地打了個哈欠:“這附近又沒有妖味兒,看什麼?”
“還是說,這條河,或者說河對岸的地方,就是你故意引我們走的這條路的目的地?”
敖烈被悟空好像是隨口一問的話問得寒毛直豎,下意識後退了兩步。
悟空懶洋洋道:“我就隨口一問,反正在哪都是曆劫,你們龍族被這麼欺負,想報複一下也很正常。”
悟空朝著敖烈招招手,臉上的笑多少帶著些揶揄。
“來,悄悄和俺老孫說說,前邊兒是什麼情況?”
敖烈用馬蹄刨了兩下地麵,想了想,傳音回答:“前麵是女兒國,那個地方……”
……
女兒國·皇城
殿內的香爐輕煙嫋嫋,女王側臥在美人榻上,雙目微闔,坐在下首的國師正在上稟國事,周圍的女官侍從都低垂著眼簾,目不斜視。
撲簌簌的一聲,一隻顏色灰撲撲的信鴿落在窗戶上,偏頭輕啄自己的羽毛。
女官將落在窗戶上的信鴿抓起,抽下信鴿叫上的竹筒放在托盤中,而後恭恭敬敬地上呈女王。
女兒國的女王是個極美麗的女子,唇不點而紅,矜雅而端莊,珠翠相映。
如果說商音的美是一種淩厲外放的嫵媚,帶著九天玄女的高不可攀。
那麼女兒國女王的美,就像是一朵雍容綻放的牡丹,高雅,色濃,帶著坐擁一國的富有色彩,卻又像是不帶一絲一毫危險的攻擊性。
幾乎便是世間男子都無法拒絕的女子。
可在這位女王睜開眼睛時,眼神中那一抹帶出的野心與凜冽,卻讓這張嬌豔的麵
容顯出幾分淩厲色。
女王接過竹筒打開來,見到上麵寫的恰好便是唐僧一行人已如計劃進入女兒國境內時,緩緩自美人榻上起身,徐徐走進內室。
國師見狀,抬手示意女官侍從們都退下,而後自己無聲退出寢殿的同時,自外關上殿門,轉身對旁邊的女官低聲吩咐:“遣散周圍的護衛,注意戒備,不要讓任何人靠近。”
“是!”
女王走進內室,抬手掀開珠簾,看到了兩名對坐在棋盤兩側,正在執棋對弈的女子。
女王抬眸淺笑,徐徐走過去:“尊者與娘娘今日好雅興。”
那左邊的女子身著黃錦長襦,儀容華光奪目,修潔高雅,梳著太華髻,發間金簪隱隱流轉著光芒。
她聞言,麵上的笑容頗有些無奈:“我若是真的有下棋的雅興,哪裡會和她這個臭棋簍子下棋!平白費腦筋!”
那與她對弈的女子一身紫色衣裙,發絲隻是隨意輕挽,髻間簪了一朵盛放的秋海棠。
聞言,她撚著棋子一邊沉吟,一邊悠悠道:“瞎說,我棋藝很好的。”
女王好奇地看了一眼棋局,片刻後,抬眸用充滿敬意的眼神看向王母娘娘。
王母隻是歎息,端起茶盞輕抿了一口。
這種和臭棋簍子下棋還要下得有來有回,著實是一件太耗費心力的事。
“尊者今日的發髻似乎有些不同。”女王坐在旁側,笑著寒暄。
王母噗嗤笑出聲來。
商音:“……”
女王的表情越發好奇。
商音將棋子往棋簍裡麵一丟,輕哼道:“梳頭發的人被我綁了,還沒解開呢。”
王母很有分寸地沒有接話。
王母乃是西王母的善屍所化,洪荒千萬年走過,當然知道不少秘辛,更彆提是商音和鴻鈞這種之後幾乎是公之於眾的關係。
女王在觀察了商音片刻後,敏銳察覺到什麼,試探性道:“尊者可需要一些……圖冊?”
女王當然看得出王母對商音的尊敬,這是一種源於地位和力量的,發自內心的尊敬,但她卻更加親近商音一些。
無他,因為她在商音的身上,能夠嗅到七情六欲的痕跡,這讓商音比起王母,顯得並不會太過非人的清冷脫塵,顯得更……貼近於人。
商音一頓,回看向女王:“圖冊?”
女王於是輕笑著眨眨眼:“尊者知道的,我女兒國雖女子為尊,但男兒也有不少的。”
女兒國並非是純粹的女兒國,畢竟即使有喝了就能誕子的子母河,也不可能讓整個國家都全然為女子。
——更何況,即使是神仙,也無法保證懷孕誕下的便一定是女子。
女兒國是有男子的,並且男女婚配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隻不過因為將女尊男卑做到了極致,外界要求女子要多麼溫良淑德,才貌雙全,女兒國便會更加嚴苛地要求男子。
並且在女兒國,上到女王的後宮,